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经历历史——克林顿权力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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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童年的克林顿(2)

在这个城市里,弗吉妮亚最喜欢的是奥克洛恩公园的赛马场,那里成了她的第二个家。她有时会赢,有时会输,但总是激动不已。弗吉妮亚喜欢温泉城野性的一面,她可能没有想到,她正在参与的赌博让小克林顿处在一个充满诱惑的环境里。

尽管弗吉妮亚迷恋温泉城生动的夜生活和赛马场,尽管她的麻醉护士工作做得很不错,但她生活的重心一直放在小克林顿身上。她相信,从儿子降临人间,他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

在弗吉妮亚的鼓励关怀下,小克林顿在小学里是个被老师称为有出息的孩子,他被选当班长,积极参加学校的演出,在俱乐部和乐队的各项活动中,他都是主角。

在小克林顿10岁时,母亲和继父有了一个儿子。他们给他起名罗杰。弗吉妮亚很喜欢两个儿子,总想尽量多用些时间和他们共享天伦之乐。但是,作为麻醉护士,她常常24小时值班,以便在手术时能随叫随到。她雇了一名临时工,在她上班时替她照顾孩子。当小克林顿年龄稍大一些时,他也承担了照看弟弟小罗杰的任务。

小克林顿14岁那年,他的继父罗杰·克林顿仍然嗜酒不改,一天晚上,罗杰·克林顿又喝多了。他回到家里大耍酒疯,打母亲,这时,小克林顿冲进了房间,他紧紧护住母亲和同父异母弟弟,并抓着他的手,他大声地对继父说:“只要我在这儿,你永远不许再打他们!假如再想打的话,就打我吧。”但不久罗杰又旧病重犯,他继续酗酒闹事,这时弗吉妮亚在绝望之际提出了离婚,她的理由是罗杰·克林顿时常不断地试图对我和儿子进行人身伤害。法院判决了他们离婚。

离婚后的第二年,小罗杰突然规劝母亲和父亲复婚,说他的父亲会痛改前非。但小克林顿尽力说服母亲不要与他复婚,理由是其本性难改。但弗吉妮亚对小克林顿说,她依然喜爱小罗杰。她认为小罗杰需要父爱。小克林顿明白了父爱。弗吉妮亚和罗杰·克林顿复婚后,小克林顿为了让母亲高兴,他决定将自己的姓氏从布莱恩改成克林顿。

尽管家庭内部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小克林顿这次却懂得了关心他的继父。他认为,他的继父是一个好人,但他太不自重。后来他的继父罗杰·克林顿得了癌症,小克林顿经常去看他。他看到继父转变了对他的看法。他后来告诉别人:他的继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他和他的家庭对我都非常好,看到一个你所爱的人,非常想念的和所关心的人在忍受病魔的折磨,实在让人痛苦……

小克林顿从中悟到了他的继父嗜酒成性的内在原因是因为受到奚落的自我形象和.自尊心受到伤害造成的恶果。

小克林顿的母亲是个性情开朗、人缘好,而且泼辣的女性。她追求自由而从不忘记社会责任,其实在弗吉妮亚的身边一直有男人追求她,她嫁给了他们中间的4个,罗杰·克林顿是其中的一个。她第一次结婚就是小克林顿的亲生父亲威廉·杰斐逊·布莱恩;第二次结婚就是罗杰·克林顿;她的第三个丈夫名叫杰夫·德怀尔,是她的理发师,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曾因股票诈骗而入狱。这时弗吉妮亚已经51岁了。她的第四个丈夫名叫迪克·凯利。

小克林顿的生父在和他母亲弗吉妮亚结婚之前已经结过多次婚,弗吉妮亚实际上是他的第五任妻子。这一切弗吉妮亚最初是不知道的,但弗吉妮亚最爱的人还是小克林顿生父威廉·杰斐逊·布莱恩。因为她觉得威廉·杰斐逊·布莱恩对她有一种强烈的爱和责任心。有一次她病了,威廉·杰斐逊·布莱恩冒着大雨赶到医院,给她买来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一直陪伴着她。她曾对人说,她最爱的人是威廉·杰斐逊·布莱恩。

