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事穷势蹙之人,当原其初心;功成行满之士,要观其末路。
“译文”
我们对于一个事业失败而感到心灰意冷的人,要追溯他当初奋发上进的精神;我们对于一个事业成功而感到万事如意的人,要观察他是否能永远维持下去。
“解说”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认识了别人,理解了别人的处境,推衍开来,就能使你自己把握你所处环境的特性。理解他人的处境,既能吸取别人的教训,又能学习别人的长处,以为自己养生之用。这样,你就可以有针对性去制定或选择适合于自己的养生方法;另一方面,反观于自身,与别人的处境相比较,从而更透彻地了解自己,并及时地改正自己的错误,以便更合理地去适应生存环境,又能被环境所接受。如此,就可以防患于未萌,并会使自己心情愉快。
“例解”
卖药翁之言论
蒲州有一个老翁,手拿一只药袋在蒲州卖药,他从不说起他的姓名,人们都叫他卖药翁。凡是人们在他那儿买不到所要的药,那么他的病就必定不会痊愈。
当地又有一个富人叫王谕,生性好静,好做善事,又擅长于医术,见这个老翁卖药不同寻常,就备了美酒佳肴,打算请他来问个究竟。卖药翁来到王谕家中,不拜见王谕,反而给一个奴仆行礼。王谕认为这是老翁的山野本性,既不责怪,也不感到惊讶,满满酌上一杯酒,站起来亲自敬给老翁。卖药老翁哈哈大笑,接过酒一饮而尽,随后对王谕说:“你想问我问题便问,不必多礼。”
王谕问:“老翁从不显露尊姓大名,到底是什么人?”
卖药翁回答说:“我是一个脚站大地、头顶云天的人,既然承受天地之气,作为一个人就姓人,名字也叫人,又何必再胡乱起姓名呢?”
王谕又问:“你随身携带一袋药而能治各种病,那是什么药?”
卖药翁说:“人生病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各种不同的病。人是借助于气附托在身体上而生存,气和身体就和,身体和就无病,气不和身体就不和,身体不和就有病,所以病只有一种。而世上的人给病强加上各种名称,以致达不到医治目的。我的药也是一种,这是因为人的病是由一个原因产生的,所以用一种药治一种病。
王谕说:“今天就叫这个奴仆拜你为师,不知是否可以?”卖药翁说:“奴仆与我是同等地位的人,你如果能舍得将奴仆给我,我也送你一卷书。”
人与人原本都是相同的,但是由于外部环境因素的影响(风俗习惯的、文化的、地理的??)又使每个人之间产生差异,以此之故,了解他人,也就是对自己的了解。了解自己,在于认识自己的生命存在。
空怀报国志 被贬自沉江
提到屈原,一般都知道他是伟大的爱国诗人,但他更是一位有治国才能的领导者。但是,屈原虽有满腹的韬略和满腔的热情,却空怀报国之志,惨遭贬弃,获罪流放。究其因也不能忽视其中一点是因为屈原过于耿直,而又不会防范小人,才使自己处于被动,屡受陷害。
据传,有这样一段故事:
战国时期,屈原因是与楚王同姓的贵族,曾官至左徒、三闾大夫之职。屈原自幼读书勤备,好学善问,学识丰富广博。心中抱有为国图谋的宏图之志,可谓一心为国,公而忘私,很得怀王信任。
怀王召屈原进见,对屈原说:
“卿,本王问你,当今天下纷争,各个诸候割据一方,皆有称霸天下之心,纷纷积蓄力量,纳贤士,兴新政,革旧图新,卿看孤的楚国天下当如何呢?以孤之力,当如何适应时势图谋天下呢?”
屈原跪拜回奏:
“大王,卑臣以为,当今天下大乱,各姓诸侯分据一方,势虽不均,却也互相奈何不得,而诸侯割据必不长远,各自亦不会相安无事。横观其他诸侯,皆纳士纳策,致革旧弊,以图创新,无非是要充实力量,雄霸四海,吞并天下。今我楚国,物富人杰,亦当雄起而扫天下,一统江山,成就大业。
大王,微臣以为,当今之势,已不能固守旧制,当谋新立法,破除旧制。再度选拔贤人良士,保生产,广练兵,扩充力量。今秦国势力迅猛增长,盖不过是改革之功。变则通达,固守心定落后他人,恐有后忧。”
怀王微笑着点点头。
此时,众臣中有一人闪出跪倒,对楚怀王说:
“大王,微臣有奏??”
