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臂之力’四个字被贺如风说的冷冽冰寒,富有深意。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留了下一股浓烟,离开了心风园。
衣柜的门被心蕾‘砰’的推开,女人揉了揉蹲麻的双足,空气中参杂着污染的汽车尾气,心蕾扯了一块纸巾沾了一些水,将白色相框上的血迹擦干净,男人那么缜密的性格,绝对不能够让他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杨心蕾望着那消失的车,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地上,刚才贺如风扔出来的娱乐周刊,心蕾捡起,望着上面最新的娱乐资讯嘴角勾起了一抹深笑。
其实,心风园和她住的古朴小木屋只有一座小山的距离,只要跨过那座小山,就能够看到彼此。
当年,在温童的帮助下买通了医生,杨心蕾气若游丝的躺在了手术台上,医生为杨心蕾的伤患处塞满了黑罂粟,又给她服了一些安眠药,这才导致她死亡的特征,后来在殡仪馆里躺着的也只是一个假人,直到出殡的前一个晚上,温童才运用了偷天换日的方法,将真的心蕾放进了那所棺木里,出殡时,躺在水晶棺里的杨心蕾也给人一种她已经死亡的错觉,可是把她推进炼炉时,温童则是跟火葬场的人说明了情况,在后面将心蕾偷偷的运了出去,而那燃烧的骨灰则是事先在骷髅市场买的假人。
杨心蕾将号码拨了出去:“童童,帮我查一下贺家最新的动向,苏云朵最新的动向和娱乐圈的情况。”
“心蕾,你要重返娱乐圈?”温童在家里一边哄着安安一边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在想以什么样的身份重新回去而已。”心蕾摸着眼睑下面那个火红色的梅花刺青幽幽地说。
“心蕾”
杨心蕾捏紧了电话,脑海里划过一丝计策,她打断温童的话:“别叫我心蕾,从今天开始我不叫杨心蕾,我也是杨心蕾,我的名字叫做仇痕儿(仇是多音气u,三声哦。)”
“仇痕儿?”温童碎碎念着,然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你真的决定回H市了?”
“决定了,必须回。”心蕾笃定地说,而后,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继续说:“上次你说从美国那边来了一个华人,是娱乐圈的龙头,可不可以想办法介绍我认识认识?”
“你是说COCO?你想和他接触?”温童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天啦,听闻他是微笑魔鬼,虽然长得文质彬彬的,但是手段很毒辣诶,你确定要跟他认识?你不怕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COCO――是娱乐圈的龙头人物,培养出来不少好莱坞的巨星,比一开始杨心蕾的金牌经纪人还要牛气。
长相文雅,气质温润,只是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总是在算计着什么,只要他一微笑绝对没好事,据说有不少大牌的女星都为他自杀,因为,他只玩感情,不谈感情,而且只要有求于他,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这样我才能站到最高峰,才能达到我的目的。”心蕾满腔怒火地说,而后,攥紧了拳头:“你就替我联系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你只要帮我照顾好安安就好。”
现在,安安是她的全部。
“心蕾哦,不,痕儿,既然你决定要回去了,我打算告诉你一件事情。”温童吞吞吐吐地说。
心蕾的心里‘咯噔’一下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什么事?”
话筒里,温童招呼着言天昊将小安安抱走,然后又走进了浴室里,酝酿了好半天才说:“在你去世后,贺老去了你父亲所在的监狱里,告诉了你父亲你去世的事情,然后第二天你父亲就自杀了。”
‘轰’的一声。
心蕾的脑袋瞬间被炸开了,脚步连连后退,几乎站不稳,她的父亲自杀了?
