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婚礼程序稍有差别,但是用地毯抬新娘的习俗是相同的。把新娘从闺房中接出来和下了喜车将新娘送进洞房,这期间新娘的脚是不能沾地的,要由新郎方的人用地毯抬着她。日后如果两口子吵起架来,女方会说:“你以为是我自己跑到你家来的吗?我是被你抬过来的,我的脚就没有沾过地……”
在封建时代的中原地区,新郎到了岳丈家里,要在闺房门口向新娘跪下磕一个头,新娘这才挪身下炕、出门上轿,一路脚不着地地被抬到夫家,所以当日后两口子吵架的时候,媳妇才有那句话:“俺又不是自家个跑到你家来的,是你磕头捣蒜地把俺请来的……”
婚俗中的这个情节,显示了中华文化的同一性。
维吾尔婚礼是规模最大的人生仪式,客人多得就像赶巴扎,因此主人家要准备足够的食物。专为婚礼做抓饭的大铁锅,足足可以煮下一头牛。
维吾尔人的婚礼是整个村子或整个居住区的盛大节日。许多地方的交通警察在见到婚礼车队过来的时候,会指挥其他车辆暂停,而让婚礼车队优先通过。
清晨,有一个沐浴仪式
维吾尔族有一个严格的礼俗:夜间过了性生活的人早晨必须沐浴。
天还不亮,新娘子或是妻子就早早地起来,烧一锅温水,灌进净壶(阿布都瓦)里,用这水给丈夫冲洗沐浴,然后自己沐浴。清晨的沐浴要洗净全身。
这个礼俗源自于******教,是让教徒养成良好卫生习惯的规矩。这在夏天还不算什么事,可是到了冬天呢?
过去新疆南部的大部分地区,冬天里农民是不在室内生火取暖的,因为那里的气温并不太低,冬天的大部分时间是在零度上下浮动,加之空气干燥,毫无中国南方那种潮寒阴冷的感觉。
但再不怕冻,冬天的早晨在不生火的房间里光着身子洗澡滋味也不是好受的。但清晨沐浴是必须进行的仪式,它不需要别人的监督。
既然是仪式,就可以简化。为了不把自己冻坏,人们就从热被窝里爬出来,举起净壶,在头顶上浇一点水,另一只手从头发里抹出一点水来,从头到脚地抹一抹,这就表示他已经行过沐浴礼了。
孕妇吃了骆驼肉孩子会赖在娘肚子里磨磨蹭蹭地不出来
结过婚,就该到生孩子的阶段了。维吾尔人认为没有子女是一辈子最不幸的事;女人不生孩子会被人嘲笑,还有一句俗话说:“有孩子的人家像巴扎,没有孩子的人家像麻扎(坟地)”。一位妇女发现自己老不怀孕,她会不顾艰难险阻去朝拜有圣迹的麻扎,到那里潜心祈祷,求真主赐给她孩子,把祈愿的布条拴在麻扎的树枝或红柳梢上;当打听到哪一位多子女的妇女又生产的消息,她会不顾一切地跑到那一家去,把胎盘讨来坐在自己的身下。现在,大多数盼着怀孕的妇女会选择到医院里去,让医生给自己做妇科检查。
一旦发现婚后的妇女有了身孕,无论婆家还是娘家,都会喜不自禁。大家都自觉地关心和照顾孕妇,让她多休息少干活,更不会让她干重活,并给她吃各种富于营养的食物。但是,不能让她吃兔子肉,以防生出来的孩子是豁豁嘴;也不能给她吃骆驼肉,因为骆驼动作迟缓,据说吃了骆驼肉会使肚子里的孩子变成个慢性子,分娩的时候老是磨磨蹭蹭地不出来。到了夜晚,家里人不会让孕妇一个人呆在家里,防止她受到惊吓,以后生出一个神经质的孩子来。人们在说起那种神经过敏、一惊一乍的人时会说“他妈妈怀他的时候受过惊吓”。
少妇想公开参加社交活动须先“开脸”
在过去,维吾尔族妇女在结了婚以后还不能疯疯癫癫地到处抛头露面。生过一两个孩子以后,要为她举行一个少妇礼,维吾尔语叫做“居宛托依”。这个仪式由娘家的父母操办,主要由母亲主持。这一天,母亲会请一些女性朋友来家里做客。