怀王低眼下看,跪倒的是上官大夫,微微一笑问道:
“上官卿,你有何话说呀?———”
上官大夫道:
“大王,屈大夫所言确有道理,但当今秦国势力日增,臣以为只有与秦通好,避免与之发生冲突,以免与我两虎相争。大王,微臣决无长他人威风之意。只是觉得,先须稳住秦国,图谋他国,最后再以横扫天下之势扫灭秦国,一统江山,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怀王听罢,手抚下巴,沉思起来,没有说话,屈原一旁则奏道:
“大王,臣以为上官大夫之言不妥,秦国狡诈,善以阴谋小算,今若与秦通好,必被秦以为我们惧他而小觑我国。不如与齐联合,共抗秦敌。”
上官大夫斜睨屈原一眼,转而道:
“大王,联秦好!”
屈原道:
“大王,联齐好!”!
二人各有道理,争执不下,怀王不悦,低嗽一声道:
“不必争吵,孤今日只问改革之事,至于与秦好,还是与齐好,他日再说。上官大夫不必多言,退下,屈卿,孤命你即日草拟宪令,图革新之志。”
屈原高兴领旨,上官大夫狠狠地斜瞪了屈原几眼,暗暗咬牙根。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屈原没有多想。
这日,屈原正在家中拟造宪令,忽有传报说上官大夫求见。屈原心中纳闷,暗想:“上官大夫此时前来有何事呢?”赶紧命人请进来,见面寒暄过后,屈原问上官大夫:
“上官大夫,不知驾临敝府,有何贵干?”
上官大夫满脸堆笑,对屈原道:
“屈大夫,此次冒昧打扰尊府,来得鲁莽,稍备薄礼,还望屈大夫不嫌,敬请笑纳。”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纸礼单递给屈原,屈原接过来看了看,脸上立刻就显出不高兴的神情,语气也有些变化,目瞪着上官大夫,将礼单啪地甩在桌子上,问:
“上官大夫,你这是何意?岂不是羞辱我吗?上官大夫若是有事,或是有所指教,我当尽力而为,如此,缘由为何?”
上官大夫见状,忙起身摆手,道:
“屈大夫,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前番在大王面前与屈大夫争论,事后,我深感不妥,屈大夫说的颇有道理,今日此来,一则表我歉意,二则,顺便也想向屈大夫请教请教有关宪令改造的情况。屈大夫千万别误会,别误会!”
屈原听完,脸色缓和了许多,道:
“上官大夫多虑了,同为楚王社稷效力,都是为大业着想,又何必这么客气,前番之事我早已忘了,上官大夫不必再提。至于宪令改造之事,不知上官大夫有何指教?”
上官大夫依旧满面含笑,说:
“屈大夫说得极是,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屈大夫所拟之宪令能否拿给上官某看一看,长些见识。”
屈原一听,笑了,摇头道:
“上官大人,为官多年,你又不是不知,拟定宪令为国法大事,非同作文章可以随意示人,现在宪法初拟,尚未定论,怎能举以示人,弄不好便是泄密之罪,上官大夫何必如此为难我呢?”
上官大夫听罢,起身一拍胸脯,对屈原说:
“屈大夫,我敢以人格担保,此事你知我知,绝不外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仰慕屈大夫才华韬略,经天纬地之聪明才智,一心求救,绝无害人之心,还望屈大夫不吝赐教。”
屈原更笑,说:
“上官大夫,今日是怎么了,如此抬爱屈原,令屈原羞愧。这宪令之事,上官大人还是别再提起,要想知道,等到屈原呈献给大王时你自会清楚,何苦这般折腾呢?”
上官大夫还想说,被屈原止住。上官大夫一握拳,眉头皱起来,沉默片刻,复又绷起面孔对屈原说:
“如此说来,屈大夫是不给我面子,不肯让我见宪令了?”
屈原笑道:
“不是不让,是没有必要。”
上官大夫噌地站起来,往屋外就走。又回头恶狠狠地对屈原说:
“屈原,你是好样的,咱走着瞧!”
说毕,气哼哼地走出了屈府。
第二天,趁屈原不在,上官大夫对怀王说:
“大王,小臣有一事不明,望大王赐教。”
怀王便问“何事?”
上官大夫道:“私泄机密者何罪?”
怀王一笑,“当诛!”
