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邢煜走进邢无风的房间时,见他正和两个年轻警察交谈,一个是高桥,另一个浓眉大眼的没有见过,估计是刚从警察局过来的。在旁边的床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位中年人,细看之下,原来是小说家左言。这两人一脸的不安,一句话也不说,而那边的三个人却聊的正欢。见邢煜进来,都热情的招呼他过去加入。“案子又有进展了。这几位是谁?”“这位是宋刚,我的助手。”高桥介绍了那位年轻的警察,宋刚十分友好的冲邢煜笑了笑。“这位先生就不用介绍了吧?小说家左言先生,他应该也是死者的客人吧。这位是孙喆小姐,你们应该还没有见过面吧。”孙喆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您就是孙喆小姐,我听康严静老是提起过您。您昨天怎么没有参加聚会呢?”邢煜仔细打量了这个叫孙喆的女人,的确如康严静所说的,她长得十分的漂亮。“其实,孙小姐是今天早晨来的。准确的说,是今天早晨两点半左右来的。”宋刚在一旁说。什么?两点半正是一个不大吉利的点。邢煜瘪瘪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孙小姐为什么会在半夜两点半从后窗户进入龙先生家的?”高桥的脸变得有一些扭曲。“这个…真是不大好说啊。”说话的不是孙喆,却是左言。“左先生,如果我猜的不错,孙喆小姐十来和您相聚的吧?”邢煜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其实不知道,只是随便一说而已。看来我是猜对了。”邢煜一本正经的笑了笑。“算了,反正你们也知道了,那我就不如说了吧。”“阿喆!”左言有点紧张的看了孙喆一眼。孙喆摆了摆手,左言不再说话,只是以一种幽幽的眼神看着身旁的女人。“我和左言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了。我深深的迷上了他的那股才气,因为年龄的差距,我们一直都在偷偷的来往,从来就没有让人看到过。就这样我们交往了两年。直到上个星期…“我大学时的青梅竹马肖美沙寄来了请帖,到她的家去就聚聚,自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再联系,所以我很高兴的接受了邀请。“后来通过电话才知道,她嫁给了大半个中国都赫赫有名的商业大亨龙南,是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这无疑是给了我去参加聚会的勇气,毕竟,左言只比我大九岁。可没有想到的是,左言也接受了邀请。原因是他是龙南最喜欢的小说家。“不得不说明的是,左言的确是一个太过小心的人。他很严厉的告诉我说不应该接受龙家的邀请,因为这样就会有人怀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而且,他不想让我们的一次难得的见面因为小心谨慎而变得毫无乐趣。“通过一次长时间的谈话,我们商定,由我和美沙说明,第一天因为有事而无法赶去,如果聚会可以持续到第二天,那么我会在第二天露面。而事实上,我将会在第二天的凌晨两点,从龙家的后窗户进入。我们说好在两点半的时候,左言会在一楼的卫生间了等我。可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不得不改变计划。”左言此时接过了话头。“原因出现在楼梯上,因为气候的关系,楼梯受潮,一有人踩上去,就会发出巨大的响声。这种响声如果放在白天没什么,但如果放在夜里就听得特别刺耳。没办法,我只好电话通知阿喆,让她从二楼进来。二楼的最西面是一间浴室,我会在里面等她。我事先观察过,浴室的窗外有一棵大树,阿喆可以借助树爬上来。她上大学时最喜欢攀岩,这点小事对她来说,是绰绰有余的。“我是在两点二十的时候进入浴室的。进去之后我就将窗户打开了,等她的同时,我抽了两支烟,因为心里一直很难平静,七上八下的。阿喆还算准时,两点三十三的时候,她进来了。“我们拥抱了一会,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于是,我便让她将门拉开一道小缝,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可是,她扒在那里很久都没出一声。这让我特别的担心,这种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孙喆显得有点激动,站起来说:“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么晚了大厅里居然还有人啊。”“你说什么?当时大厅里有人吗?”一道似有似无的光在邢煜的眼中闪了一下。“我也不敢确定,可是我的确听到了很轻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安静的夜里还是可以很清楚的听到的。奇怪的是,我却看不到任何人影。”“看不到任何人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邢煜开始回忆大厅的构造。“我想,大概是因为盲区的关系吧。”宋刚提出自己的想法。