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牛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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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妈妈走了

时光飞逝,小艾萨克慢慢长大了。因为家里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所以从他学会走路的那天起,就跟着妈妈进进出出。一会儿到牛棚里看看,一会儿又去麦田里转转,尽管妈妈经常忙碌得连话也无法跟他说一句,但他还是这样默默地跟在妈妈身后,用稚嫩的童心观察着天地间一切引起他兴趣的东西。

只是这时的他还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忙碌,无论春夏秋冬,似乎一刻也不得休息。

转眼间,艾萨克四岁了。生日的这天,妈妈取出了前几天特地为他做的新鲜奶酪。

看到这么大一块奶酪,艾萨克不禁有些惊讶。虽然艾萨克拥有一个庄园,但家里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生活能好到哪里去呢?所以,平常只有节日才会吃到奶酪。

今天突然得到这么大一块奶酪,小艾萨克不禁呆了。

妈妈看着他那呆模样,笑着说:“今天我的宝贝四岁了,所以要吃一块大大的奶酪,才好快快长大。”

原来是这样,四岁的艾萨克,脑袋中开始有了“生日”的概念。

他捧着这块奶酪,坐到了家门口,正想咬一口手中的奶酪,却看见牧师舅舅走进了庄园。

艾萨克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舅舅走到自己面前。

舅舅将他抱起,笑着说道:“让我来看看,今天是艾萨克的生日,艾萨克长成一个小男子汉啦!”

想想这孩子刚出生那会儿的模样,还担心他会活不下来呢!上帝保佑,现在这孩子虽然性格显得有些孤僻,但身高体形和别的孩子还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舅舅抱过他之后,便走进去找妈妈了,小艾萨克也很是高兴地跟着舅舅走进屋子里去了。

舅舅一边走一边高声叫着:“汉娜。”

妈妈在左边的房间里答应了一声,舅舅闻声拐弯走进了这间房。

舅舅冲妈妈说着:“你过得还好吗?”

艾萨克没有跟着走进去,而是在门口看着。

“还可以,谢谢。”对于哥哥的关心,汉娜表示了感谢,不过她也很奇怪哥哥为什么忽然到访,“您怎么来啦?”她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问道。

两个大人说着话,丝毫没有留意到门口这个瘦小的身影。

“哦,”牧师将帽子摘下,放到一边,“难道哥哥不能来看看你吗?”

汉娜继续着手中的针线活,笑着说:“多谢您的关心。”

“哦,不”,牧师摇着头,说道:“应该还有更多的人关心你才对。”

汉娜手中的针微微抖动了一下,差点刺到手指,她惊异地抬起头:“哥哥,您刚才说什么?”

很显然,她被哥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牧师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难道不是吗?汉娜,这四年来你一个人带着艾萨克,过得够辛苦的了,难道不应该再找个人来帮帮你吗?”

汉娜的脸顿时全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哥哥,您别开玩笑了,我带着一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汉娜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好了,汉娜,”牧师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渐渐平静下来,“这样做,也是为了艾萨克好,一个男孩子没有爸爸,总是缺少点什么。”

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因为没有爸爸,艾萨克至今还没有听说过古代骑士的故事呢!

坚强的汉娜咬着嘴唇,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家里只有她和孩子两个人,庄园通过放租也可以收来一点钱,但那还是不够的。这个家里里外外都靠着她一个人,她难免力不从心。

但是,如果对方不能接受艾萨克怎么办呢?她非常担心这个问题,艾萨克是个早产儿,虽然长到了四岁,但如果离开妈妈的精心照顾,谁能保证他一定能长大呢?

牧师轻轻叹了口气,安慰她道:“这件事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还要到附近的村子转转。”说着,他将帽子重新戴回头上,便要转身出去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门口的瘦小身影。刚才大人们说的话他都听到啦?牧师的心中一愣,但是马上又释然了:一个四岁的小孩懂什么呢?

他走到门口,冲艾萨克微微一笑,便朝庄园外走去了。艾萨克看着舅舅渐渐消失的背影,一边回想着他刚才和妈妈说的话,小艾萨克确实还不懂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他能察觉到妈妈脸上难过的表情。

不知什么时候,妈妈悄然站在了艾萨克的身边,她见艾萨克手中的奶酪还没吃,不禁觉得奇怪:“宝贝,奶酪不好吃吗?”

艾萨克抬头看着妈妈,问道:“妈妈,您为什么不高兴啊?”

汉娜蹲下来,搂着艾萨克的肩膀,微笑着说:“妈妈有艾萨克,怎么会不高兴呢?”

听了这句话,艾萨克才放心地吃起奶酪来。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艾萨克和妈妈一起给奶牛喂草。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汉娜!

母子俩同时转头看去,只见院子当中站了一位妇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这个妇人艾萨克从来没见过,妈妈却热情地迎上去。

“大老远的您怎么来啦?”欣喜之下,汉娜有些意外。

妇人将篮子递给汉娜:“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正忙得抽不出身,现在正好来看看你!”

汉娜接过篮子,是一篮子新鲜的面包。

“您太客气了,”汉娜笑着说,说完,她回头冲艾萨克叫着:“艾萨克,快过来,表姨妈来啦!”

