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冷情首席的逃妻
25350500000113

第113章 仇痕

另外,还有那个当年肆意放火想要烧死她的人。

那个人,一定是熟人。

心蕾时不时看手表的动作让贺如风有些失落,难道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与自己待了?

病房内心儿吃力的坐起,心蕾靠着的位置恰巧能够看到病房窗户的心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收回视线,看着男人疲惫的俊容,道:“今晚我留下来照顾心儿,你回去吧。”

现在,心蕾的任何话在男人眼里都是糖果,他暗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薄唇开合:“心蕾,你关心我?”

心蕾如玉般的脸蛋淡淡的,对贺如风的问题避而不答,相反的再一次重复着:“你回去吧,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心儿不方便。”

贺如风急于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感情却将这件事情忘了,他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心蕾脸上抽回,点了点头:“那辛苦你了,我会再找你的。”

话落。

贺如风迅速的转身,不给女人反驳他的机会,他怕从她的嘴里听到拒绝的话。

男人的脚步走的很匆忙,伟岸的身躯显得那么落寞,心蕾不着痕迹的缓缓转过身子,静静地凝着男人的背影,他的一只手覆上太阳穴的位置,女人能够看出男人的大力道,太阳穴的地方塌陷下去一块,他好像特别累的样子。

消毒水的味道袭进心头,心头被一团棉花堵住了,沾满了棉絮状的东西,令她喘不过气来,那窒息的心脏里,划过一丝丝的心疼。

病房内水杯打碎的声音让女人的思绪猛然回了过来,她这才想起来心儿还在等着她呢。

推开病房门,贺心儿苍白的小脸噙着一抹微笑,打趣的说:“怎么?大嫂,你不舍得我大哥了吧。”

心蕾去洗手间拿出了笤帚和簸箕,将地上打翻的碎片收了起来,又倒进了垃圾桶里,她洗了洗手,一边给心儿削苹果一边说:“心儿,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也不要叫我大嫂了,我已经不是了,你若是愿意就叫我心蕾姐吧。”

那两个字已经是过去时了。

贺心儿接过苹果的手擎在空中,始终没有去接,小脸儿上划着失望和惋惜:“你就不能原谅我大哥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当年做的事情的确很过分,但是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哪怕哪怕是可怜可怜他。”

心蕾将苹果赛给了心儿,看着她认真的说:“心儿,爱情不是怜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

印象中,她的大嫂一向温柔心软,这一次回来怎么变得如此铁石心肠了呢?贺心儿气的恨不得丢掉那颗苹果,但是想了想还是收了手,她有些不甘心的开口:“大嫂,你”

“好了,心儿。”杨心蕾有些烦躁的打断她,神情严肃,睫毛垂着,又再一次抖开,问:“心儿,你刚才是不是找我有事?”

贺心儿一提到这个情绪有些激动,指尖抠进了果肉里,她兴奋又激动的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偷听到了林知梦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秘密,并且我录音了。”

“真的?”心蕾淡然的模样瞬间大变化,眼底噙着满满的希冀和难以言喻的喜悦:“在哪里?”

贺心儿闭着眼睛细细的回想着,那一夜痛苦的回忆喷涌而来,贺心儿的脸上爬满了痛苦的神色,但却拼命忍着,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有想起来才能够为自己报仇,才能够揪出那些人,让他们得到惩罚,忽地,心儿睁开了双眼:“我埋在了”

贺如风高挺倨傲的身子站在医院门口,脑海里全部是女人刚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心蕾,真的要渐渐远离他的生活了么?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快步朝车迈去,油门踩到底,朝一个地方驶去

夜半。

凉风刺骨,一袭风衣依旧掩盖不住寒风的吹击。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在公寓楼下显得格外扎眼,贺如风将车稳稳的停在了一边,这栋公寓是贺如风一直想来却不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两个人祸端的开始,如果不是那场大火,两个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大火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以至于贺如风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公寓,已经空了很久了,没人打扫,租不出去,灭火后依旧保持着原样。

解开了安全带,贺如风打开车门,踏入了公寓里,楼道里清净极了,夜晚的公寓,大家都在熟睡中,男人的黑影在感应灯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抬头,一个中年女妇人包裹着一个纱巾,鬼鬼祟祟的在心蕾的公寓门口趴着看。

“你在干什么?”贺如风阴沉着脸向前走了一步,全身上下透着寒芒,大手上前去抓那个女人。

那个中年妇女一见贺如风立刻大惊失色,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情愫,回忆渐渐飘远,回到了几年前那一次在绿色垃圾桶里的情景,这个人应该就是

“没,没。”中年妇女掩着面慌张的低着头,她推开了贺如风的手,急匆匆的奔下了楼。

一向缜密多疑的贺如风自然觉得这个女人是有问题的,他眉头一锁,如一阵龙卷风一般追了上去,那个中年妇女跑得很快,但是体力有些吃不消,就在她躲在转角喘气的时候,一道阴冷至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究竟是谁?”