上官大夫道:
“大王,不是小臣多嘴,臣冒死尽谏,昨日臣因前番与屈大夫争论,心感歉意,便去屈大夫府上致歉,不想屈大夫将大王诏令他拟造宪令之事当成儿戏,竟将草拟之宪令置于桌上,随便示人。小臣愚拙,窃以为,宪令乃一国之法,天下之规矩,不能在尚未拟定之时,轻与别人,以免有人误传误改,惑乱民心。想是屈大夫自恃才高,竟视同儿戏。
大王,屈大夫一向以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幸得大王厚爱,更加有恃无恐,私下里瞧人不起,时有微词,还望大王明察。”
楚怀王一听,勃然大怒,喝道:
“屈原好大胆子,敢将孤王之事当作儿戏,传我旨意,罢黜屈原官职,就地诛杀。”
众臣一听,皆惊。素日与屈原交好的忠臣们纷纷跪倒求情,怀王方才消气些许,收回前命,改判降职。
屈原就这样不明不白,没有机会申诉便被楚怀王疏远了。
屈原为人耿直,不善逢迎,又憎恶奸邪,不善与小人相处,终至后来被令尹子兰谗害,流放江南,怀志难抒,投江自尽。
君荒政怠国 臣忠直尽职
明正德十二年(1517年)七月,朝廷中传出武宗将要出关巡游宣府(今河北宣化)的消息。满朝官吏都知道这是武宗身边佞幸之臣江彬的主意,纷纷上疏劝谏,可是武宗游兴已发,对这些劝谏一概置之不理。
从北京前往宣府,居庸关是必经之路。巡关御史张钦是个正直敢言的官吏,他得到武宗要出关巡游的消息后,决心尽忠职守,舍身拦驾。
张钦先上一疏劝谏,疏中道:“臣职巡视边关,敢一言而死。人言纷纷,谓陛下欲过居庸关巡行宣、大(大同),臣意陛下非事漫游,必深愤虏贼也。此虏谲诈凶狠,惟可命将御之,不必自与之角。??英宗不听大臣之言,自出亲征,遂有己巳之变,且匹夫尚不肯自轻,陛下以宗庙社稷之身,又无太子亲王监国,而轻出远游,万一不虞,将如之何?今天下之事,言者寒心。陛下不是之思,而欲长驱观兵,不谋之朝廷,而独谋之宫中,不议之众,而独断之一己,使大小臣工莫知所措,恐非保国至计也。”
奏疏报上后,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响。这时反倒传来武宗拒谏,一意孤行的消息。张钦不肯罢休,又提笔写了第二份奏疏:“臣愚以为乘舆不可出者有三:人心动摇,供亿浩繁,一也;远涉险阻,两宫悬今,二也;北寇方张,难与之角,三也。臣职居言路,奉诏巡关,分当效死,不敢爱身以负陛下。”
张钦的这两份奏疏,可谓言辞激厉了,列举了明英宗听信宦官王振之言,轻易出师,结果兵败被俘的例子,又指出了武宗不顾国家,听信奸佞之言,一心游乐的错误。可是明武宗对这些忠诤之言,一句也听不进去,到八月初一那天,他换上便装,带着江彬和一些随从,出了皇宫,直奔昌平而来。
武宗将要出关的急报传到居庸关,张钦知道劝谏已无济于事,只好闭关挡驾。他命令守关的指挥孙玺关闭关门,锁上后又亲自把钥匙收藏起来。
分守居庸关的太监刘嵩听说武宗到了昌平,便准备前去朝见,张钦劝阻道:“车驾将出关,是我与君今日死生之会也。关不开,车驾不得出,违天子命,当死。开关,车驾得出,天下事不可知。万一有如‘土木’(按指明英宗被俘的‘土木之变’),我与君亦死。宁坐不开关死,死且不朽。”
过了不多时,武宗派人来,要召见指挥孙玺,孙玺回答说:“御史在,臣不敢擅离。”武宗不敢召见张钦,又让人召传太监刘嵩。刘嵩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张钦:“吾主上家奴也,敢不赴。”张钦不想让孙玺、刘嵩和自己一起同担罪名,于是一手拿着御史的敕印,一手拿着利剑,坐到关门下厉声说道:“敢言开关者,斩。”
当天夜里,张钦又草拟了第三份奏疏:“臣闻天子举动,所系非小。欲征虏,必先廷议,明诏中外,群臣扈行。今不闻朝旨,又无百官之扈从,锦衣卫之随侍。此必有人借陛下之名,过关勾虏,图危社稷,臣万死不敢奉命。”
奏疏尚未送上,武宗又派使者来传旨开关。张钦拔剑叱道:“此诈也!”把使者吓得跑了回去,向武宗报告说:“张御史差点杀了我。”武宗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正在此时,朝臣们赶了来,请武宗回宫。这时候张钦的第三份奏疏也送到了,武宗知道张钦是决计不会开关放行了,只好怏怏而归。
二十多天后,武宗打听到张钦出关前往白羊口,不在居庸关,于是连忙换上青衣小帽,溜出京城,夜晚住在百姓家中,第二天一早,带着随从,疾驰出关,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打听,“张御史在不在?”
张钦得知武宗出关的消息,连忙赶回居庸关,已经来不及了。想要再上疏,武宗却让太监守住关门,不许任何人出去。张钦感到无比气愤,不由得望着关外失声痛哭。
第二年,明武宗从宣府返回京师(北京),经过居庸关时,还竟然得意笑道:“前御史阻我,我今已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