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笛横下心,管他礼不礼貌,拿她没辙了,唯有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她,装聋作哑。总和男同学打在一堆,让她没机会。
“陆笛你再不理我,我让这栋搂的人没法睡。”温虹阑打提醒电话,陆笛不理。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不简单,陆笛我爱你。”温虹阑一只手拿着麦克风在陆笛门前大唱大喊,另一只手捧着一束很大的玫瑰,她的心如那玫瑰一样热情。
她的声音实在不咋样,周围的人本想大骂,但探出头一肚子的训斥淹没在温虹阑的漂亮里,婀娜的身段,烫着大波浪的长发,幽幽的发香漂浮在空气中,甚是迷人。长相决定待遇,真不假。
“你到底要干什么。”陆笛打开门,身心疲惫。
“我想你了。”温虹阑递上玫瑰,眼里闪烁着光芒,模糊的灯光下闪得厉害 。
“噢”有人尖叫。美女投怀送抱,怎叫人不激动。
“我们不可能,别浪费时间了。”陆笛回避式的眼光很空旷。
“结婚都可以离,有女朋友分手就好啦。”温虹阑的眉心舒展开来。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很喜欢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陆笛集聚目光,凝视温虹阑。她的心发凉,被他的认真戳伤,原以为什么都不怕,这下子底气不足,眼睛盯着地面。
“我不会放弃的,怎样都不会。”温虹阑抬头,直视陆笛。
“哼,真的要坚持吗,那你就一个人演绎吧。”陆笛转身进卧室,关上门。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陆笛你等着。”温虹阑的声音刺破空气。
沉静的夜晚,动荡的心情,街灯孤单地亮着,树叶凌乱的摇晃,捧着一束玫瑰,却觉得空空的。
“温虹阑。”一个追了他3年的男生喊。
“追我这么多年你累吗?”她柔声问道。那人大惊,从没见过她这样,对于别人的好她一向置之不理,何以这般温和。
“没有啊,喜欢就会快乐,每天看到你都很开心,即使被你骂,也挺高兴,只要有你,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那人想好好表现,可温虹阑早已走了好远。
“哈,她关心我了,温虹阑同我说话了。”那人高兴得跳起来,血液滚滚流动。
下雨了,细细的雨丝,浓浓的愁绪相互交织,一阵寂寞冲上心头。孤独从爱一个人开始,这么多年来,有人为她自杀,为她打架,为她做太多太多,可是叫爱情的东西从未产生,这刻有了感觉,茫然无措。
“喂。”拨通陆笛的电话,好紧张。
“是阮霜吗?”可以感觉到他特困,但温柔,似乎能融化冰冷的雪。
温虹阑的心”咔嚓”一下,泪涌出来,心烈烈地痛,几乎窒息,说不出话。
“喂,阮霜,就别逗我了,喂,快说啊。”陆笛继续,脑子装满她,形成条件反射。
温虹阑的电话摔到地上,蹲下身子,在纷扬的雨幕里依稀听得见抽泣声,玫瑰花瓣洒落一地。陆笛看了看电话,不认识,立马挂断。
回去的路上不停地摔跤, 体内装了硅胶,痛得要命。
连续几天温虹阑茶不思饭不香,愁眉紧锁,想陆笛,但不愿靠近他,不喜欢就是最大的伤害,只要离他近一点,就想到“我喜欢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这句话每出现一次,伤痕就多一条。很多不确定,但有一点十分坚定“一定要得到陆笛。”
“我想你了。”教室温虹阑扑进陆笛怀里,他来不及躲闪,后面有几个人拍下来。
陆笛不语,冷若冰霜,僵硬地把温虹阑推开,找位子坐下。上课有人借他手机,神色诡异。他没察觉,他让温虹阑烦死了。她就如浆糊,怎么也弄不到。
