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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成了舍友的男友

星期天,很晚阮霜才回宿舍,她陪蔡细茹走了很久。茹又哭了,她说这辈子也不可忘掉那个人(杨洪),同这个人恋爱后,她确认了这点。

“爱情真有魔力。”阮霜意味深长地说。

“莫非你?”蔡细茹诧异。

“别胡思乱想。”阮霜跑向前。

回到卧室,桌上摆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

“你们再不来,我们吃完了。”欧阳落英。她今晚很美很兴奋。

“哇,遇到了什么好事?”阮霜问。

欧阳落英腼腆地笑一下。

“她有男朋友了,是陆笛耶。”杨思妮露出羡慕的表情。

“恭喜你。”阮霜说着,泪流出来。

第二天在食堂,阮霜遇到陆笛,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坐下。她想给他祝福,说不出口。

“欧阳落英是个好女孩。”就说这么一句,掉头就走,尔后,泪与步子一起飞。

陆笛望着她的背影,泪不断酝酿。

又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夜晚,人寥寥无几,阮霜与蔡细茹背靠背坐在草地上,仰望头顶的星星。蔡细茹心情低落,无限眷恋缠绵。

“起码我们拥有自由。”阮霜说,声音低低的。蔡细茹抱着阮霜大哭,阮霜也在流泪,只是不张扬。

呆一会,她们回教室,欧阳落英一个人在哭。阮霜走向她,才几步猛回头。曾几何时,她下定决心不再帮她。

蔡细茹正想去安慰,欧阳落英掩面跑出去。

后来回宿舍,欧阳落英还是哭,其他人相继问候,阮霜还是没说什么。

阮霜还很在乎欧阳落英,感情怎能说断就断,可每想到欧阳落英的冷,她便止住了。她不强求感情,也不愿傻傻付出。

陆笛对欧阳落英很冷,她怀疑他不喜欢她,她是善于容忍和等待的,既便如此,她宁愿自欺欺人。

恋爱的人应该是幸福的,而欧阳落英总是闷闷不乐,也不知她到底谈的是什么恋爱,连笑都假,阮霜时常思考。

她爱的他同她喜欢的她恋爱,的确难受,但她没怨谁。不是伟大,是洒脱,或者说是无奈面前的坦然。

生活中成全不属于自己的是明智的选择,有些执着从开始注定是错误。然而放弃属于自己的是犯罪。

阮霜想帮她却觉得不应该。欧阳落英太偏执,无论阮霜怎样披肝沥胆,在她心中,阮霜永远只是一个,在暴风雨来临时才有用的港湾。

恋人的冷落是一把刀,锋利无比,一滴泪就能模糊两个人的天。欧阳落英正是被这把刀刺伤,不同的是,在他们间的是隐形的刀。

男友该做的,他做了。送她,等她,约她吃饭,给她礼物,偶尔寒暄几句。只是他始终缺少一份从心底升起来的热情。

这种热情看似无关紧要,其实蕴含很多,只有对真正喜欢的人才有。所以,陆笛对她是变相冷落。

恋人节,杨思妮的男友从另一个城市(郑州)赶来。杨思妮的脖子多了条项链,银白色,很漂亮,她笑得合不笼嘴。

在爱里游的她,如欢快的鱼群,对明天充满希望,对今天充满感恩,心情好看谁都顺眼,已不计较阮霜抢风头的事。

嫉妒如烟云,消散在被爱点缀的天空,现在的她只想当他的女孩,甜甜蜜蜜,天长地久。

爱情是魔法棒,梦幻神奇。

同桌欧阳落英打扮得很漂亮,阮霜的眼闪过忧郁。她要去约会,和他。阮霜知道,晚上他就会像王子一样出现在欧阳落英面前,然后牵着她去浪漫。

想到那些情景,阮霜心里就会像有蚂蚁在爬,痛痒难耐,可又能怎样,她只能悄悄地画他,写他。

恋人节晚上,教学楼显得更加死寂,六点马上到,他就要出现。阮霜跑出去,她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

他来了,没打扮,和平常一样,阮霜忍不住,偷偷看他,他脸上没有阮霜想象中的幸福。

他们走后,阮霜低调回座位。冷清如巨蟒,盘旋在空洞的教室,泪顺着五爪流到陆笛的画像,阮霜画不下去。

她想画山画水,但总不由自主地画起他。她气了,气自己,别人已经有女朋友,还在幻想,她狠狠地把画扔进垃圾篓。

龙菲菲和诸葛城进来,没多久,诸葛城用手去弄龙的头发,像小夫妻。

“我饿了,出去吧。”龙菲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现实中有许多衬托,特定的场景里会让人难受。教室里的阮霜和蔡细茹都哀上加哀。身边的人都去风风火火,她们成了石缝里孤立的小草,相互依偎,相互安慰,真难想象任何一方离开的情景。

“连刻苦、内向、勤奋的龙菲菲都有男友了,哎。”蔡细茹很是伤感。

“没什么,有一天,会有那么一天,幸福加倍降临,我们现在是为梦想努力。”阮霜不敢看蔡细茹,她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在哪。

“也许吧,可现在我不知她在何方。”蔡细茹很悲观。

“不,要乐观,我们可以流泪,但绝不能停住前行的脚步。”阮霜很大气。

“我实在受不了,真的,不是借口,阮霜,你要相信我。”接着蔡细茹说了下面的话。

喜欢和在一起是两码事,现在的我没有爱的时间,缺乏爱的自由,更没有爱的权利。于是只有守着这分浓烈,结果烧伤自己。久而久之,累了,才发现整个故事只有我一个人在演戏。想放下,绝不是掉几滴泪那样简单。

他承载着我的每一次心跳,每一张绯红的脸,还有热情与快乐,痛苦与忧伤。多次在寻找他的时光里失魂落魄,无数夜里久久失眠。

“去吧,爱够了,才安心。”听完后阮霜说。

“你怎么办?我是知道的,你心中也有人。”蔡细茹忧心。

“我相信彼岸的花最美。”阮霜看着窗外。

2007年恋人节晚上,蔡细茹鼓足勇气去几十公里外的县城寻找最初的爱,像个信徒。

阮霜拿起书读,大声读,带着哭腔与泪珠。

实在读不下去,阮霜独自去散步,听着MP3,含着泪。她看见龙菲菲他们了,有说有笑。阮霜的心像被石头压着,几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