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哼着小调,推着车慢慢过来,那些之前等候着的人中,一个白净汉子站起来问:“汉子,你这是何物?”
“好酒呢,送到那边员外家的。”
他车上推了有四坛,那些人装腔作势地说要问他买一坛解渴,那人只是推说这是员外家定的,不卖。
没想到这边两个人手脚快,已经从手推车上搬下一坛,又取了些铜钱硬要塞给这汉子。
双方争执起来,却抵不过这边人多,钱还没收下,酒已经被打开了,几个人居然已经从自己带的推车里取出碗来,从酒坛里倒出酒喝了起来,另外有人拿出一把甜枣就着喝,可把这边一群人看得眼热不已。
马上就有人围了过来,也说要喝酒,那汉子怒了,用力推开这些人,大喊:“都说这酒不卖,尔等怎的像强人一般?我不要你们的钱。”
杨提辖大吼,一定不让自己人喝这个酒,又和下面的人吵了起来,便有人大为不满起来,一群人和杨提辖大吵,被杨提辖一掌打倒一个,其他人便有些害怕了起来。
不多会儿,那汉子还在和学究等人纠缠,一不小心又是一坛酒被他们抢走,打开了,汉子将推车一放,冲过去便劈手抢下赤发手中的碗,推开了他道:“你个赤发鬼,这般无赖。”
赤发笑了,说:“不给也罢,碗却还给我。”
那个老都管便对杨提辖说:“你却看他们都喝光了一坛酒,可见没有什么的,不如我们也要了喝?”
杨提辖其实也很渴了,眼睛一直在盯着那些人的手脚,估计可能问题不大,便点头说:“便听了老都管的吧。”
那些人齐声喝彩,又围了上去,把纠缠不清的贩枣子的人推在一边,那汉子也说:“便是全部卖给了你们我也不给那些个强人坯子。”
买了酒,取了钱,那汉子脸上微微一笑,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推车又走了。
树林间终于渐渐安静起来。
那伙贩枣子的人却迟迟不走,眼光一直在瞄着杨提辖这批人的动静。
杨提辖最终还是没忍住,喝了一勺子酒,坐在树下,有些昏昏欲睡,他想要振作精神,突然间,只觉得自己没力气。
严庆看得真切,那个叫杨提辖的人想要站起来,而且还打算拔刀,却非但没能站起来,还直接摔倒在地,再看其他人,早就全部歪倒在地。
贩枣子的那伙人,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喊:“好,倒也。”
他们赶紧从手推车上将甜枣全部搬下来,六个人动作迅捷,将推车推到了杨提辖这伙人的车子旁边,七手八脚地就把所有货物都解开,大笑着把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往自己车上搬去,只是短短二十多分钟时间,那伙人就推车扬长而去了。
严庆只看得目瞪口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杨提辖挣扎着站了起来,而其他人还都歪倒在地,少数几个人能开口说话了,好像舌头都还不太灵活,说话含混不清。
“都是尔等,不听我言,终于惹下大祸了,如何回去和中枢大人交待?”
那个老都管不能说话。
只见杨提辖越说越怒,口齿也清晰起来,他拔出钢刀,就要对同伴们下手。
严庆只觉得他完全没有道理对自己人下手,就在杨提辖即将一刀砍下去之际,他弹出了一块小石子。
嗖!
石子传出破空之声,精确地击打在杨提辖的手腕上,杨提辖听到风声,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钢刀就被击落,吓得他赶紧往后一退,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情况。
呆立了好一会儿,杨提辖叹气,捡起钢刀,对老都管说:“我这会儿害在你手里了,如何回去见中枢大人?也罢,既然老天如此安排,我也只能藏匿而去了。”
他将刀插入刀鞘,一个人落寞地走开了。
严庆站起来,快速地搞下了一堆树叶和细枝条,穿成一条遮挡下体的“树叶裙”,刚刚弄好,就听到几声狼嚎,转眼一看,那伙500米开外的人周围,出现了十几头恶狼。
其中一头狼,试探性地向那些人走去,用爪子动了地上的人一下,几个刚刚能说话的人吓得大叫起来。
不好,这些人要吃人了,严庆第一反应,不能让狼把人吃了,他嘴里发出一声尖啸,如风一般冲出了树林,这短短500米的距离,在他只是一阵冲刺,脚步连点,就赶到了现场,抬手就将一头狼拍死在地。
连踢带打,如一阵风,那些狼被惊到了,头也不回地逃窜而去。
严庆走到一个人身边,查看了一番,确定他们是被那些很粗糙的迷魂药给麻醉了,他稍加思索,便对那个人的脑部几个穴位上轻轻点了几下,只听得那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清醒了过来。
刚才他全部看在眼里了,从狼围住了自己,甚至已经闻到狼嘴里的臭气了,到狼被这个年轻人打死,又在自己头上点了一下,自己便能坐起来了。
此人含泪拜倒,口称:“感谢尊兄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