“是阮霜吧?”温虹阑不怀好意地笑。
“有事吗?”阮霜觉得怪怪的。
“我是陆笛的女朋友,他已经不喜欢你啦。”她的语气像铁一般坚硬冰冷,不过心里并不好受。
“是吗?”阮霜嘲讽笑了笑。她几千几万个不相信,可心还是凉凉的,无论真假,单单“陆笛不喜欢你”这几个字足以令她难受。
“是。”温虹阑很大声,极力掩饰。
“这招挑拨离间计未免太老了吧,换换吧。”阮霜认真起来。
温虹阑说不出话,她野蛮霸道,娇纵任性,城府却不深。
“没事我挂了。”几分钟温虹阑还没说话,阮霜直接挂电话。温虹阑很生气,手机几乎快被捏碎。
“要不要看几张照片,是我和陆笛的合照。”晚上温虹阑又打电话给阮霜。
“不感兴趣。”阮霜直截了当。
“是不是心虚了,害怕事实的到来。”温虹阑还是不怀好意的笑。
“这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吧,我要睡觉了,抱歉,没办法陪你演戏。”阮霜用十分正常的语气说这番话。既然在一起就要互相信任,她不会相信,无论怎样都不会信,除非……
萧瑟的秋风呼呼地吹,九月的北京渐渐转凉,校园里的树叶一张一张地飘落,阴阴的天空像黛玉儿的脸,压抑如大大的网,布满空间。
“有人要跳楼了。”这个声音传遍校园,很快5栋宿舍楼下聚满人,气氛活跃而紧张。
“到底为什么?可能是爱情?也许是压力太大?”底下有人窃窃私语,叽叽喳喳像鸟叫。
抬头望上看,5栋顶楼站着一个身段窈窕,汤着大波浪,穿着深蓝色外套的女生,时尚的牛仔紧贴大腿,远远望去,仍能感受到她的美。长长的卷发在风中飘来飘去,她很认真地盯着下面,一直在搜索,锐利的眼神有着猎手的敏捷。
“红颜薄命有人哀叹。”
“她又在玩什么?疯女人。”许茂佳的话没引起注意,大家的心思都放在温虹阑身上。
“别冲动,有事好商量。”
“生命来之不易啊。”
底下有人在喊。
“你们谁敢上来,我立马跳下去。”和电视剧演的一样。
“你再不下来我炸了这学校。’温紫青心都快碎了。温虹阑一直用眼睛在寻找,没理他。
“虹阑,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你这个害人精,总不让别人好受。”温紫青忧从中来,不可断绝,在他眼里,她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温虹阑像疯子一样,不言不语,傻傻地找,没理会任何人。
没过几秒,保安人员到了,警察正往这赶,他们用惯用的方式处理,一些人悄悄上楼顶,另一些人做安抚工作,不过顶楼的门被她栓了,设施又不齐全,只能干着急。陆笛看上面的是温虹阑,立马掉头,她还没得到他怎会去死,他认定她不会跳,对她的所作所为也丝毫不感兴趣。
“陆笛,你给我站住。”突然沉默的她大叫,所有人眼神,手势,表情定格下来。陆笛头也不回地往前。
“你不接受我,我立马死给你看。”她又喊,颤抖的声音混杂着希望与悲凉。陆笛走得更快。这句话让大家恢复正常。
“你,我……”温紫青从后面抓住陆笛的肩,样子比死还难看,有莫大悲伤和哀痛。人们的目光移到他们身上,应该做点什么,但不知到底该做什么。
“她不会死的。”陆笛没转头,语气比南极冰川更冷。
“你,你……”温紫青一拳打在他身上,陆笛向前歪几步,还是不回头。
“温紫青,我的事不要你管,再动他,这辈子我都不会理你。”温虹阑打开门,往下跑,她亲眼见过温紫青捅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很担心。温子青差点晕,她从来没这样对他说过话,胸口闷得慌,几乎窒息,紧紧握着拳,手却没多大力。万千愁绪聚集,绝望的洪波涌起,可始终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