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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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何彼襛矣

何彼襛矣,唐棣之华?曷不肃雍?王姬之车。何彼襛矣,华如桃李?平王之孙,齐侯之子。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赏析】

关于《何彼襛矣》的主旨,历来众说纷纭,归纳起来共有三种看法。一为“美王姬”之作,《毛诗序》曰:“虽则王姬,亦下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犹执妇道以成肃雍之德也。”朱熹《诗集传》也说:“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之盛如此,而不敢挟贵以骄其夫家,故见其车者,知其能敬且和以执妇道,于是作诗美之。”二为男女求爱的情歌,袁梅持这种观点,他在《诗经译注》中认为诗中的“王姬”、“平王之孙”、“齐侯之子”不过是代称或夸美之词。三为讥刺王姬出嫁车服奢侈的诗,近现代学者基本持这一观点。我以为此诗是写王姬下嫁到齐侯之子,车辆服饰奢丽的场面,在赞叹之余微露讽刺之意。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首章以唐棣花儿起兴,铺陈出嫁车辆的骄奢。“何彼襛矣,唐棣之华”,朱熹注曰:“襛,盛也,犹曰戎戎也。”襛形容何物?“唐棣”之华,是说王姬的外貌像唐棣之花一样华美。“曷不肃雍?王姬之车”二句俨然是路人旁观、交相赞叹的生动写照。次章以桃李为比,引出新郎、新娘,刻画出两人光彩照人的形象。在此,把上一章的“唐棣之华”改换成了“华如桃李”,用“花如桃李”兼写“平王之孙(王姬)”与“齐侯之子”双方,再此点明了新郎新娘贵胄的身份。末章的“其钓维何,维丝伊缗”,说的是钓鱼之事。而钓鱼须用蚕丝搓成绳儿作为钓鱼的线。朱熹指出:“兴也。伊,亦维也。缗,纶也。丝之合而为纶,犹男女之合而为婚也。”丝绳合股则为缗,好比由各自分开的两个人合成为一个家庭,再进一步就是由一个个家庭合成为国家。此章以钓具为兴,表现了婚礼男女双方门当户对,组合成家庭,婚姻幸福美满。

全诗在诗人的观望中逐渐推移变化,向我们展示了王姬出嫁时车服的豪华奢侈和结婚场面的气派。此外,全诗的每章首二句均为问答句,即一问一答,具有浓郁的民间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