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冲正在训练军士,一位副将过来,对他耳语一番,林冲脸上露出了喜色。
副将告诉他,太尉正在白虎节堂,听说林冲得了宝剑,太尉高兴,想拿他自己的宝刀与林冲的宝剑一试。
林冲下定了决心,想把宝剑这就送了太尉,赶紧对副将说:“宝剑却在家中,待我前去取来,再去拜见太尉。”
副将便说:“律条规定,白虎节堂不得带入兵刃,教头快去快回,我且在白虎节堂门口相候。”
林冲赶紧去了家中,见锦娘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他顾不上细想,便去了书房找来宝剑,拿在手中,有点觉得异样,不过也未曾多想,赶紧赶回了白虎节堂。
副将果然站在堂口相迎,见林冲赶到,便说:“林教头,正好,太尉刚刚送走了呼延将军,正在等你,且跟我来。”
和《水浒传》中所说的不同,林冲本是循规蹈矩的军官,怎地会不记得白虎节堂不得带入冰刃?
见到太尉,高太尉笑呵呵迎了上来,林冲赶紧行了大礼,太尉笑道:“林教头免礼,老夫听闻教头得了宝剑,心中甚喜,你等也知道我有一口西域得来的弯月宝刀,削铁如泥,想我等军中人士,素来喜好刀剑,特命副将前去召唤教头,前来一试。”
林冲相当懂得进退,如何会真的和太尉比试刀剑?
便说:“太尉大人在上,小的这口宝剑得来甚是奇妙,乃是小人的一位北方好友相赠,曾经用顽石一试,宝剑一剑刺进了顽石,小人甚为惊奇,太尉可检验一番。若果真是口宝剑,小人愿赠与太尉大人。”
“哈哈哈,我怎可强夺了教头的宝剑?”
林冲双手捧上宝剑,做出了呈上给太尉的姿态。
太尉手一挥,命副将上前取来。
此时,白虎节堂中并无其他将军,只留得左右几个军士。副将上前取了宝剑,还没有递给太尉,就觉得不太对劲。
按理说,如果真是一口宝剑,必定分量不轻,怎的这口宝剑似乎并不太沉重?
副将是个玲珑人,手里拿着宝剑有点吃不准,对林冲笑着说:“林教头,家中好剑必定不少,千万不要不小心取错了一柄剑,让太尉失望哦!”
林冲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便说:“这次在下自己妥善放置之处,连内子都不知道我放在何处,不会取错。”
副将这才将宝剑呈上给了太尉。
太尉接过了剑鞘,见鞘身深有古意,一看就非俗物,心中暗暗赞叹,然后将宝剑一下子从剑鞘中抽出,林冲抬头一看,却发现此剑并没有像那日一般发出剑芒,心中微微诧异。
高太尉取在手中,舞了两下,对副将说:“且去取一段铁棍来。”
副将让后面的军士取来一段铁,放在地上,高太尉舞了个剑花,对着那段铁就是一剑砍去。
只听到“铛”地一声,冒出了一片铁花,仔细一看,那段铁并未断开,只是出现了一个缺口,可是,太尉手中的宝剑,居然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缺口。
高太尉看了副将一眼,怀疑是不是这段铁太过坚固,又取出自己带来的宝刀,拔出在手中一挥,只见满堂出现了刀光,林冲已经感受到一丝寒意。
太尉举刀对着铁猛砍,只听见清脆的一声,那段铁被砍为两段。
太尉看着林冲,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林教头,你这宝剑,莫非果真取错了?与寻常的兵刃并无两样啊,远比不上我的宝刀,不会是林教头舍不得宝剑,却拿了一柄普通的佩剑来搪塞于老夫吧?”
林冲吓得背后冒汗,连声说:“小人岂敢?这分明是小人才得了的宝剑啊。”
高太尉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副将看了林冲一眼,唉了一声,跟着太尉而去了。
林冲呆住了,愣了半天,才捡起地上的剑,收好了带出去。
高太尉此时坐在后堂,气鼓鼓地看着副将,那副将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高太尉一拍茶几:“这林冲欺人太甚,说什么送我宝剑,却带来了一柄最普通的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副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付道:“这厮果然可恶,太尉,待我前去教训这厮一顿,也好给太尉出气。”
高太尉瞪了他一眼,说:“尔等武将之间,相互包庇,不顾是非对错,还要替这厮遮掩。林冲分明是藐视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副将吓得话都不敢再说了。
出去遇到了林冲,林冲还想询问太尉现在的情绪,副将长叹一声,掉头就走。
回到家中,林冲怒问锦娘,今日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不在家?
锦娘心虚,她是被欢儿做了中间人,带高升的口信邀请她去东京饭店一聚,思前想后,锦娘还是决定趁林冲不在家,前往与心爱的高哥哥见一面。
她支支吾吾地说自己只是与欢儿上街散心去了,并无他事,反问林冲今日为何如此恼怒?
林冲说:“明明那柄宝剑我是放在那里的,不知为何却会被人偷换了,惹得太尉今日大为恼火,这下可惹下大麻烦了。”
锦娘一听,也慌了起来,说的确感觉家里有人来过,好些东西被移动过,问题是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也没在意,谁会想到贼人居然是冲着那柄宝剑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