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曰:余睹盐,铁之义,观乎公卿、文学、贤良之论,意指殊路,各有所出,或上仁义,或务权利。异哉吾所闻。周、秦粲然,皆有天下而南面焉,然安危长久殊世。汝南朱子伯为予高,当此之时,豪俊并进,四方辐凑。贤良茂陵唐生、文学鲁万生之伦六十余人,咸聚阙庭,舒六艺之风,论太平之原。智者赞其虑,仁者明其施,勇者见其断,辩者陈其词。訚訚焉,侃侃焉,虽未能详备,斯可略观矣。然蔽于云雾,终废而不行,悲夫!公卿知任武可以辟地,而不知广德可以附远;知权利可以广用,而不知稼穑可以富国也。近者亲附,远者说德,则何为而不成,何求而不得?不出于斯路,而务畜利长威,岂不谬哉!中山刘子雍言王道,矫当世,复诸正,务在乎反本。直而不徼,切而不,斌斌然可谓弘博君子矣。九江祝生奋由路之意,推史鱼之节,发愤懑,剌讥公卿,介然直而不挠,可谓不畏强御矣。桑大夫据当世,合时变,推道术,尚权利,辟略小辩,虽非正略,然巨儒宿学恧然,不能自解,可谓博物通士矣。然摄卿相之位,不引准绳,以道化下,放于利末,不师始古。《易》曰:“焚如弃如,”处非其位,行非其道,果陨其性,以及厥宗。车丞相即周、吕之列,当轴处中,括囊不言。彼哉!彼哉!若夫群丞相、御史,不能正议以辅宰相,成同类,长同行,阿意苟合,以说其上,斗筲之人,道谀之徒,何足算哉!
“大意”
此篇类似于现在的“后记”。
本书编者桓宽说:我看了盐、铁问题的讨论,看到了公卿、文学、贤良的议论之词,主张截然不同,各自都有自己的见解。有的崇尚仁义,有的注重权势财利。这些都是我们从未听到的。特别是文学贤良们,聪明的人表达了自己的谋略,仁厚的人表明了他们的措施,勇敢的人显示了自己的果断,善于辩论的人陈述了他们的言辞。虽然没能谈得面面俱到,但我认为这也很可观了。然而他们的办法却没有被采纳,这是令人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