艾萨克缓缓走到妈妈身后,看着这个陌生的表姨妈,小脸蛋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

“快叫表姨妈,”妈妈轻轻推了他一下,艾萨克心里怦怦跳得厉害,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快叫啊!”汉娜催促着,艾萨克又抬头看看这个表姨妈,她也正看着自己,脸上笑开了花,嘴上说道:“来,可爱的艾萨克,姨妈抱抱。”说着,表姨妈已经俯下身子,伸出了胖胖的双臂。

艾萨克的心底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他不顾一切地转身跑了。身后传来妈妈的责骂:“这孩子,真不懂事。”

艾萨克也不管,一个劲地往前跑,等他停下来回头看时,妈妈和表姨妈已经进屋去了。

汉娜和表姨妈走进屋里,表姨妈是个急性子,水还没喝上一口,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哥哥说得对啊,这家里没有男人还是不行。”

汉娜明白了,表姨妈原来是为这件事来的。

原来那天牧师回去后,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托表姨妈帮忙留意,看有没有合适汉娜的男人。

“事情真是凑巧,”表姨妈接着说,“我们村子附近正有一位牧师,年纪虽然比你大了些,但完全有能力照顾你的生活。”

表姨妈连珠炮似的语句,彻底让汉娜慌了神,其实她根本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再嫁,而表姨妈这边居然已经帮她物色好人选了!

热心的表姨妈完全没有看出汉娜的心思,她见汉娜的模样,还以为汉娜是认为自己给她找的人条件太好了,所以有些惊讶。

对此,表姨妈说道:“我和牧师介绍了你的情况,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牧师也是非常满意呢!”

听到这番夸奖,汉娜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有个孩子呢!”

“这个……”表姨妈忽然不说话了,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适才房间里的热闹气氛戛(jia)然而止,汉娜不禁有些奇怪地看着表姨妈。表姨妈慢慢放下水杯,又咳嗽了一声,仿佛才下定决心:“汉娜,”她拉过汉娜的手,“对方是一位牧师,拥有大片庄园,你嫁过去以后,就不用做粗重的活,也不用为家务事操心啦。”

虽然汉娜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但是艾萨克呢?对方可以接受艾萨克吗?

她焦急地看着表姨妈,希望她能将这个问题说说。表姨妈也不卖关子了:“但是对方有个条件,就是不要带孩子过去。”

“那怎么行?”汉娜马上表示了反对。

表姨妈劝说道:“汉娜,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但你还这么年轻,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孩子可以找外婆来照顾,但是你错过了这个好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啊!”

汉娜不出声,一点也不为所动。

“汉娜,”急性子的表姨妈开始激动起来,“我们大家都是为你着想啊,难道你要依靠艾萨克这个傻孩子吗?”听了这句话,汉娜猛地抬起头注视着表姨妈。虽然艾萨克是早产儿,一直到现在,各方面也不能和同年龄的孩子相比较,但这个做母亲的,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是傻孩子。

表姨妈意识到自己的话说过头了,话锋马上一转:“好的,艾萨克现在健健康康的,长大以后你确实可以依靠他,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一个女人,怎么把他拉扯大,我是养过孩子的人,知道其中的艰辛,你能承受住吗?”

汉娜没有说话,她缓缓地低下头去,虽然她心里明白表姨妈说的话都有道理,但是她如何能舍下艾萨克,可是如果自己一个人抚养艾萨克,她又能否坚持下来呢?其实,这么久以来,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有个人来帮帮自己?取舍的矛盾在她内心激烈地斗争着,她感觉痛苦极了,不由得将脸深深埋进双手之中。

表姨妈见状,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只好安慰她道:“汉娜,相信我,事情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糟糕,你再考虑考虑,我先告辞了。”

汉娜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我放心不下艾萨克!”

表妓妈叹了口气,走出屋外去了。

在这以后的一个月里,表姨妈再也没有来过。既然对方不愿意接受艾萨克,汉娜心里也慢慢不再去想这件事。

然而,又一个半月后,表姨妈忽然来信了。信上说在她的努力说服下,牧师愿意给艾萨克30亩地。这样加上原本艾萨克庄园里的土地,再依靠外婆的照料,艾萨克的生活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汉娜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

喜事越来越近了,外婆也来到了庄园。小艾萨克心里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

终于,这天清晨,两辆马车停在了艾萨克庄园门口。装扮一新的妈妈站在门口,看着来人将自己的行李一件件搬上马车去。

艾萨克走到妈妈身边,扯着妈妈的衣角问:“妈妈,您要去哪里?”

汉娜还一直没有勇气对艾萨克说,现在听他这么一问,她不禁热泪盈眶:“宝贝乖,妈妈要换一个地方生活。”

“那您带着艾萨克一起去吗?”他问。

汉娜看着艾萨克,终于鼓起勇气摇摇头:“宝贝就和外婆生活在这里,外婆会对宝贝很好的。”

小艾萨克明白了,妈妈要离开自己了。虽然年幼的他还不能明白离开的含义,但他知道自己再不能每天都见到妈妈了。想到这里,他哭了。

汉娜为他擦去眼泪:“宝贝,别哭,神会护佑每一个人的。”说话间,行李已经全部被搬上了车,马车要出发了。妈妈坐上马车,和艾萨克道别。

“妈妈,”艾萨克喊着:“您会回来看我吗?”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已经朝前驶去,妈妈还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身影便已经远去。很快,两辆马车便消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