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还在为二姐的事不开心吗?”张玉兰见卢兰(傀儡人)在房里织毛衣,便走进来问道。
“唉,不开心又能怎么样?经常这样,我们都习惯了。”卢兰无奈地说。
“算了,妈,二姐喜欢出去玩就让她玩吧,最重要的是玩够了懂得回来。而且,家里还有我呢。”张玉兰半撒娇地依着卢兰说。
被张玉兰这么一安慰,卢兰心里的确好过了些,脸上有了些笑容:“对对对,幸亏还有你在!呵呵呵!”
“那就对了,做人就得开心些。来,妈,又到给您按摩的时间了。”张玉兰站起来。
“唉,不用了,你今天也忙一天了,早点歇着吧!”卢兰慈爱地对她说。
“那不行,妈,我跟您说过,这按摩要坚持做,否则是没用的。来吧,就半个小时而已,我不要紧的。”
张玉兰将卢兰手上的毛衣拿开,然后站在她身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盒子,挖了点透明的胶状物体出来,在手指上涂抹。
抹均匀后,十指在卢兰头上的各种穴位用力按揉。
大概十五分钟后,张玉兰轻声问卢兰:“妈,您感觉怎么样?跟之前一样舒服吗?”
卢兰不吭声,张玉兰又问了两次,却仍然没听到卢兰回答。
张玉兰奇怪地停下手,走到卢兰面前,发现卢兰正紧闭双目端坐着,脸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睡着了。
张玉兰心里一兀,随后有些犹豫地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卢兰就这样倒下了。幸亏她离床近,半个身子倒在床上。
张玉兰吓了一跳,她猛地站起,脸上惊疑不定。心想:“怎么回事?平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今晚终于奏效了?
她看着自己的十个手指,再看看倒在床上的卢兰,又尝试性地上前推了推,卢兰依然一动不动。
为什么平时没事?今晚却奏效?她今晚还喝了秦风给的酒呢,不是说那些酒能改变体质的吗?也因为如此,正田君让她坚持用秘药每晚给卢兰做按摩,直到奏效为止。
对于普通人,只需用一次秘药即可成功迷晕对方。可对于卢兰,可能喝过灵水的原因,居然连续用了两个多月却仍是没丝毫反应。
如果不是正田君强调秦家人的体质不同,她早就想放弃了。
可是也不对啊,今晚明明看见她喝了灵酒,为什么还能被她迷倒?难道,那些酒是假的?
张玉兰越想越不对,难道那秦风用假酒试探自己?真正的灵酒还没拿出来?
哼,这老女人真是太可恶了!一向温婉可人的张玉兰此刻冷了脸,眼里透着阴沉之色望向二楼。
正好,她的多疑成全了她张玉兰,终于在今晚成功将卢兰迷倒!只要将岛国术士给她的暗咒针插入她的脑门,那卢兰从此以后便成了正田君的傀儡了!
哈哈,如果秦风那老女人知道自己的猜疑害了母亲,她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今晚的灵酒是真的,那她对卢兰的暗算不可能那么快成功!
想想也是,那些灵水被军区的人控制着,秦家人一定是太久没喝了,体质在逐渐恢复正常,所以才费了她那么多功夫,今晚终于让她如愿以偿了!
而且也让她确定,秦风才是真正拥有灵水的人,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哼哼,想试探她吗?那个自以为是的蠢材!张玉兰露出得意的神色。
秦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趴在脚边哀求我放过你父母,让你心甘情愿地献上灵水给我和正田君!我这一声姐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张玉兰想罢,扫了摆在梳妆台上的闹钟一眼,还不到九点。依照惯例,秦国光饭后的散步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半才会回来。
而那秦风正在楼上休息,根本不知道一楼发生的事情。
真是天助我也!
她将歪倒在床的卢兰扶正坐好,又轻轻唤了她两声,依然一动不动。
张玉兰彻底放心了,她在中指的戒指上拧了几下,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伸了出来。她是护士,认得人体的各个穴位。
毫不犹豫地将银针插向卢兰后脑的风池穴,与头顶的百合穴,并将银针完全没入体内。
共在卢兰头上插了三权银针,刚插完,卢兰忽然睁开双眼,并站了起来,转身面向着张玉兰。
张玉兰再次吓了一跳,受惊退开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卢兰。
怎么回事?难道卢兰也是假装晕倒试探她的?这下子惨了!
正当她感到万分绝望的时候,忽然卢兰僵硬的脸部扯开一抹古怪的笑意,并低沉地说了句:“兰子,做得好!”
“正田君?!”一听那熟悉的称呼,张玉兰顿时大喜,颤声地低呼,随即警惕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四下瞧了瞧。
确认没惊动楼上的秦风后,她才安心地走回来,可这时卢兰已躺回了床上。
张玉兰心情激动地站在床边,他们果然没说错,只要插入银针,马上就能操控对方的所有言行。
看来,她离回到正田君身边的日子不远了!正田家族少主的妻子之位,就要属于她的了!
