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25423300000109

第109章 晨风

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山有苞栎,隰有六駮。未见君子,忧心靡乐。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山有苞棣,隰有树檖。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古今学者见仁见智,说法不一。《毛诗序》:“《晨风》,刺康公也。忘穆公之业,始弃其贤臣焉。”朱熹《诗集传》说本诗写妇女担心外出的丈夫已将她遗忘和抛弃。方玉润《诗经原始》云:“今观诗词,以为‘刺康公’者固无据,以为妇人思夫者亦未足凭。总之,男女情与君臣义原本相通,诗既不露其旨,人固难以意测。”高亨承方玉润,并稍加发挥:“这是女子被男子抛弃后所作的诗。(也可能是臣见弃于君,士见弃于友,因作这首诗)”在此,取朱熹之说。

全诗三章,每章六句。首章首二句“彼晨风,郁彼北林”用鹯鸟归林起兴,兼具赋的成分。倦鸟归林,人呢?却忘了回家,于是女主人公忧心忡忡。“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天色已昏黄,可“君子”却仍旧没有回来,心中不免忧伤苦涩情意难平,“钦钦”即形容忧而不忘。女主人公越想越害怕,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何如何,忘我实多”,怎么办怎么办?那人竟把我忘了!后两章首两句“山有苞栎(苞棣),隰有六駮(树檖)”中的“山有……隰有……”是《诗经》中常出现的比兴句,意在引出下文。当女主人公看到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栎树、唐棣,洼地里斑驳的梓榆、挺拔的山梨,想到了“君子”。“未见君子,忧心靡乐(如醉)”,没有看到他,我心里实在是着急啊!神情都开始恍惚起来。“靡乐”即不再有往事和现实的欢乐;“如醉”即形容精神恍惚。后两句女主人公发出了如下的感叹:“如何如何,忘我实多”,怎么办怎么办?那人竟将我忘记了!一句“忘我实多”将女主人公的忧心忡忡展露无遗。

整首诗语言质朴,不假雕琢,表达了女主人公真挚的感情,使人如闻其声,如窥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