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经历历史——克林顿权力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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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涉足政坛(3)

当希拉里与克林顿以及他们的一些朋友在州长家里看到这一电视广告及其解说词时,简直惊呆了。克林顿不可置信地问希拉里与朋友:“人民真的相信这些东西吗?”

有个朋友回答说:“他们真的相信。”

希拉里这时从座位上跳起来说:“瞧,人们相信他们看到与听到的。比尔,你不能只坐在这里无动于衷地接受它。”

这时,又有媒体报道说,克林顿州长为减轻监狱的压力,曾要求州假释委员会给一些非暴力攻击而犯罪判刑的囚犯减刑,使一些罪犯逍遥法外。媒体认为,克林顿要对该州一些最具暴力的罪犯的减刑负责。克林顿的好朋友斯特蕾看到这则消息后,感到十分吃惊。她特意跑来告诉克林顿说:“根本没有这么回事,这完全是捏造的。”她要求克林顿出来澄清事实。希拉里听到这个情况后,大声对克林顿说:“比尔,人民真的相信他们在报上看到的东西,除非你站出来纠正它,否则,人民都会认为它是真的。如果它是假的,是捏造的谎言,你就应该去揭穿它。”

克林顿当时在政治上不成熟,看问题比较简单,他认为每个人都很聪明很善良。因此,他听不进希拉里要他出来澄清事实的意见。他的答复是,人民是聪明的,他们知道事实;或者说,人民有自己的头脑,他们知道我并没有做这件事。

从某些方面来说,克林顿是个感情丰富,急躁自信的人。他有理想与热情,但容易动摇;他为人随和,善于与人相处,但有时心肠软弱,难于坚持原则;他有时看问题比较简单,往往表现得粗心大意。希拉里曾多次告诉他,如果你要从事政治,并希望有效地与政治反对者进行较量,就必须有自己的立场与原则,毫不留情地揭穿对方的谎言,针锋相对地还击对手的攻击,这是从事政治活动的基本常识与要求。可是,克林顿由于思想幼稚与性格软弱,每当遇到坚固的反对者时,他就难以坚持原则,捍卫自己的观点。与对手进行针锋相对的较量,这不是克林顿的强项,但这是希拉里的强项。

这一年,由于希拉里刚生孩子,她需要大量时间呆在家里照顾幼儿,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有许多时间协助克林顿竞选。以前,有精明能干的希拉里在一旁督阵助选,出谋划策,克林顿的竞选运动缜密有序,颇有声色,出现问题也能及时纠正。这一次,由于希拉里未能全力投入,对克林顿的竞选连任是一大损失。同时,由于希拉里独立的个性与锋芒毕露的女强人作风,特别是她婚后多年未随夫姓,在阿肯色州选民中产生负面影响,并成为克林顿竞选连任的政治麻烦。有些人写信到州长官邸问克林顿:“你的太太爱你吗?”“你的婚姻有什么问题吗?”有8%的选民说,他们今年不投克林顿的票,惟一的原因是他们不喜欢希拉里继续保持她娘家的姓。

在大选前夕,《阿肯色州民主党人报》的编辑斯塔尔在报上撰文说希拉里是克林顿真正的“脊梁骨”,并形容克林顿是个没有主见、没有骨头的机会主义者。这篇文章既抨击了希拉里,又嘲笑了克林顿。斯塔尔的无情攻击,如同在克林顿的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对克林顿的竞选连任努力是致命的一击。

1980年大选之夜,34岁的比尔·克林顿承认输给了弗兰克·怀特。第二次参加竞选,克林顿总数在84万张选票中,以35000票之差败北,这极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克林顿在大选失败后的第二天上午,在向全体议员出席的州参众两院告别致辞时,希拉里站在他身边,怀里抱着女儿切尔西。克林顿说:“我和希拉里都为我们昨晚的失败流了泪,然而,我们非常感激你们曾经给了我们为阿肯色州效力的机会……我在本州一个普通工人的家庭中长大,在公立学校完成学业,当上司法部长继而又成为州长,我最终圆了我的少年梦,可以为阿肯色人做些有益的工作。”

听到儿子表达对阿肯色州人的感谢之情,克林顿的母亲弗吉妮亚十分感动。她说:“成功时极易表现得非常潇洒,克林顿接受失败的方式使我最为他感到骄傲。走出州长官邸的大厅,面对院子里如潮似海的人们,他再三感谢他们给了他为阿肯色州效力的机会。这是我一生中最为自豪的时刻,他是个了不起的失败者。”

1981年1月克林顿和希拉里迁出了州长官邸。离开州长职位的克林顿,在小石城一家著名的律师事务所找到一份律师工作。经历了失败的打击后,有半年时间,克林顿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显得很消沉,他变得不那么爱交际,久久地陷入了反躬自问之中。到1981年下半年,克林顿开始走遍阿肯色州各地,人们猜测他是否准备重返政坛呢?