多少个夜晚,她总会梦到自己正身穿岛国传统服饰,依偎在高大英俊的正田君怀里,在属于她夫妻俩的豪宅里,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烈士家属有什么好的?既没钱又没权,还得到疗养院去服侍那些肮脏血腥的人,还经常被那些有父有母的权贵子女呼来喝去,那种生活,她早就想丢弃了!
一想到那个英伟的男子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眼神,张玉兰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意,眼里无限憧憬,像个初次怀春的少女一般。
她体贴地为卢兰盖上被子后,悄悄地走了出去。
而小屋里,坐在光幕前看戏的众人(真正的秦家人)表情各异。
在看到吃饭时,一向懂事善解人意的张玉兰故意提醒秦风小三小四的无辜时,成了旁观者的秦国光与卢兰(此俩乃真人也)还在心里自我安慰,她是无心的,她可是个纯朴的姑娘。
在秦风拿出酒瓶时,她一闪而过的喜悦贪婪之色全被俩老收入眼底。他们还在心里为她开脱,那可是灵水啊!多么宝贵的东西啊!有贪婪之意乃是人之常情,只要她没为此害人就好。
在看到张玉兰体贴地为卢兰按摩前,张玉兰往手上涂东西,俩老还没反应。因为她曾对卢兰解释那是宁神膏,按摩专用的。
卢兰一直信以为真,所以没在意。
可当张玉兰眼皮也不眨一下就往卢兰头上插下银针时,俩老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
秦风没让小屋将里面那些人的心思透露出来,她不想一开始就让父母知道结果。
她要父母一步步地看着,从那些人的言行与细微的表情,由猜疑、担心至最后知道真相时的失望从头经历一遍,如此才能印象深刻,他们才能牢记这个教训。
本来她也想让父母亲身经历的,可是,自从听了小三小四的话后,她对大院里的那些人仅有的一丝信任也消失了!
对于一群贪得无厌,脑里老惦记着算计她家人的人,她没兴趣再浪费时间奉陪。
而且父母的体质异于常人,某些人即使有手段也用不了,岂不是要拖个天长地久?
她哪有那个宝贵时间?于是,她便改变了策略。
而现在,在张玉兰总算完成任务而开心的同时,秦风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小屋里,卢兰站了起来,神情恹恹地对秦风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秦园了,你们慢慢看吧。”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心像被什么扯住一样,一抽一抽地痛。
秦国光也沉着脸对秦风说:“我也不看了,你看着办吧!唉,尽量少杀人!”说完,步履沉重地跟着卢兰进了秦园。
俩老心灰意冷啊!
被他们视为亲人的张玉兰,居然也是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而且,相处了那么久,总该有些亲情吧?她却在下手时毫不犹豫,这让秦国光夫妇更是心如死灰。
以前一直是局内人,所以很多事情看不清楚。如今,换了个角度再看,才发现,其实有许多的细节摆在两人眼前,可笑他们还在一直自欺欺人!
连自以为在大院里最亲的人都这样,那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即使那群人中有好人,他夫妇俩也没那种精力去分辨了,由他们去吧。
夫妇俩低落的情绪,在秦园里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才恢复正常。自此之后,秦家俩老在秦园里安心修炼,连小屋的庭园也很少出来。
倒是三兄妹经常进去找他们,不时将在外界遇到的事情当笑话说给他们听。
特别是秦雷的,他是到处游走的人,去的地方很多,遇到的情况也很惊险刺激,往往吓得父母提心吊胆的。
还捕捉了许多奇特可爱的小动物进来陪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太过寂寞。久而久之,一向少人少物的秦园渐渐热闹了起来。
秦雷担心父母会因为大院的事受了刺激不敢出去,几次想让他们再次出外修行。逃避是修行人的死结,突破不了的话,修为只会一直停滞不前,严重点的还会形成心魔,到时情况更加严重。
可秦国光夫妇拒绝了,他们坦然地说,难得能静下心来修行,可不能因为外界的诱惑而像上次那样丢弃了,他们还想陪着儿女走上千百年呢。
至于外界,待修为稳定些再出去。这次不再呆在同一个地方了,像秦雷那样,每个地方只呆上一段时间即可。
那样既能游览祖国大好河山,欣赏各地风情美景,还会尽量帮助一些路上遇到的有缘人,多造福荫,这也有助他们修行。
见他们说得坦然,又把脉探出他们的修为已有很大的提高,秦雷这才真正的放了心,不再强求他们出来。
当然,这种和谐的情景是小屋里发生的事。
而现在,秦风正磨刀霍霍向大院,冷笑地看着那些各怀心思的人们朝秦家耍尽各种手段。
好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