当年,她苦苦哀求想见父亲一面时,贺家的人一直找各种理由不告诉她父亲在哪所监狱,并要挟她,所以一直到现在心蕾一直没见过她的父亲,现在,她的父亲却被贺老害死了,心里积攒在一起的仇恨一瞬间爆发。
女人的手背变得苍白,血管凸起:贺家,我恨你们一辈子,欠了我的,我会通通讨回来。
心蕾似乎忘记了她是怎样结束的这一通电话,她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摸着眼睑下凸起的梅花刺青,心如同被人用刀剜了一刀。
这个刺青是她永远仇恨的提醒,那年,心蕾从火车上摔下以后,脸部磕在了坚硬的石块儿上,眼睑的地方毁了容,烙下了一个难看的疤痕,后来在心蕾的要求下,温童找了一个刺青师,将心蕾眼睑下面的疤痕用明部鸽子血纹了一个梅花的刺青,寓意是在寒冷的时候,梅花依旧绽放,依旧坚强,依旧坚韧不拔,比起冰凌花更甚。
夜半时刻,心蕾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古朴木屋,随手开了电脑,一封最新的电子邮件跳跃到她的眼前,整个屋子没有开灯,淡蓝色的电脑荧光映照在她精致的小脸儿上。
这封邮件是温童发来的,上面细致的说了贺家现在的近况和苏云朵的情况以及贺心儿的情况。
“心儿不会说话了?”心蕾自言自语,心窝觉得闷闷的,虽然她对贺家有恨,但是心儿是一个好孩子,不会说话真是太可惜了。
当她看到苏云朵的情况时,深邃的眼睛盛满了笑意:既然你想玩娱乐圈,我便奉陪到底。
霜降过后便是立冬。
依旧寒冷的秋天秋风瑟瑟,吹的骨缝里让人不禁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当年,杨心蕾这个名字已经在死亡证明上划过了,也就等于说是心蕾带着她过去的名字去了阎王殿做了一个报告。
温童花高价找人为杨心蕾办了一个新名字――仇痕儿。
年龄是――25岁,比之前的年龄提前了三年。
心蕾望着自己的新身份证,陡然觉得体内有一种新的细胞在慢慢的滋生。
她望着镜子中过去的自己,左手里拿着一瓶黑色的浓墨,猛地将一瓶浓墨泼到了镜子上,阴冷的美眸里闪烁着仇恨的火焰:“贺家,苏家,林家,我会将你们挫骨扬灰!”
心蕾带着沾满墨水的指尖拨出了电话:“温童,给我订一张去韩国的机票,另外近期尽快给我联系COCO,另外,如果COCO不打算见我的话,替我带给他一句话,就说:“探戈探戈,COCO。”
韩国BK东洋整形外科医院是全韩国规模最大的整形医疗机构中心。
韩国冬日的美景便是汉拿山的美女,美食是汉拿山的烤肉。
心蕾一袭哈伦牛仔裤,一身李孝利版休闲卫衣,卷长的头发,黑色的墨镜,耳垂上挂着两个紫金的大大的耳圈。
BK医院在首尔市江南区地带。
因之前提前预约过,所以心蕾直接被前台的韩国美女带到了贵宾室。
带着眼睛的一个韩国年轻医生悠闲的参考着他所整出来的美女们,当前台小姐将心蕾带过去的时候,那个韩国医生用好听的韩语问:“당신은 성형 수술을 원하는?”
你想整形?
心蕾知道BK的韩国医生都懂各国的语言,于是,摘下了黑色的墨镜,笑颜如花的交叠着双腿坐在了那名韩国医生的对面:“您说呢?”
韩国医生两眼冒着绿光,眼底一点也不隐瞒那惊讶的赞赏之色,用有些难度的中国话称赞:“小姐,你实在是太美了,完全不需要整容了。”
心蕾微微一笑,将黑色墨镜反扣在桌子上,当着医生的面脱下了厚厚的卫衣,两只手臂交叠将里面的小衫勾起至一小部分,露出了纤细的腰肢,她背对着医生,缓缓地说:“我不整容,把我腰间的刺青洗掉,我要迅速的,不留痕迹的,价钱不用管。”
洗纹身这种低端的技术活其实哪里都可以做,但是,其他地方需要多次清洗,而且还会有痕迹,而韩国BK的洗纹身技术可以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这次心蕾的时间紧迫,所以要速度与质量双实行。
整容医生带上轻薄的专业手套摸了一下,自信满满地说:“可以。”
心蕾闻言,将衣服往下一拉,重新坐到医生面前,纤细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幽幽地说:“把我身上所有的痣都洗掉。”
医生咂舌:“都去掉?”
人体全身上下的痣差不多有几十个,面前这个女人却要都去掉,简直是疯了。
心蕾面对医生惊讶的表情,显得泰然自若,颇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对,都去掉。”
而后,顿了顿,红唇勾起,眯起眼眸:“包括****。”
既然不能留下一丝丝令那个男人怀疑的痕迹,那么就要全方位清盘。
整容医生闻言,鼻梁上的眼睛掉了下来,两个鼻孔留下了两行鲜血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心蕾都泡在了韩国BK整形医院,她站在贵宾室的镜子面前,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将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不会引起他人怀疑后,心蕾才满意的将衣服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