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曾经有一缕清梦,渴望和心中的那个人,手牵手,天长地久。
年轻时的爱恋,跌宕曲折,那么轻,却那么深。
年轻时的爱恋,简单而复杂,一滴眼泪便模糊整片天空,一抹微笑即是整个世界。
年少的我们如此倔强,也,如此受伤。 提大包小包上公交车够呛,坐在位子上很舒坦,车载着不同心情的人往前驶。旁边刚来的一男一女抱得很紧吻得发狂。
“啊。”阮霜尖叫,猛地站起,全车人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怪怪地从上到下打量几遍很不解地回头。
“搞什么。”她满是疑惑,心在想:他们的反应怎是这样。她重重坐下很不服气。
“装什么纯。”吻完后,那女的抹抹嘴很反感的说,然后牵着那男的手下车。
“本来就很那个。”阮霜小声嘀咕,旁边的陆笛又看了她几眼,露出奇怪的笑容,他在想:还有这种人存在。
梦想中的天堂如今离自己这么近,阮霜激动万分。阳光明媚,树叶随风飘动哗哗作响,里面的青藤爬出墙外。
阮霜站在校门不远的地方看了很久,她在凝视,凝视这么门上的大字,她在审视,审视这么多年来每个日日夜夜。
“不管前方是什么,我定能舞出自己的精彩。”想着想着,她突然笑了,虽然没声音但极有力。她转过神,昂头很大气地走进去。
那一刻眼睛空空,心里却是充实的。
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宿舍,宿管员是个衣着华丽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烫黄黄的卷发,说话爹声爹气挺恶心。她用高傲的眼神快速扫视阮霜,很不屑地丢下一句“明天才报名,今夜你把寝室打扫干净。”
阮霜很不是滋味,有气体在心脏周围打转,可最终乖乖离开。
到五楼,“502”朱红色的字特显眼。她发现忘了拿钥匙。
“阿姨,请您把钥匙给我。”她跑得气喘吁吁站都站不稳。
“乡下的就这样。”宿管员把钥匙甩给阮霜。
“是的,我是乡下的,但这没错,请你以后客气点。”阮霜很大声说完跑开,毕竟才开始,陌生的人陌生的地点。
下午去吃饭,学校附近的小餐馆。
“快点退。”前面一胖胖女生突然让开,还叫上她。阮霜没退,她没有退的理由。接着被人硬生生拉下来。
“喂,我先来的。”阮霜咬住嘴唇,眼睛直直的,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新来的。”一个带着钻石耳坠穿着米色衣服的漂亮女生摸着乌黑的秀发口吻奇怪。
“是又怎样?你应该在我后面。”阮霜火气未减。那女生继续摸头发。
“你凭什么插队?”阮霜又说。
“凭什么。”那女生停止摸头发,哈哈大笑。胖胖女生赶紧把阮霜拉到一边,“她是混社会的。”很小声说。
“下次给我自觉点,很烦。”那女生拿着饭走了,阮霜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你够好运啦,知足吧。”胖女生舒了口气。
“这还叫好运?”阮霜不解,气也未消。
“去年一男生就因为退得慢点,被打得半死,惨不忍睹啊,几个女生被吓哭了,紧接着脸被打得像猪头。”胖女生说着,全身发抖。
“没人管吗?”阮霜难以置信。
“校门边都不会管,出了学校谁还管?”胖女生说得极自然,阮霜听得极不自然。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穿米色衣服,否则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女生回来,凶神恶煞指着胖女生的鼻子。胖女生赔笑。
“竟有这种人?”她走后,阮霜很气愤的说。
“这还不算什么,别谈这个啦。”胖女生一脸惊惧,好像在说下去就会性命攸关。
“看你长发飘飘,眉清目秀,没想到这么刚。”胖女生扭转话题。
“人都是平等的,用不着怕谁。”阮霜很平静。
旁边有一对男女抱着吃饭,女的坐在男的膝盖上,喂来喂去。另一对搂搂抱抱,摸来摸去。
“现在的人不好惹。”没等阮霜站起来胖女生就拉住她。
“这是吃饭的地方耶。”阮霜想吐。
“前几天高三的一男生凌晨上网归来,被捅一刀,然后扯下他的鞋带把他掉在路旁的树上,因为搜遍全身才有一毛钱。谁和你说理由啊。”胖女生弄出一副老练的样子。
吃饭的继续吃,那些人没反应,阮霜看了看,还是想过去说理。这时两个人进来,所有的人一下子走光,胖女生走不成,她被阮霜使劲拉着。
“我被你害惨了,这辈子你欠我的下辈子一定要还,真是亏大。”胖女生头缩到桌底下。
静,很静。
阮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过头看,一切正常,不就是多了两个帅哥,黑色衬衣黑色牛仔,发型是林俊杰似的,五官精致优美,甚是俊朗。他们每人耳朵都有一只月形的蓝色耳钉,很酷,真是恨不得多看几眼,那些人还躲,阮霜搞不懂。那两个人对阮霜笑,那笑容也很美。
“出来吧,饭还没吃完。”阮霜转过头,把胖女生拉出来,胖女生满脸泪水。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胖女生边哭边说,每个细胞都在抖。
“啪啪……”几耳光胖女生嘴角流血,接着被扔出去。阮霜开始害怕,下一个该是她了。
“你们,你们……”阮霜拼命装强,可还是说不下去。
“长发的女生我今天喜欢。”一个人弄了弄阮霜的长发笑着里去,另一个也离去。阮霜立即倒在地上,像做一场噩梦。
不过还好,打打杀杀只是阮霜的一场梦。
感觉像在广寒宫,四周一片清冷,寂静得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泻下,窗外的树像一个老人,模糊闲淡,孤单。
坐在床上,蜷缩身子,双手抱住膝盖。望着床单,眼神空洞、茫然、恐慌。空荡的屋子有足够大的空间让她思考,她那压住的泪强忍不住,划过冰凉的夜。她哭了,不单委屈,还因想家,今天的事太让阮霜震撼了。
灯亮摊开被子,很有深意躺下,床单和被子还散发家的温暖,她的泪浸湿枕巾。临行前妈妈的眼神像一张网,网住她坚定的心,她还是回头了。
此刻爸爸在肩上轻轻拍下的几掌似海绵说容她的泪。“既来之,则安之吧。”闭上双目,其实她并无睡意,灯开着,通常她习惯关灯。
她在等,等一个人陪她说话。“咚咚……”很大的敲门声,她猛地爬起来,开门时那人却走进隔壁。她有些失望。
“妈,以后我想你怎么办。”撒娇的声音传来。阮霜居然笑了,她觉得可以给自己打满分,当初那样坚决地拒绝爸爸,凭着一股近乎冲的近乎冲的劲头,倔强地要独闯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