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抬眼瞄他:“店长，我话先说在前头，推广策划我及时提供了，如果你们没有行动，或者不按计划行动的话，再完美的资料都是废柴，明白吗？”
“明白。”
“当然，我顾某不会给你们偷懒的机会。”顾城的镜片反光，他又睨着他了，“你尽管去跟老板谈恋爱，我会全程盯着你。”
Avan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有古怪。
顾城不管他的小心思，继续道:“现在很多商家都加入外卖APP的平台，这是两大外卖的招商条件，和优缺对比，你权衡考虑要不要两个都做，一开始建议挑适合自己的就好。”又一叠资料扔过来。
“然后是店铺的重新装修，这是装修图纸，和一些装修师傅的资料，这个你可以慢慢参考，我比较建议扩张。”第三叠资料扔过来。
“最后，这个是我给你改进后的报表格式，麻烦以后参照此条目内容进行计算，只可多不可少。”
“暂时就这些。以后的大小活动我会派人过来跟你跟进，三个月后我会来进行验收。你先和宠物医生约好时间，我再过来一趟。噢，对，你不是有些在学校银行商场的朋友，让他们定期点你们的外卖饮料，记得。”
Avan只有点头的份，像回到刚毕业实习的菜鸟阶段。
“还有什么疑问吗？”
“额，暂时没有。我慢慢参考。”
“快点比较好。那我就先走了。”
“辛苦了。”Avan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做好其他开店工作，才开始细看资料。
文科生看数据和报表确实头大，想请教辰婧，不行，这习惯要改了，那换一个。
Avan拨通了电话:“喂，沁姨，有打扰到你吗？”
“foru，anytime.”沁一夫人柔柔的道了句。
Avan瞬间心安:“您身子好些了吗？”
“拖赖。什么时候再过来吃玫瑰酥？”
“最近大概是没办法了，店里生意不好，在改革。”
“精明人去哪了？”
“准备嫁了。”
“难怪，求到我这了。”
“沁姨心思通透，还望指点迷津。”
“怎么，倪家小子没帮你？”
“帮了。一堆堆材料送过来。看得晕。”
“看材料还算容易，为了赚点辛苦钱，什么样的人都得去遭一趟。你一直把店当自家后院招待，赢得我们这些知己，流失的是人民币。”
“是。只是一时做不了选择。”
“那，容易的先来。你也算有经验，没必要自乱阵脚。”
“看我，一堆材料就吓倒了。”
“是看见差距了吧？接触的人不一样，自然需要多点时间习惯。”
“是。和沁姨说话总有醍醐灌顶的功效。”
“那不跟吃药一样？”
“比药还灵，大概是仙丹了。”
沁一夫人笑:“那忙去吧，有空再聊。”
“好的，沁姨好好休息。”
收了线，管家问:“他怎么了？”
“一家小小的咖啡店他都招架不太住。”
“那您还是要交给他？”
“是不成气候了点。不过，对目前的情况来说，刚好。”
“不再多观察观察？”
“怎么，你好像不太喜欢那孩子？”
“喜欢是喜欢。只是他太过平常了，我怕影响计划，甚至毁你心血于一旦。”
“这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前几年我难免激进，害怕时间不够，等到现在真的知道不够了，反而静下心来，才看清眼前的形势。”
“倪家那孩子会不会更适合一些？”
“他和我太像，本就适合，不过没有那孩子大抵事倍功半。他的平凡才是核心。”
“看不出来。”
“你要能看出来，就不会在这推我这个病人游园了，早不知在哪个高枝上了。”
“您哪，就是我的高枝。”
“那晚餐口味重点行不？”
“不行。”
“还说呢……”
玫瑰飘香，伊人不远。
听老人家话的Avan埋首材料，直到短信打断:“和兰到医院体检。勿念。”
动作真快。
“埋首于报表的小店长顾不上念大老板。”
“顾城又给你施压了？”
“没有啦……”
“那，晚上我补偿你？”
Avan脸红着没有回，却有点看不进材料，心野了。
刚好，预约好的服务生上门面试，夏不尔也依约上门。
这定人还算是个比较做得来的活，基本以勤快爱笑为准。来的人基本都有经验，只不过年纪在三十以上，难免遭遇门店的经济裁员。最后挑定一个会煮咖啡一个会调酒的。
“对了，不尔，有人说我们的活动不够细化，还要具体谈。”
“有人是谁？”
“倪派来的一位营销经理。”
“噢，那我明天过来在这跟他谈？”
“要不，你去找他？”
“为什么？”
Avan郑重道:“我觉得他有点可怕。”
夏不尔狂笑:“Avan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我就在这跟他谈。”
Avan决定今天狂啃所有资料，为明天的会面增加底气。
晚上，倪千君独守空床。
无论他如何软硬兼施，Avan只盯着材料。
“我要换掉顾城。”
“不行。我还没证明给他看。”
“你证明给我看就好了。”倪千君没忍住手伸了过去。
“不行，我也是个男人。”
倪千君泄气:“看样子，要依照兰的计划实施了。”
“噢。”Avan根本没听进去。
倪千君一个人生闷气，看着Avan挑灯看材料的轮廓，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平静，他从未有过。
他突然觉得满足，只要有他在身旁。
而对于一个生下来就拥有许多，又失去许多的人，这两个字有多么难能可贵。
“真好。”倪千君睡着了。
Avan发现的时候，已是两点半。
他已经看了超过四小时，所以，倪睡超过三小时了。
好厉害。
“是啊。真好。”他打了哈欠躺在他身侧，轻抚他的肩膀和手臂。
从倪回国至今，节奏太快，忙着处理心情和生理上的激动，疏忽了那么多相处的细节。
比如，原来人和人的肌肤有如此的亲和度，柔软细腻，一摸就会上瘾。
或者是因为这张脸让人迷恋，鼻翼怎么看都那么挺拔可爱，嘴唇略薄又显性感，单眼皮小眼睛里令人难以置信的藏着那么多深情。
尤其是倪的拥抱，该如何来形容，似乎用了三成的力量抱着他，环着他，怕用多了显得刻意，用少了体会不到珍惜，那么刚好，无论是立式相拥，还是躺着搂抱，都那么让人沉沦，不想放开。
Avan安心又不舍的闭上双眼。
怎么办，此生，怕是再也放不开。
就算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