家里人给少妇仔仔细细地梳理头发,把她的头发从中间分开,不留刘海和鬓发,把所有的头发一并梳理成两条大辫子。用两根线蓐去脸上的细汗毛,就如汉族民间的“开脸”。从这时候起,这位少妇就可以使用脂粉化一点淡妆了。
梳妆完毕,少妇在两名女眷陪同下来到客人面前,向客人们行礼问好。客人纷纷向她送礼祝福,祝贺她已经成为一位受到人们敬重的女士。少妇的父母和丈夫也会赠送她新衣服、金戒指或金耳环等。
举行过这个仪式以后,这位少妇就能以成熟妇女的身份在公众面前露面、参加社交活动了。
于田一带的妇女举行过这个仪式以后,就可以身着箭服长袍、头戴于田小帽了。
两口子闹翻了丈夫要向丈母娘赔礼道歉
两口子在一起生活,必然会吵架。
维吾尔人一直保持着男主女从的传统,但这并不意味着妻子不敢跟丈夫吵嘴。小吵小闹倒也罢了,如果年轻的丈夫一时冲动动手打了妻子呢?
妻子如果觉得自己理亏,躲在一边抹眼泪便可,她如果觉得自己有理,那则要抗争一番。她的抗争在丈夫面前没有效果的时候,她就会抱上孩子要走。如果这时候丈夫还在气头上,毫不留情地说:“你走吧!再不要回来!”那么妻子就真的走出门,回娘家去了。
过去,汉族人的讲究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女儿出了嫁就是人家的人了,出了什么纠纷娘家也不再管。维吾尔人不是这样,女儿跟丈夫闹翻了,可以回到娘家来,向妈妈诉说一肚子冤屈,她想在家里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妻子一走,首先令丈夫难办的是吃饭遇到问题。农村中的维吾尔男子是不做饭的,妻子在家的时候,家里无论多么清苦,他每天还都能吃到热饭;妻子不在,他就只好顿顿啃干馕喝凉水。馕吃完了怎么办?烤馕也是女人干的事。
曾经气盛的丈夫只好垂头丧气地到父母、哥嫂家里、朋友家里去混饭吃。这样的饭也是不好吃的,你一进人家的门,就得耐着性子听别人的训戒和劝导。
越来越孤独的丈夫,不断想到妻子的百般好处,到了后来就觉得妻子的唠叨也是那么地动听和不可缺少。
他终于按捺不住,买上一件新衣服或者一块好衣料,到丈母娘家去了。他恭恭敬敬把礼物奉呈在丈母娘的面前,坐在炕沿上垂头缩手地听着丈母娘没完没了的训斥,还得要不停地应着“是,是,我知道了……”
丈母娘终于说够了的时候,就会给女婿做一顿饭吃,然后把女儿叫出来说:“米尔古丽,你看,图尔荪江已经认错了,你就跟他回去吧,啊!”
妻子这才抱着孩子离开娘家,坐上丈夫赶来的驴车回家去,继续过他们少不得还要吵架的日子。
说三个“塔拉克“就必须离婚
衡量一个民族传统婚姻的质量,是看感情因素在婚姻中所占有的比重。
但是婚姻生活中的感情状况是非常难以确定的。
从社会与文化的宏观视界来考察婚姻质量,就会发现一个现象:稳定的婚姻不一定就是质量高的婚姻。比如封建时代汉族人的婚姻,家庭是相当地稳定,但它是排斥感情因素的,也没有离婚这一说,无论两人受着怎样感情不和的残酷折磨,也不可能离婚。只有男人一纸休书把老婆休了的,但那不是离婚,是一种惩罚,它使女人失去了家庭的庇护,并给她一个不良者的身份,是经济和精神上的双重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