对,就是盲区,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这样一来,凶手就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到了,有了那个东西,凶手就可以胆大妄为的进行杀人计划了。“对了,队长,刚才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在地上见到了这个东西。”宋刚将一颗小扣子交到高桥的手中。邢煜立刻抢到手里,低头仔细一看,一丝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这不是小扣子,这是…太好了,最有力的证据终于出现了,至于另一个嘛,应该还没有时间丢掉,是时候揭开谜底了。大厅中已聚满了人。“警察先生,我那边还有很重要的是,您这会将我们叫到一起到底是为什么?”龙建一不高兴的说。“等一下您就知道了。邢煜,该你了。”高桥轻轻咳嗽了一声。“邢煜,看你能有什么鬼把戏。”龙新二不满意的说。“新二,一会我包你满意。”邢煜冲龙新二笑笑。邢煜咳嗽了一声,点燃一支烟,说:“相信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吧,那么现在就有我来为大家解开这起杀人案的谜底。”“您的意思是您知道凶手是谁了?”程真问。“是的,我知道了。下面就由我来为大家说明吧。我曾经和雄真先生说过一句话,自聚会结束后,我就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是什么地方奇怪我一直都没想出来。直到一张照片的出现解开了我心中的疑团。”邢煜将那张发黄的照片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大家也许不知道这张照片,也难怪,这其实是一张很奇怪的照片。这是张田丰一家三口的照片。”“张田丰?是在二十年前就死去的张先生吗?”肖美沙问。“是的,这张照片是杜平管家交给我的。杜平管家以前和张田丰是朋友。正是这张照片揭开了所有的谜底。”“邢煜,你不要总是调大家的胃口好不好,快说谁是凶手吧。”邢无风沉不住气了。“我当然要说,只不过这个东西很重要,是必须要说明的。大家请看,照片上的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张田丰,请大家注意一下他穿的这件衬衣,是不是和我父亲穿的很像?”“你别说,还真是,据我了解,这种衬衣在二十年前是很流行的。”宋刚看着邢无风说。“这种款式的衬衣在二十年前是不是很流行并不重要,关键的是龙三少爷就穿着这样一件衬衣。虽然他将衬衣洗得很干净,我估计是漂白过的,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件很过时的衬衣。这就是我觉得怪的地方。”“我就是喜欢穿这样的衬衣,难道这还有错了?”龙雄真提出了抗议。“是的,穿这样的衬衣当然没有犯法。那么,我就来继续往下说吧。这样的衬衣我们都知道,只有两排扣子,可是就在昨天,雄真先生下楼的时候,衬衣上竟有三排扣子。雄真先生,这一点我没说错吧?”“这…这一定是你看花眼了,当时也是只有两排。”“是吗?其实我当时也是没有注意,可是,就在龙南提出要为你看看扣子出什么问题的时候,你却十分惊慌的跑开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其实,这十分简单。因为当时,你怕龙南看出你衬衣上的破绽,所以才要急急的跑开。我们当然知道,这种衬衣只有两排扣子,那么多出来的那排是什么呢?”邢煜示意宋刚将那个小扣子拿了出来。邢煜讲那个小东西拿在手里,说:“乍看之下,这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扣子,但是你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可不是一种普通的小扣子,这是一个袖珍的录音机。”“什么?”众人叫出声来。“是的,这一点警察是可以证明的,这的确是一个袖珍录音机。”高桥在一旁说。“可是,雄真在衬衣上弄这种小型录音机干什么?”康严静提出疑问。“关于这点,我还是要问一下阿妙小姐。阿妙小姐,您说昨天晚上您给老爷泡完咖啡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就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了是不是?”“是的,的确是这样。”“那么我问你,昨天下楼的声音,和平时有什么不大一样。”“照您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大一样。昨天晚上的下楼声好像很小,而且有一点嘈杂,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一样。”“这就对了,其实昨天晚上阿妙小姐听到的下楼声并不是真实的,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人下楼,阿妙小姐听到的只不过是事先录制好的声音而已。”“可是,雄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原因很简单,他是想让人以为龙南昨天晚上是有下楼的。