小克林顿在她母亲身边度过了成长中的岁月,虽然忧郁,但更多的还是幸福。他和小伙伴一道打橄榄球,在车道上滚铁环,到附近的山上去爬山。小克林顿的家是他的小伙伴们放学后常去的地方,弗吉妮亚从医院下班后就高兴地加入到孩子们中间,她为大家做可可、花生酱和香蕉三明治,他们在客厅里摆开椅子聊天。弗吉妮亚和小克林顿讲得最动人。弗吉妮亚能够很激烈地批评社会的不良现象。他们讨论“当天的任何新闻”,包括种族问题,在当时的阿肯色州这个问题极其尖锐。她总是发表意见认为:歧视黑人或是划分二等公民,对人来说都是不公正的。弗吉妮亚称他们的讨论是“餐桌教育”。

在弗吉妮亚影响下,围坐在餐桌边的孩子们考虑的问题超出了他们娱乐的范围。他们开始关心社会的公正。小克林顿从他母亲那里学到了公正的态度。他较早地懂得,那些没有发言权的人必须有他们的代言人。弗吉妮亚曾对小克林顿说,有的人因为没有钱,拒绝做最好的治疗,这是不公正的事。小克林顿长大之后当选总统后,把关心大众健康问题放在优先考虑的地位,就是由于受到母亲的影响。而克林顿的政策和他同黑人朋友密切的私人关系,都反映了弗吉妮亚在种族问题上的立场,可见克林顿小时候受母亲的影响之深。

在克林顿一生中曾面对几次重要的选择,弗吉妮亚对此起了绝对的作用。她没有坚持把儿子送进费用低一些的阿肯色大学,而是让他去费用昂贵的乔治敦大学读书。乔治敦大学集中了美国国内外的精英,是美国东部的一所名牌大学。但离阿肯色有1200英里,这就意味着,弗吉妮亚要和心爱的儿子分开,儿子是弗吉妮亚的依靠,是她生活的希望,这种分离是痛苦的,但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儿子选择了这所大学,她想就应该让他去。

克林顿在只有28岁的时候就参加了国盒议员的竞选——母亲是第一个鼓励他参加竞选的人;他在32岁的时候当选州长,是全美国50位州长中最年轻的一位。

1979年,当克林顿竞选州长成功,他们夫妇搬进了阿肯色州首府小石城的州长官邸,在那里,克林顿作为全美国最年轻的州长受到全国的关注,14年后,在他的第五任上,他们又走进了白宫,其实在克林顿的从政道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经历了许多惊涛骇浪。如,在首届州长任期两年期满后,克林顿再次竞选州长失败,他遭到的打击几乎可以终止他的事业,但有母亲的榜样,克林顿没有放弃。

他多次回忆起:“母亲教我永远不要放弃,永远不要屈服,永远不要停止微笑。”在那段黯淡的日子里,克林顿告诉他的支持者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的母亲,无论家中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第二天早上,她都会起来,她总是微笑,从不表现出来,从不把自己的问题加到别人身上。”许多年之后,当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私生活被曝光,他面对的是全世界的评判,他学着母亲的样子度过了那个时期,同母亲一样总是微笑着,从不表现出可能折磨他的焦虑。克林顿第二次竞选州长失败,而受母亲的鼓励再次参加竞选,在阿肯色州,克林顿又当选了3次。而且,在以后参加的任何竞选中,他再没有落选过。

弗吉妮亚从儿子克林顿第一次参加国会议员的竞选开始,她参加了他的每一次选举。从1974年的第一次竞选开始,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母亲和保护者——我现在是儿子们生活中的一个伙伴”。她的车上装满了为竞选制作的东西;小徽章,钉子,旗子,张贴品。当人们冲她挥手致意的时候,她会马上急刹车,从车中拿出那些小东西送给那些人,并且让人们看到挂着克林顿竞选标识的候选人的母亲。她同每个人握手,同每个人交谈。如果人们有不友好的表示,她便努力去说服他,但是有一次,一个农夫让他的几条狗咬她,狗咬住了她的脚后跟,弗吉妮亚说,她估计那个是共和党人,那些狗们大概也是共和党的。弗吉妮亚非常聪明,她在自己的汽车保险杆上也贴上了招贴画,她夸自己是一个能手,告诉人们她的儿子将成为一位非常棒的州长。

在总统竞选中,弗吉妮亚发现自己一直很有用。电视网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出版物都渴望了解这位聪明可爱的老妇人,她的头发染成了鼬鼠纹状,手上戴了5个戒指,她总能谈最有趣的事。对于一个母亲,这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事,她儿子即将成为新总统。

克林顿曾多次对人们说,如果没有母亲的有力支持,没有她那样的力量和骨气,他不可能当上总统。她教给了我真正的民主,她教导我,每个人的生命具有同等的价值。克林顿说自己具有同“普通人”联系的能力,可能就是因为母亲的教导,这包括真正了解他们的困难而且不带任何优越感地真诚地关心他们。

1992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弗吉妮亚走上阿肯色州代表团的讲台,她说:“先生、女士们,阿肯色骄傲地投上我们的48票,给我们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比尔·克林顿!”