心蕾和贺心儿在刀疤的保护下重新回到了当年贺心儿遇害的地方,心儿的心理阴影依然比较严重,每走一步全身都颤抖的厉害,刀疤心疼的不得了,无声的将贺心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荒郊野外偶尔传来狗吠声,鸟叫声。

痛苦的回忆如一幕幕电影放映在贺心儿眼前,刀疤的心起起落落的疼,心儿闭了闭眼睛,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在那一片指着,声音有些颤抖:“就在这一片,当时,我记得我把录音笔埋在这里面了。”

心蕾代替了刀疤的位置,牵着瑟瑟发抖的心儿的手,刀疤紧皱着眉头,阴沉着脸,开始用带来的工具奋力的去挖开那一片,由于面积大,又记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刀疤挖了很久。

“看到了。”刀疤将工具扔到了一边,蹲下身子,用手开始将埋在深土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他拍了拍上面的土,问道心儿:“心儿,是这个么?”

贺心儿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就是它,就是它。”

心蕾忽然笑了,将录音笔拿了过来,看了看周围,对刀疤悄悄地说:“你恢复原状,我们在车上等你,一会去我那里我们听一听里面的内容。”

“好。”刀疤点点头,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大嫂。”

心蕾一愣,才想说什么,贺心儿便有眼色的抓着心蕾:“大嫂我们上车吧。”

今天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口一个大嫂的,完全把自己的话抛到脑后了。

刀疤将一切恢复原状后,几个人留下了一股车的浓烟,静谧的野外就像从来没人来过似的,平整的土地上好似没人动过一般。

心蕾现在的身份特殊,是娱乐圈的新宠儿,为了全力打造她,COCO的经纪公司给她准备了一套小洋楼,地址隐秘,不会轻易被狗仔发现。

琴房――是心蕾最喜爱的地方。

里面全部是以古典风格装修的,九九聚拢的的吊灯如一支大章鱼粘合在一起挂在了琴房的天花板顶上,墙上用丙烯颜料手绘的一个筝女图微妙微妙,活灵活现的如真实的一般,仔细看来,竟然是心蕾演奏古筝时的画像。

心儿连连惊叹,仿佛穿越进了一个宫殿一般,心蕾为他们泡了一壶自己特制的梅花茶,香甜宜人,清爽沁心。

“心儿,把录音笔拿出来。”杨心蕾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有些焦急的催促。

录音笔在车上被心儿用面巾纸擦干净了,没有一点泥土,她按下了播放键,放在了茶几上,三个人围着它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

‘滋滋啦啦’的噪音响起,录音笔里一句话也没有,心儿一下子慌了,拿起录音笔翻来覆去的看:“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动静?”

心蕾的心头如缠绕了一圈野草,秀眉拧起,思索了半天,说道:“会不会是坏了?毕竟已经埋在土下好几年了,功能声音失效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刀疤一个拳头砸在了手心里,脸色铁青,如果这样,他还怎么为心儿报仇。

杨心蕾摇了摇头,抓着录音笔,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她的沉着冷静太过逼真,贺心儿吞了吞口水,问道:“大嫂,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明媚的笑容在大吊灯下更为耀眼,眼睑下那朵梅花刺青显得格外妖娆,她捏紧了录音笔,幽幽的说:“记得战争年代,一个抗日英雄用笤帚疙瘩下了日本人的枪。”

秋雨,如烟雾般渺茫。

第六个外场是火车站。

心蕾化好妆,穿好了服饰,望着这曾经令她死亡的地方有些心若刺冰,COCO一袭套装西装,今年最新款的休闲鞋,湛蓝色的眸子注视着心蕾的面部表情,手机里的网页还是娱乐频道,曾经心蕾的照片一张张,心蕾的事情一件件全部被他掌控在手里,只是,目前这些被他压了下来,只流传到了美国那边的公司里,中国这边还没有人敢将这些消息爆出来。

杨心蕾,杨心蕾。

仇痕儿,仇痕儿。

COCO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仇痕儿――那么也就是仇恨。

仇恨,对,就是这个词,这个女人之前嫁入了贺家这个顶级豪门,怎么会落魄成隐姓埋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