他想给大家造成这样的错觉,龙南先生昨天晚上下了楼,坐在桌旁看报纸,喝了桌上的咖啡中毒死的。”“难道不是这样吗?”“当然不是,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那杯咖啡的毒是有人事后加进去的。也就是说,咖啡里原先是没有毒的,这样,就可以排除阿妙小姐的嫌疑了。”“谢天谢地,我一直以为我的嫌疑是最大的。”阿妙小姐激动地说。“当然,这只是凶手的一个嫁祸罢了。其实,龙南在楼上就已经让人给杀了。之后,再有人弄下楼就行了。对不对,龙三少爷?”“什么?凶手是雄真?”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不!凶手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动机啊。龙先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可能杀他呢?”龙雄真大声地说。“是啊,三少爷说的没错,他就是再怎么狠心,也不该杀死这么多年对他有养育之恩的老爷的。”阿妙小姐说。“阿妙小姐,您还真好心啊。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人想要将您推上一条凶手的不归路。”“我不管是不是三少爷要陷害我,我只是说的事实罢了。”“您真是太善良了。那好,那就让我们继续推理下去吧。其实,雄真先生的动机是最重要的,他不是没有动机,只不过他的动机大家想不到而已。雄真先生其实是张田丰的儿子。”“什么?邢煜啊,你的这个推测真是太不靠谱了。”邢无风首先反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对的,难道雄真就不可能是张田丰的儿子吗?”“这个…不过,还是不敢叫人相信啊。”“其实,雄真就是张田丰的儿子。警方会给我们提出合理的证据的。大家应该还不会忘记二十年前龙南逼死张田丰的事件吧。”“原来是这样,原来雄真是为自己的父亲报仇的。”高桥走了过去,说:“龙雄真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龙雄真笑了笑,说:“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一切都是这么的明显,我只是希望我的姐姐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其他的就没什么了。”高桥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警员,三个警员立刻就走了上去。“慢!”高桥一回头,发现是邢煜微笑着打断了他。“怎么,还有什么不对吗?”“当然有很多不对。比方说,雄真先生为什么没有问我要证据。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往往这些杀人凶手是要垂死挣扎的,可是他却没有,相反的,他反而盼着别人将他快点抓起来。”“你还别说,还真是。这是怎么一会事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掩护着某人,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那这么说来,雄真是无罪的?”“不,他有罪。虽然他没有亲手杀人,但他也是在协助杀人。这个案子,其实是两个人携手完成的。”“两个人?那么,另一个是谁?”邢无风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逐渐跟不上事情的发展趋势了。“其实,我知道真正的凶手还是要归功于那张照片。从那张照片上我得知,张田丰不光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这就让我想到,这名女子很有可能也在龙家。“有时候,我们往往会只注意凶手是用怎样的方法杀死人的,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凶手在已给定的条件下可不可能杀人。而这个案子就是利用了这一点。“龙南先生昨天喝了不少的酒,在宴会结束的时候,按理说应该是要回房间的。作为主人,晚回一会房间也是正常的,而龙太太前面说过,昨天晚上她很累,所以早早的就睡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得知龙南先生到底有没有进房间。”“不,龙南当时的确是进了房间,这点是我看到的。”程真大声说。“哦,那么我就想问程先生,就您所知,龙南先生进去之后又没有锁门呢?”“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就是锁上门又有什么用呢?龙南随时都有可能从里面出来啊。”“不错,但是。事实却是龙南先生没有从里面出来。大家也许不知道,昨天晚上,在洗澡间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左言先生。他在洗澡间中等一个人,可以说是两个人的私会。这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小心谨慎的他一定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也就是说,楼道里只要有一点声音他都会听见。