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人总充满诗情画意,有着同诗人一样敏感的情怀。黄昏,黎明,深夜,思念尤其被拉得长长的。阮霜喜欢上了阳台,站在那里手扶栏杆望天空,感受风的流动,怀念往事。梳洗罢,独倚阳台,脉脉情丝,越过千山万水,牵挂恣意蔓延。
“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点贱。”许久以前张爱玲说过,很久以后的今天阮霜有深刻体会。宿舍的人对她是别样的,既能考上重点大学,又拥有爱情,再完美不过了。
“她在讲电话,和她男朋友耶。”刘婷婷羡慕得过头,表情夸张。
未进入大学的高材生把爱情当作一盒巧克力糖,期待,但控制力非凡,比较倾向于来到大学就急于品尝。刘婷婷很想谈恋爱,温和的灯光下,牵着一个人手,诉说细水流长,多美好,年轻的女孩是秀美的花园,需要被欣赏。她总会问阮霜一些关于爱情的问题,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想象。
伊博娅一直把学习视为使命,清心寡欲,除讨论问题,一般不说闲话,独来独往,健步如飞,起早贪黑。到大学,她想认真经营友谊,没人喜欢孤独,都需要朋友,落单是无奈的选择。刘婷婷她是不喜欢的,进入学生会的人她都讨厌,阮霜谈恋爱,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她认为恋爱的人是肮脏的。她选中王思琪,一个爱看小说总是熬夜,貌似单纯的女孩。
感情应该顺其自然,不由得半点牵强,勉强到后头,就会恢复得到原点。她不懂,长这么大还是不懂。
羡慕和嫉妒只不过一念之差,陆笛对阮霜很好,他们很甜蜜。当身旁的人热闹时,自己就会分外寂寞,宿舍的人眼红了,她们孤立阮霜。
“太好吃了,挺香的。”她们三个在宿舍做饭吃,阮霜进来,故意提高声调,特意地瞟阮霜。
“今晚去逛街,阮霜你是不去的吧。”王思琪语气怪怪的。
“别人有男朋友,哪像我们这样闲。”伊博娅对阮霜没成见,对她的幸福有意见,凭什么,自己经过那么漫长的努力,而她那么轻松。
“爱情经不起时间空间考验,前辈同辈反反复复证明。”刘婷婷别有用心地感叹。
“不是说你啊,不要误会。”她补充,那口吻令人窒息。
她们在一个宿舍,可真的好遥远。
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总是一个人。阮霜不会屈服,不喜欢强颜欢笑,讨厌虚假的应付。友情是种难得的遇见,往前走总会有一些人。若遇不见,那也没什么,总比戴着面具好。为了躲避孤独而牵强地寻觅伴侣,久而久之会更加寂寞。她要学着自己为自己摆渡,人生有许多伴侣,但同样有孤独。
“我想听你唱歌。”陆笛打来电话。
“给你讲个笑话吧。”在特定环境下音乐最容易让人伤感,阮霜缓解气氛,她不想让陆笛担心,总会让他看到很阳光的一面。
“你有事。”陆笛还是感受到了,他了解她。
“没有。”阮霜使劲把一肚子难过咽下去。
“我有点累了,先这样吧,晚安。”阮霜很快地挂电话。
“你很坚强,有什么都忍着,可是阮霜,我会担心。”陆笛发短信过来。
“我会不好吗?又不是才认识我?”阮霜回的短信带有玩笑的气息,眼泪滑落。
陆笛失眠了。
哈哈哈,笑声不止。阮霜进门,桌上一大堆东西,脏兮兮。她们挑衅地看着她,丝毫无歉意。
她们非要见着阮霜难受才开心,可这些天阮霜却笑得比以前更灿烂,阮霜的笑容是她们心底的疼痛。
“对不起哦,东西太多只能这样。”
“你不会生气吧,来不及清理你会原谅吧。”
“阮霜,你最好了。”
平时性格差异那么大,三人的口气如出一辙。
“你们说我会生气吗?阮霜在你们眼中到底是怎样的?”阮霜平静地坐到凳子,一股无形的怒火旺旺灼烧,面无表情。 三个人吓到了,阮霜虽然没发过火,但这么久的相处,她们深知她不是省油的灯。
“还远不了原来的样子,你们就给我好好等着。”“哎呦。”刘婷婷惨叫。阮霜狠狠关上门出去。表面凶狠的人心底其实没有想象的坚硬,刘婷婷慌乱之下碰到桌上的电饭锅摔,电饭锅摔下来砸到她的脚。
“哎呦。”刘婷婷惨叫。阮霜狠狠关上门出去。
“你还好吗?”陆笛打电话来。
“我很好。”阮霜笑着说,门外的她阳光,门内的她们灰头灰脸。
“对不起哦。”她们几个道歉,很诚恳。人有时就是贱。
有人追陆笛,中文系的美女谢落彬,天天打电话,发短信。
“答应就算了,跨越时空的恋爱太不现实。”
“何必这样折磨,年轻多玩几个也行,苦苦相思,自讨没趣。”
宿舍的人都这样说。陆笛丝毫没动摇,心灵有了归属不会寂寞,仅有孤独,为了阮霜他愿意承受,想到阮霜会很幸福。
“如果真的那么有信心,就去试试,看看自己到底是情感太深还是为了履行诺言。”许茂佳,一个和阮霜一样会画画的男生说。像出了道题,或者说这个题一直在心中,也一直盼望有人证明,证明人间有真爱。
陆笛总在逃避,间接拒绝,今晚他和其他的几个男生一起去参加舞会。谢落彬邀他跳舞,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那火红的目光连旁观者都觉得热。
“我有女朋友了。”陆笛的头脑满是阮霜。
“那又怎样,我喜欢你,喜欢你如诗一样的散文,更喜欢你。”谢落彬还是用如炬的目光看陆笛。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气氛暗昧,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很诱人。
“没人可以拒绝我的,陆笛我要定你了。”女孩吻陆笛的下巴,那一刻陆笛有吻她的冲动,人是有****的。看着陆笛慢慢低头,谢落彬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