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接受的严苛训练判断,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宋江,因为他的步幅和刚才相比,要大了7、8公分,而且,此人的背影的尺度比例,更像前几天他所跟踪的那个宋江,而不是衙门里的宋江。
不对,眼前已经发生了大事了。
这个宋江,根本就不是郓城县衙门里的宋江。
走到接近宋江的家,刚才二人马上就站了起来,迎上前来,拱手道:“这位官爷,请教一下,我等在此等候一个官爷,名叫宋江宋公明的,不知是否就是尊驾?”
那宋江马上拱手,爽朗的笑着说:“正是宋江,不知两位兄弟如何称呼?”
“哈哈哈,在下是长胜村保头晁盖,这位是本村的私塾先生,名叫吴用。”
“哦,莫非就是托塔天王晁保头?智多星吴用吴先生?”
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又惊又喜。
“却不知宋押司大人为何如此称呼在下等?”
“二人江湖上大名鼎鼎,托塔天王今日做了一番大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有智多星吴先生,不愧是智多星,果然足智多谋,宋江佩服佩服!”
那二人大惊失色,赶紧左右顾盼。
“两位义士,速速随我来,不要在外面随口议论。”
看着他们三个人走进宋江的家中,燕青实在无法理解了。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为什么有人要冒充一个宋江?按照刚才在衙门门口的感觉,县衙中的宋江,绝对不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也不是什么江湖名士,可是,后世却闹出了一个北宋宋江农民起义,为此还有了一部名著《水浒传》?
如果这几个人要冒充宋江,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实在无法理解啊。
燕青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在看一场顶级导演所拍摄的超级大片,而且他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的梗概,没有脚本,没有线索,在他的眼前,展现出一场超级真人秀。
而且完全不知道走向的真人秀。
他再次跳跃,来到正对着宋江私宅的一棵树上,坐在此处,黑夜中根本没人看得见他的身影。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得到宋江私宅的二层。
宋江家中的两个女人,正在二楼晃悠着,也在议论着楼下的人。
燕青运动耳蜗,声音开始清晰。
那老婆子对年轻的女人说:“这黑皮,怎的将这二人引进来了?你也不管管?”
那女人声音略有些沙哑,是那种很性感的声线:“娘,我如何去管?他毕竟是衙门里的官,当着外人的面去管他,不是丢了他的颜面吗?”
“我本以为这宋江有些钱财,上次为了救你,还肯出了二十两白银,因故我要让你跟了他过,你爹那个没用的东西,就是我素日里管他太少,又挣不到钱,还得了病早死了,现在你就要当这个家,让那宋黑皮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管,这些没用的人引进家来,吃了我们的酒菜,又没有礼物相赠,速速赶了出去才好。”
燕青却不懂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情,听得甚是无趣。
楼下,那宋江却和所谓的托塔天王晁盖和智多星吴用聊得甚欢。
“我等近日听闻,本县居然有一位大人物,江湖上都知道的及时雨宋江宋公明,仗义疏财,在下二人乃是农家小人,耳闻押司大名,只想着前来拜会。”
这宋江突然压低了声音:“二人前来,可为的是那一桩大事?”
晁盖对吴用看了一眼,问:“押司所说的却是哪一桩大事?”
这吴用直接就不说话了。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夺了大名府梁中书送往京城的贺礼。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案啊!”宋江的声音虽小,在燕青耳朵里听来,却非常刺激。
想必,此刻吴用晁盖二人的脸色也非常不好。
燕青左思右想,这宋江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这件事如此私密,除了参与的当事人,包括梁中书府上那些狗奴才、杨志以及眼下的晁盖等七人外,应该无人知晓,最多也就是在调查中。
当然,他现在认为眼下的这个宋江是个假宋江,就是他日前跟踪的那个秃子,妈的,他扮得也太像了吧!
如果是假宋江,他为什么也会知道夺取生辰纲的事情?
除非,他们这伙人也参与了其中。那就是说,不是混在梁中书的人马中,就是混在那七个人中间,或者是他们七个人的合谋者之一。
燕青想到这里,顿时浑身一颤。
其中有大问题!
他一时间想不出究竟会有什么问题。刚才他只是觉得,他已经遇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真人秀”,神秘的是幕后导演究竟是谁?故事的脚本又是什么?他们导演如此大的一场戏,最终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先看着再说,反正不着急回卢俊义那里去,什么时候想着要回去,只要轻松编一个故事就成,或者索性去一趟沧州,看看林冲的近况,然后回去禀报一下,卢俊义那里便能打发了。
却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晁盖和吴用二人连声说:“宋哥哥救命!宋哥哥救我们!”
“二位,快快请起,这却是说哪里话?莫非二位以为我宋江这就会去报了官府拿你们?”
“宋哥哥江湖上大名,果然非同一般,在下等佩服佩服,宋哥哥,我等的确做了件大事。”
“我知道有阮氏三雄,赤发鬼刘唐和两位哥哥,却不知还有何人?”
“这消息,便是一位化外高人,唤作入云龙公孙胜的来报于我等知晓,那日,我等正在喝酒说话间,来了一位道人,却也是仙风道骨,器宇轩昂之辈,他说起了有一桩大富贵,要送与我等共享,我等便问,此人说那却要冒着性命危险前去做了大事,当时赤发鬼刘唐正在我庄上,他要去那梁山投了王伦,说梁山做得兴旺,我等暂留他住了一晚,第二天便遇到了公孙先生,一时激愤,便去找了阮氏三雄,公孙先生为我等定了计策,另一路跟踪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