可惜,昨天晚上他什么也没有听见。这就说明,昨天晚上,龙南先生是没有从房间出来的。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怎么进去将他杀害的呢?”“是啊,怎么进去的呢?”高桥自言自语。“这就是凶手给我们留下的谜题。我们只是一味的在想凶手是如何进去的,那么我们为何不想想,也许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去。”“那是不可能的,不进入房间,凶手是怎么将毒药放入死者口中的?”“凶手当然不用进去,因为,她从晚宴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你说什么?那不就是说…”“不错,能做到这点的就只有龙太太肖美沙。肖美沙就是真正的凶手。”邢煜电一般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了肖美沙的身上。所有的人口不说话了。最后,还是肖美沙先开了口:“这位先生,您说我是凶手,我可真是毫无办法啊。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是不懂得什么案子啊,尸体啊的什么东西。更加不会去杀人,不过既然您说我是凶手,那就要拿出像样的证据,不然,我可是要告您一个诬陷之罪啊。”“这个女人很厉害,看来您的儿子是要倒霉了。”高桥小声冲邢无风说。“当然,那么我就来说明一下吧。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张氏姐弟,也就是肖美沙和龙雄真,事先商量好,先由雄真录下下楼的声音,然后再由肖美沙杀死龙南先生,最后将尸体弄下楼。“那天晚上,龙南先生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睡觉,他晚上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他没有要求看报纸。肖美沙用迷药将龙南先生迷倒。之后在他的口中塞入一颗氰酸钾的胶囊。这样做的好处是,一可以延迟龙南先生的死亡时间。二就是毒药在胶囊内不宜流出。但是,肖美沙还是将龙南先生的嘴合的很紧,因为她怕胶囊化开后,有毒液从嘴角流出来,露出破绽。所以,当我们看到尸体时,死者的嘴是紧闭着的。“这样完了之后,就只需要静静的等就行了。不过多长时间,就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当然,那是雄真先生站在楼道中将事先录好的声音放出来而已。“当然,仅仅是这样的声音还不够,她还需要另一个声音,就是浴室开窗户的声音。肖美沙早就打听好了,知道左言先生在晚上两点半的时候会在浴室中等人,当然,她也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孙喆小姐。因为夜里很安静,而且左言先生就在浴室里,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左言先生听见,所以,她得等,等到孙小姐的到来。“终于,孙小姐来了。肖美沙立刻背起尸体就往外走。因为她知道,左先生和孙小姐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注意外面有什么声音的。肖美沙事先在龙南先生的腰中绑了一条绳子,就是那种拉动绳子的一头,就会将整条绳子都拽回来的那种绑法。这样的捆绑法在警官学院是可以学到的。“这样,剩下的就简单了。肖美沙抹黑出了房间,因为她在这间房子中住了很多年,对于房间的构造是相当熟悉的。她走到下面桌子正上方的走道上,越过扶手,将龙南先生的尸体吊放下去。等到龙南先生的尸体成功坐到下面之后,她就拽动绳子的另一头,将绳子收回,这样就大功告成了。”邢煜的话让大家一阵沉默。“可是,邢煜啊,在后来的检查中,咖啡里的确是有毒的。这一点要怎么解释?”邢无风提出了疑问。“当然,这一点是极为高明的。咖啡中原本是没有毒的,我们应该还记得,当时是雄真先生端的杯子。在这个过程中,他将杯子略微的倾斜了一点,使杯口沾上了咖啡,造成了有人喝过的假象。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咖啡是没有毒的,那么粘在杯口上的咖啡也就没有毒。下面的事就由肖美沙来完成了。“我在桌子的下面找到了一小节吸管,肖美沙应该是将吸管接起来,从她所站的位置一直放下来,延伸到咖啡杯里,再吸上一小口,使咖啡变少。最后,在从吸管中放下毒药就可以了。”“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么在雄真先生端咖啡的时候自己直接喝上一口不是更加省事吗?”程真小声的提醒。“是的,不过,这样弄不好是要在杯口处留下自己的唾液的。其实是很不安全的。”肖美沙一声不响的听完邢煜的推理,最后,她笑了笑,说:“真是精彩,我真是不得不佩服您的想像力。您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您的推断。证据呢?请把证据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吧。”