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帝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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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大婚(1)

他显然不想承认他痛得骂过脏话,可又否认不了,只好说:“那是痛糊涂了。”

“今天没痛糊涂,是不是感觉要稍好些?”

“比上次稍轻微些。”

回到京城的时候,已进入深秋。身体还没恢复的六哥自行回宫,我回林家待嫁,老爷已经带着十三姨娘到京城了。因为是嫁入皇家,所以家里给我另修了一栋待嫁时居住的小楼,外男一律不得靠近。

大婚的吉日定在一个月后,钦天监给了两个日子,一个是在明年春暖花开后,一个即是六哥最终决定的冬日。因为即将举行的帝后大婚,京城的馆驿,云集了使节和贵宾。

据说,以我为后,朝堂上曾引来一阵反对声浪。用的无非是出身太低微等,是六哥一一驳斥。他先是动情述说老爷的功劳,林家的牺牲,说忠义侯林府门第高贵,何来低微之说。有人心头肯定想到了贤妃,但既然林家人都不出声,外人自然不会替她争取后位。无谓在我们两姐妹中择一。

然后六哥又一件件历数我的所为,识破随王奸计避免朝廷陷入更大的危机,烧毁百官阴私免除局面动荡,兴办私学让战乱孤儿少有所学,又为出征将士的妻女谋求生路,献计兴修水站保障大军水源供给,危急时刻舍身为皇帝吸毒……私学和针线社实验后的确在华禹大肆推广,但绝非我一人之功。其余桩桩件件,被六哥夸成那样,我有些汗颜。百官也已早知皇帝辩才无碍,在与随王一战中有不少人态度暧昧,此刻更是不敢站出来辩难。

最后是六哥强势的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由是,我更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错,否则,很容易让人觉得皇帝识人不清。能以庶女之身,越过一众华禹大家贵女成为皇后,这里头有六哥的坚持,也有我前路可预期的艰难。

婚期既已定下,我们便不能再见面了。否则,据说对女方会有不好。不过,每日有暗卫过府,告知我皇帝的恢复情况。通常是一纸他亲书的方胜形小笺。

今日写的是:一切安好,身体恢复很快,定不误良辰佳期!

混蛋,时时不忘调戏我两句。我把笺纸放入匣子中压平,和其他的放在一起。脸却因为他笺纸上的话有点绯红。

“今天信来得挺早呀!”款款上楼的四姐姐笑着打趣。

“四姐姐,坐!”

翠侬赶紧上茶,四姐姐笑着说:“我看你这个丫头,跟着出去历练一番,越发稳重了。能担得起坤泰殿掌班女官的职责了。”

我准备带着翠侬进宫去,因为是贴身侍女,所以自然是让她做掌班女官。

“四姑奶奶取笑了。”

四姐姐到处看看,“我说,你不是也要绣点东西么?好歹要意思一下。”

“绣鸾在绣,到时我亲手绣一点就是了。”因为石大少身份曝光,我的生意除了绣坊全并入了林家,不过老爷说了只是代我掌管。而绣鸾,大婚过后也要去维扬继续主持绣坊。我在各地置下的铺子幸好是没怎么声张,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东家,不然还不抢翻了天去。

宫里自然派了老嬷嬷来教导我礼节,自然是一事不烦二主的秦嬷嬷了。好在我那时就被她强行填鸭一般的教过,现在稍微一温习就记在心头了。

四姐姐待翠侬退下,悄声问我:“十一,你跟皇帝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我看着她,然后明白过来,“啊,没有。”没到最后一步,当然应该算没有。四姐姐是来教我夫妻燕好之事的吧。太太过世了,大嫂寡居不便出面,长姐也是一样的。只是怎么先不先问有没有过啊。

“嗯,本来是叫我来教教你,可是现在外头有人在传,说你千里随行,跟皇帝是先合后婚。”

“谁敢这么议论宫闱秘辛,不要脑袋了?”

“这种事捕风捉影,根本找不到是谁散布的。既然没有,那我也就放心了。回头去告诉老爷一声,免得他着急上火。”说着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些,“十一,你懂了没有?”

“嗯嗯。”我含糊应了两声。这些,其实六哥已经教过我了。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可又不好同四姐姐说。

“这个给你拿去看着,有什么再问我。”四姐姐递给我一套精美书册,包着封皮。

四姐姐完成差事回去,我低头沉思,这个事可大可小啊。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事情现在不说,大婚以后就更说不清楚了。也辜负了六哥苦苦忍耐的一番用心。

我要见安穆太后。大婚前会有嬷嬷验身,但她们说的话,或许会有人说是被收买或者威逼。我要让安穆太后和太妃们做我的证人。

老爷对我的决定表示赞同,我便在给六哥的信笺中说及此事。

两日后,安穆太后出宫到皇家寺院礼佛,召我同行。我接了懿旨便坐上马车出发。与出宫的太后太妃汇合。

“可怜的孩子,这还没过门,就要到哀家这个婆婆跟前立规矩了。哀家是想着你在小楼里估计也憋得有些闷,特地叫上你出来松散松散,也听听大师讲佛理。”安穆太后几度起落而变得有些淡漠的脸上满是慈爱。

“臣女知道这是太后疼臣女。”我墩身一福,太后招手叫我坐到她身旁。

“过几日就该改口称‘母后儿臣’了。”

我低下头去。嗯,也只有我能自称儿臣,名正言顺叫‘母后’。其他人都是太后格外开恩。譬如贤妃,是因为她一贯走得勤,还有林家的关系。

“太后,到了,臣女扶您。”

“嗯。”太后搭上我的手下车,徐徐进殿。我不信佛,此刻也只得陪着。好容易礼佛完毕,太后到厢房歇息,几位太妃也过来陪着说话。她们一同被关了二十多年,什么恩怨都已随风散去。此时,倒是彼此暮年的伙伴了。

太后喝了口茶,和缓着声音开口:“听皇上说,是你的意思。”

“是。臣女不能容忍有人向皇上和臣女泼这种污水。”

太后掀起眼皮看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既然主动要找哀家,那倒真是冤屈了你。至于皇帝嘛,安乐王是不足月而生的,说是早产,可连哀家都知道皇帝没进过洞房贵妃肚子就大了,皇帝可没被冤枉。当面没人讲,背后可是议论纷纷。如果安乐王不是命苦被生成那样,一旦有望夺嫡此事肯定脱不了让人大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