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司徒瑾枫肯留下来,真是因为这个宁小乖?
回到公寓之后,宁小乖因为刚经历过血魔摄魂,身体十分疲倦,洗完澡之后便早早休息了。
蒋忆也不愿同司徒瑾枫单独相处,反正两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宁小乖之前做的记录,便打算去休息了。
哪知这时司徒瑾枫竟放了杯茶在蒋忆手边:“能不能耽误你一些时间?”
蒋忆愣了愣,诧异抬眸看着他,只见司徒瑾枫眼中带笑,但这话未免也说得太过客气了些,只怕也只有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才会用这般口吻相互对话吧?
蒋忆眸光暗了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仍是点了点头:“您说。”
这时,司徒瑾枫已经在她对面缓缓坐下,修长的手指捧着茶杯:“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别告诉心悠。”
一听这话,蒋忆更是诧异,抬眸之时只见司徒瑾枫怔怔看着她:“不行吗?”
“不是……”蒋忆愣了愣,觉得这局面实在有些奇怪,“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她?”
以前你的那些事,不是她总知道得比我多吗?
像打算同女儿分享秘密的父亲,司徒瑾枫微微蹙眉,有些无奈的苦笑着摇头:“她太能折腾了,有些事……我不想这么快……”
蒋忆几乎用一种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他,学着他的样子端起茶杯捧在手里:“您……您说……”
“其实是有关宁小乖……”
听到这话,蒋忆不由手指一颤,再次抬眸时,已发现司徒瑾枫眼中多了一分忧郁,像笼罩在黑山化不开的愁云,那么深,那么重,沉得叫人心里都觉压抑。
而后,蒋忆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埋葬于心尖多年的故事。
故事的确切时间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依稀记得是汉武帝在位时,黄河下游决口,十几个郡遭受洪灾。
他那时还是位凡人,父母、兄弟姐妹就因那场洪灾失散,只剩他孤零零一个跟随难民一路乞讨逃至南方。
他遇见她的时候,她脸上有一块疤,火烧后留下的。
在她八岁那年,家里遭了一场大火,哥哥将她从火场里救出来,大门大户也只余下了他们兄妹两人,好在她家里还有些商铺,加上她哥哥的好手段,日子过得不差,只是她脸上顶着那块难看的疤,年过十八也无人上门提亲,就算有,也是冲着他们家的家业去的,她哥哥自是不允的。
入他们家做护院也是偶然,一路逃难实在饿得慌,为着一块烧饼灾民们也会大打出手。
她哥哥在城门口施粥,被称作大善人,瞧出他臂力不错,便招他入府,除了工钱,温饱不愁,他也应予了,终于不再流亡,安心留了下来。
然而那个时候的她整日戴着面纱,从未出过门,哥哥请了绣娘在家里教她女工,又请了温墩老实的先生教她读书写字,弹琴吟诗,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也是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