“我当然有证据。太太,您今天好像穿着平底鞋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昨天穿的是高跟鞋。那么您的高跟鞋呢?可以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吗?当然,您是不会的,昨天晚上,您穿着高跟鞋从楼上将龙南先生的尸体用绳子放了下去,因为尸体太过沉重,您不得不用鞋跟用力顶住地面,这样,就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凹痕。我想,凹痕的形状应该和您的鞋跟是吻合的吧。”肖美沙的脸一阵苍白。“高桥警部,请您现在就派人搜查肖美沙的房间,应该还可以发现那双高跟鞋,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剩余的吸管,上面应该还沾有肖美沙的唾液和毒药。”“龙太太,您应该不会阻止我们的例行检查吧。”高桥严肃的说。肖美沙苦笑了一下,说:“不用再检查了,一定可以发现的。是的,是我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同时,也是我父亲的仇人,龙南。”人们开始议论,康严静和孙喆开始哭泣。“不过,侦探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是我干的?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肖美沙一脸疑惑的看着邢煜。“简单地说,从我见您第一面开始,就觉得奇怪。您和康老师、孙小姐是大学同学,也就是说,您今年最多就是二十五岁。可是,您要比她们两个老气得多,看起来就像三四十岁的女人。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您在将自己刻意的装扮的很老,来掩藏自己真实的年龄。您不希望别人看出您和雄真先生是姐弟关系。我说的不错吧。“还有就是,您将尸体准确的放在了椅子上,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当时天是很黑的,将尸体放在那样的位置上是不容易的。您一定事先反复练习了好多次吧。这一点就说明,凶手一定是长期住在这里的人。还有就是,孙小姐说过,当时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从听到大厅里有响声,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人。因为当时月光是从西面照过来的,客厅是接收不到月光的。所以当时大厅里一定很暗。这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支撑大梁的柱子挡住了孙小姐的视线,您和尸体当时就在柱子的后面,但是因为有柱子挡着,所以她看不见人。这就有说明了一点,凶手对这所房子的构造是相当熟悉的。如果没有这根柱子,我想孙小姐就会看到,您当时正在用绳子将龙南的尸体努力地吊放下去。“最后,当我得知凶手其实是有两个人,而且是一对姐弟,这证实了我的猜想。符合上述条件的女人就只有岛田太太您了。肖美沙,这一切就好比是天意,你逃不掉……”肖美沙不再说话。“太太,您是否认罪?”高桥厉声问“认了,都到这份上了,如果还不认罪,就真个说不过去了。我没有想到,一切的一切竟坏到了一双高跟鞋上。我也没有想到,我的弟弟,竟然拒绝杀死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肖美沙看了一眼龙雄真,后者低下了头。“其实,这一切是我想出来的不假,但是实施者本来应该是雄真,因为他是男人,力气要比我们女人大。可是,当我和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竟然拒绝了。理由就是龙南对他有养育之恩。真是笑话,我没有想到我的弟弟竟是这样的懦弱,认贼作父,那一刻,我真是想连他也一块杀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下不去手啊。“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拜托他帮我录音,杀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好了。就这样,我就杀了龙南,手法和这位侦探先生说的一样。“我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因为,我是在为父亲报仇。你们可以逮捕我了。”肖美沙被带上了警车,龙雄真因为协助杀人,也被警察带走了。“真是没有想到,美沙竟会杀人。”康严静说。“是啊,原来她千方百计的嫁入龙家是为了这个,真是不敢让人相信。”孙喆叹了一口气。其实,肖美沙也是有她的无奈的。邢煜心中想着,可是,如果只是因为无奈就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正义可言了。人世间的人终归会死,既然我们不能让死去的人复活,那为什么就不能为活着的人祈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