加上这些选票,克林顿遥遥领先,他得到了民主党的总统提名,大厅里一片欢腾,以前从来没有一位总统的母亲上台宣读提名自己儿子的选票。

在初选胜利后的演说中,克林顿希望在共和党统治白宫12年之后,重振民主党的雄风,他提到了传统和国家。克林顿问道:“你们想知道我是从哪里获得战斗精神的吗?一切都来自我的母亲。”他对着家人的包厢,说:“谢谢你,妈妈。我爱您。”闪光灯和摄像机都对准了弗吉妮亚,掌声、欢呼声震动了大厅。这是一个儿子最好的礼物,从童年时代起,儿子就总想保护他的母亲,让母亲高兴。弗吉妮亚说:“我想,我的儿子克林顿是觉得我一生中没有被很好地对待过,他决定对此做出补偿。”

弗吉妮亚曾和乳癌做了4年的斗争,她1970年发现得了癌症,于是做了乳房切除术,进行了化疗,她是一个乐观的人,相信自己的病能治好。但是,到1992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骨头,从颅骨到腿骨。她求医生:“告诉我的孩子们,我没事。”弗吉妮亚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不愿意增加儿子的负担,更何况,这是比尔·克林顿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年,他要向现任总统乔治·布什发出挑战。克林顿一直到竞选胜利都不知道母亲的病情已经恶化,只有几个月之后,当她的病情再也无法隐瞒,她才勉强告诉儿子不可避免的结果。

胜利终于来临了,大选的最后结果揭晓,克林顿当选美国第42位总统。弗吉妮亚是第6位亲眼目睹儿子就职典礼的母亲,是第13位在儿子当选时还在世的母亲。那一天,弗吉妮亚梳妆打扮的时间比平时还要长,因为她必须在全世界的电视镜头前保持最好的状态。她断然放弃了平时明亮的色彩,穿上了高雅的黑色衣服。以后弗吉妮亚和她的丈夫迪克·凯利搬进了白宫,他们住进了总统母亲的房间。

1994年她的健康状况明显恶化,化疗使她掉光了头发,她戴着专门模仿她从前的发型设计的假发迎来了人生中最后一个圣诞节。那天,一棵大圣诞树上缀满了灯,闪闪发光。弗吉妮亚更瘦了,身体也更虚弱,但是她相当乐观,她正在急切地计划去拉斯维加斯的新年之旅。美国著名歌星史翠珊要在那里开个人演唱会,弗吉妮亚将坐在近台的席位上。而且在圣诞节期间的几天里,她的儿媳妇希拉里还有她亲爱的孙女切尔西都将来看望她。

但是,就在全家庆祝新年的时候,一家杂志《美国观察》正在准备发布重要的内幕新闻,也就是克林顿在任阿肯色州州长期间对一个叫葆拉的妇女进行性骚扰的丑闻。在这之后开始了对克林顿的疑问和指控,克林顿拒不承认这件事,并且对此发誓,最后,克林顿以10选票的微弱优势,避免了成为第一位被赶下台的美国总统的耻辱。就在这个时候,弗吉妮亚去世了。

克林顿总统为他母亲的葬礼订下了温泉城会议中心,这是这个城里最大的大厅。大厅里聚集着2500名来参加吊唁的人。他们崇敬她在面对苦难时轻松的个性和充满斗志的精神。温泉城降下了半旗,人们将克林顿亲手写的悼词到处张贴,他们要赞颂这位不朽的总统母亲。

《华盛顿邮报》为弗吉妮亚的逝世加上了一个大标题:“造就了总统的女人在睡眠中去世。”造就他,支持他,无条件地爱他——这就是弗吉妮亚,一个总统的母亲。

对于自己所有的成就,克林顿首先感谢的人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有着不可动摇的竞争力,乐观主义精神,还能最大限度地认识到自己的运气,这一切为克林顿树立了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