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他说服了十几位商户,集资建了这家占地面积有30余亩的客栈,里面有三个不同风味的饭庄,有一间酒肆,三百多个客房,靠城西方向那一排却是东京最大的风月场,取名叫天上云月间。
从大门进入,里面就是一个小广场,大门两边就是饭庄,院子靠东面是客商拴马处,用了篱笆墙隔离,院子里修了假山水景,颇有情趣。最好的房间那一排共有六间,里面有小客厅和大木桶可以洗浴,还有一张大榻,相当豪华。
反而,这六间最高级的房间,从来就没有空闲过,尽管住上一日就要支付3两白银,其他的普通客房只需要200钱便可住上一晚。
当时,那些商户都是敬畏高太尉的权势,不得不投资,没想到建成以后,直接改变了东京城的生活方式。
甚至好几家客栈都不得不关门歇业,还有外乡好事之徒没事干专门纠结一帮人过来住上半个月,只是为了感受一下东京城的繁华。
高升是个商业奇才,不是光靠着父亲高太尉耀武扬威的浪荡公子。而且,高升写的一手好字,吟诵词牌曲也是京中一绝。
当然,最令人赞叹的,还是他居然想出了搞东京饭店这个主张,而且大家都不会想到,千年之后,那些高级酒店好些都叫某某饭店。这都是北宋大名鼎鼎的“高衙内”精彩的创意。
站在东京饭店对面,锦娘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凝视着对面这家热闹非凡的商业场所,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是不是在想高大爷?不要想了,这都是不可能的事,那天来时,高大爷不是也这么说吗?让小姐离开林教头,他会和你好好过,让你得到最大的幸福,你却不依。”
“你却又如何得知他的话是真是假?他如此风雅的人,尚未娶妻,怎会对我这么个有夫之妇恋恋不舍?”
“小姐啊,你不信高大爷的话,却又和他私会,那日高大爷过来,可把我吓坏了,只怕被左邻右舍看到。”
锦娘幽幽地说:“可是我却想得他好苦。”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
“跟了高大爷也不好,他开的风月场所,被京中所有的人都在唾骂,名声不好呢。”
“唉——”锦娘终于挪动了脚步,突然,迎面过来一个人,对她笑吟吟地施了个礼,喊道:“这不是林家娘子吗?真是幸会,在下有礼了。”
锦娘一愣,抬眼看去。
这人一身锦衣,风度翩翩,身长足有180,显得修长俊朗,加上面容白皙透亮,活脱脱是个潘安再世。
“娘子不认得在下了?在下曾与林教头有过一面之缘,有幸得蒙林教头请了在下去府上饮酒畅谈。”
锦娘想起来了,这位是北方来的商贾宗望,上次他贩了一批牛肉来京,被禁军截下,还是找了林冲出面交涉,这才得了放行,为了这件事,宗望给禁军首领送了白银千两,还是林冲帮着说话才得以送上。
因此专程到林冲府上感谢,还送了锦娘一条上好的貂皮围脖。
“我想起来了,真是惭愧,奴家眼拙呢,宗大爷这是上哪儿去?”
“林家嫂子,我这番刚从雁门关外而来,带了货物二十车,顺带给林大哥带了一口好宝贝,打算今晚上去府上拜见林大哥呢。”
欢儿插嘴说:“你来得好巧,我家大爷刚从外地回家,现在去了官衙,停了卯便会回家。”
“那好,我便在酉时来访。”
等锦娘走远了,宗望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后面走过来十几个人,刚要说话,宗望一挥手,说:“你们却先行,我去东京饭店住。”
那些人便迅速离开了大街,消失在街角处。
宗望抬头望了一眼东京饭店的牌匾,昂首牵着马进入了。
林冲回到了家中,欢儿马上就告诉他,今天在街上陪小姐散心,巧遇了二月间来过家中的北方商贾宗大爷,说今天酉时要来。
林冲点头说:“我记得那人,倒也算慷慨义气,欢儿,你且去准备一番,打好酒,买上十斤好牛肉,再——”
就听到门口爽朗的声音:“林大哥,不要忙乎了,兄弟已经全部带来了!”
林冲一转头,见一个俊美的男子已经站在门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果然就是宗望。
他大笑着迎了出去,“好兄弟,可想死哥哥了!”
四手紧握,林冲将宗望迎进了屋中,又喊:“娘子,宗兄弟过来了。”
锦娘笑着下楼,对宗望款款施礼,宗望行了个大礼说:“拜见大嫂!”
回转身,对他的随从说:“把大嫂的取出来。”
这个随从扛了一扁担东西,他放下后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宗望,宗望将包裹放在桌上解开,露出了一个锦盒。
“大嫂,这是小弟我碰巧遇到的一样上等之物,乃是北方林中的林蛙的卵,且看。”
他打开了锦盒,说:“此物每日可服用一小块,溶于牛乳之中,只十日,便可发现自己的皮肤更加有光泽,而且貌美更甚,有了此物,想必林大哥会更加深爱大嫂。”
林冲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他是个练武之人,不懂得这些小女子心思,宗望当着他的面对爱妻说这些,总觉得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