“无事不登三宝殿,无罪不引鬼缠身。”这是奶奶在小时候告诉过我的话。
我叫魏蓉蓉,年龄二十,在南京一所民办院校的大二学习金融管理。
我的故事,要从二零一四年七月七日说起。
……
七月七日,学校放了暑假,我没有选择回到安庆老家,而是留在了南京,白下区,我男朋友租的出租屋。
我的男朋友,是江苏泰兴人,二十五岁,长的很高很壮,很像韩国的游泳运动员朴泰恒,他的个子,应该要比朴泰恒高。
我们认识在去年的春天,他代表公司,来到我们学校招聘,我是学校学生会的一员,负责这次招聘会的会场秩序,便是认识了他。
他谈吐幽默,去过许多地方,我很喜欢听他去过各种地方遇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快,我们就相爱了。
我们学校管的非常松,于是我三天两头就往他的住处,一个一室一厅的出租屋跑。尽管我晕车,从学校去他那里要坐很久很久的车,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爱他。
七月七日,是他的生日,今年的七月七日,我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然而狗血的是,我在出租屋门口,听到了屋内传来********时的呻吟,出租屋很热,没有空调,所以门没关,而是仅仅关了纱门。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蛋糕放在一旁,然后,就坐在楼梯上,看着斑驳的门牌号,写着404,静静的等他完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送那个女人出来,看到了我,他怔在了原地。
我也看着他,许久,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他率先开口:“蓉蓉,我们分手吧。”
我早就知道他会提出分手,但没有想到他会不做解释,不做挽留。
我愣住了,泪水不住的滑落,那女人嘲讽的看了我一眼,搔首弄姿的摸了摸头上的红色秀发,然后挽住了他的胳膊,示意性的说道:“老公,我们去过生日吧,这个破房子,你别住了,又热又闷。”
直到两人下楼声渐渐远去,我才回过神来,将蛋糕从楼梯通风口扔了下去,歇斯底里的大喊:“郑高阳,你这个混蛋!你要死,你该死!!”
郑高阳,是他的名字,和他本人一样,高大阳光。
喊完这一句,我并不觉得解气,想起了他之前对我说过的誓言,我如同发了疯一般冲进出租屋,将屋子里的一切能摔碎的东西都摔了粉碎,又将他与那女人躺过的床单,枕头,以及他的衣服,都扔下了楼。
我把大门紧锁,然后蹲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毯上,大声的哭着,给他发着各种决绝的短信:“我会记住这一天。”“我要你死!”“我要你和贱人一起死!”
哭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邻居在问:“有人吗?”“小姑娘你没事吧?”
我本来不想回答,但是又怕他们报警,于是我歇斯底里的喊:“滚!都给我滚!”
下午,天渐渐阴了,我苦泪了,想要出门透透气。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MR。坏假使你若不在我就很难耐。OHMiss乖插手你的现在一直到未来MR。坏我想我爱上了你的小懒呆。OHMiss乖牵着你的手才表示我存在。”
这是徐良的新歌《邂逅》,我和他都喜欢徐良,这首歌在首发之前,我们就从网上得到了抢先版,并做成了铃声,这首歌是在这一天首发,想想真是讽刺呢。
响了很久,我拿起了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魏蓉蓉吗?楼下有你的快递。”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我不禁愣住,没有同学知道我今天在这里,我也没有在网上定什么东西把地址填到这里。
怀着疑惑,我下了楼。
“这里。”树下,一个青年对我招了招手,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T恤,T恤正面,红色的写着一个字“戒”,青年快递员带着长长的鸭舌帽,隐约看的见他的皮肤很白。
“我们的制服很独特吧?”青年快递员见我盯着他的T恤出神,笑着把一个包裹和一支笔递给我。
“的确很独特。”我笑着回答,我其实没太觉得这样的T恤有什么独特,现在这个社会,后现代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出神,是因为我想起了,以前我在出租屋和他共渡美好时光时,快递他总是主动下去拿。
今天还真是与红色结缘,这个快递青年给我的签字笔,竟然也是红色的。
我签了名,把笔和快递单还给了青年,拿着沉甸甸的包裹,还是想着物是人非。
“谢谢。”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礼貌的谢谢那个不畏酷暑的快递员,但是我抬头,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呵呵,大概是我失神太久了吧。
我回到了出租屋,重新关上了大门,出租屋所在的楼层靠近街道,时不时有警车和救护车鸣笛而过,以前我觉得吵,今天我却觉得不必介意。
大概是哭的太久了,我沉沉的睡了一觉,靠着沙发睡了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房间里隐隐传来了“滴答滴答”的钟表声,黑暗中,我没找到我的手机,隐隐约约,看到墙上挂的表,指的是十一点十一分。
原来,我还没有一觉睡到天亮。
我去开灯,发现灯怎么都不亮,看来郑高阳早有预谋,甚至电卡都没有充费。
我重新坐回了沙发,想到了那个快递,它还躺沙发一角,我拆开了它,里面的东西让我吃了一惊。
睡袋?一个银白色的塑料睡袋?我什么时候买过……
我的想法戛然而止,因为这个塑料的睡袋标签上,写了三个黑体的字“裹尸布”。
我吓了一跳,差点把这“睡袋”扔到了地上,接下来,我发现这“睡袋”中还有东西,我颤抖着手,拉开拉链,却见是一个黑色相框,里面竟然是郑高阳那混蛋的黑白照片,这简直就是遗照。
“啊!”黑暗中,原本就胆小的我吓了一跳,相框跌落在地毯上,相框的夹缝处,掉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赫然是郑高阳的笔迹:“蓉蓉,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