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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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蓼萧

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革沖沖。和鸾雍雍,万福攸同。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以为是颂天子恩惠泽及四海,是在宴请远国之君时唱的歌。而朱熹《诗序辨说》则以为这是首宴请诸侯时唱的歌,他在《诗集传》中是这样解释的:“诸侯朝于天子,天子与之燕,以示慈惠,故歌此诗。”然而吴闿生在《诗义会通》中又认为这是首诸侯祝颂天子之作:“据词当是诸侯颂美天子之作。”这是首祝颂诗,无可争辩,争论的焦点是颂者是谁,被颂者又是谁。在此,笔者取吴氏之说,即颂者为诸侯,被颂者为天子。

全诗四章,每章六句。每章首两句以艾蒿含露起兴,兴中带比。“蓼彼萧斯,零露湑兮(瀼瀼)(泥泥)(浓浓)”写的是又高又长艾蒿上面露珠滴滴凝聚,“萧”即艾蒿,是一种有香气的植物,可用于祭祀。在此以艾蒿比喻诸侯,而露水比喻诸侯承受来自天子的恩泽。首两句点明了诗旨:天子恩泽及四海,诸侯有幸承受其宠爱。首章中间两句写初见天子时的感受:“既见君子,我心写兮”,我的心十分的欢喜啊!这是因为诸侯入朝面君是一件巨大的幸事,一个“写”字表达了诸侯喜悦难掩的心情。后两句“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便是写诸侯与天子在饮宴间谈笑频频,乐乐陶陶争相倾吐心中对天子的敬祝之情!第二章中间两句“既见君子,为龙为光”,描写了诸侯承受恩宠荣光。而这一切正是天子“其德不爽(美德不变)”之故啊!所以最后一句诸侯祝天子“寿考不忘(长寿永远安康)”。第三章写天子的圣容及对诸侯的情意,“孔燕岂弟”,他面容安详。“宜兄宜弟”则是写天子对诸侯如兄如弟般的情意。这样的一个天子,怎能不让诸侯尊崇呢?最后一句乃诸侯祝天子“令德寿岂(美德寿乐共齐全)”。末章写天子离宴的情景:“鞗革沖沖。和鸾雍雍”,揽辔垂饰在摆动,銮铃声叮当响。那高头大马,并伴随着悦耳的铃声,进一步展示了天子的非凡气度。所以最后一句“万福攸同”是对天子的最后祝颂:正是这么一个君子,万福才聚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