东山再起

1980年,克林顿和希拉里随同小石城浸礼会的牧师沃利·奥斯卡·沃特牧师组织的团体去以色列进行宗教朝圣。这次活动对克林顿的影响非常大,主要是燃起了他东山再起的信念。他们参观了以色列的耶路撒冷旧城、哭墙、马萨达和加利利。这次旅行使克林顿更加坚定了支持以色列人民的立场。以色列对美国犹太人以及全世界犹太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对以色列的观点方面,沃特牧师对克林顿影响很深。克林顿后来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说道:“从我开始知道以色列问题时起,我就坚定地站在以色列一边。这或许和我受的宗教教育有关,在沃特牧师逝世前的最后几年之中,我受他的影响特别深……他是以色列的朋友,甚至在以色列国创建以前,他就开始对以色列进行访问。他临终时对我说,‘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有机会竞选总统,但假如你辜负以色列的期望,上帝绝不会饶恕你……你一定不能让以色列失望。”’

克林顿从以色列回国之后,曾有意竞选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但后来改变了想法,他在小石城继续做他的律师,他明确宣称,他在待机而动重返政坛,克林顿在律师的职位上工作了近3年。

在这期间怀特当州长。怀特毕业于美国海军学院,他会做生意,而且做生意成功率很高。他心里明白,他能选上州长,完全是偶然的机会,对于如何领导州政府,怎样为阿肯色州人民谋幸福,怀特没有多少主意。在竞选期间,他曾许下诺言,他上台后要像管理私营公司那样管理州政府,但实际上怀特当上州长后,把许多事情搞得一团糟。

据有关资料显示,克林顿东山再起与他的夫人希拉里的倾力协助有关,资料如下:

阿肯色州媒体瞧不起说话粗鲁的怀特,对他办事简单草率的作风时有抨击。有的记者在背后称他为“愚蠢的州长”,认为他水平太差,是个草包。尽管以前克林顿的行政管理作风显得幼稚,但他本人在媒体面前却表现得风度翩翩,颇具魅力。一些记者也比较喜欢他自由派的观点,许多人都将怀特上台后的作风与他的作风进行比较,都认为他比怀特强。有些媒体开始怀念并介绍克林顿的情况。当他外出时,有些选民纷纷上前来和他打招呼,说他们过去没有投他的票,现在感到很遗憾和抱歉。克林顿则向他们表示,他很理解他们,他很抱歉过去没有好好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时,克林顿感到人民并没有忘记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开始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反省自己,并努力从消沉中振作起来。他的政治生涯出现转机。

克林顿是个天生的草根性的政治人物,他出身贫寒,从政没有任何政治背景与政治势力基础,在经济上更没有大财团做靠山。他只有理想与热情,智慧与雄心,他的基础与靠山在于人民,他的力量与资本也在于人民的信任与支持,他只有在获得人民的信任与支持时,才会在政治上获得成功;他只有与人民在一起时,才会展现魅力与活力。与民众脱节,失去人民的信任与支持,也就没有他的政治生命。

聪慧的希拉里从她丈夫竞选连任失败中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因此,她极力鼓励克林顿走出去与人民接触联系。与人们握手寒暄,点头微笑,联系沟通,这是克林顿的优势与长处,是他从政的政治资本。希拉里多次说:“我的丈夫热爱人民。”“他喜欢被人民包围,他从人民中学到许多东西。”

1981年春天,当克林顿仍表现得意志消沉的时候,希拉里抓住一个机会,鼓励他采取了第一个东山再起的行动。那一年的4月,小石城的文艺工作者正在准备他们一年一度的讽刺剧表演,这个讽刺剧通常要请一个名人作为“神秘的特邀演员”,来表演滑稽可笑的独幕讽刺剧,最后在表演结束时露出他的真面目。当年,讽刺剧表演的题目叫作《古巴人与汽车牌照》,剧情意在讽刺克林顿担任州长时的错误。主持这一活动的人别出心裁地邀请克林顿为今年的“神秘特邀演员”,来客串表演这个讽刺他自己的独幕剧。这一邀请理所当然地遭到他的拒绝。

敏锐的希拉里得知这一情况后,马上意识到这是她丈夫东山再起的一个机会,因此,她竭力劝说克林顿接受邀请去参加表演。她说,你应该上台去逼他们发笑,你逗得他们发笑时,你就会知道他们会再次喜欢你。你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希拉里认为,她的丈夫只有在公众中经常露面,与人们多接触,才能恢复信心与活力。

克林顿这次听取了妻子的建议,改变初衷,表示愿意接受这一演出邀请。而上台表演,正是他擅长的拿手好戏。还在阿肯色州温泉城读高中时,他就经常在巡回演出中模仿著名摇滚歌星埃维斯的演唱,其表演模仿得惟妙惟肖,曾获得小埃维斯之美称。

在登台演出那天,克林顿扮演一个被古巴难民劫持的飞行员,头戴一个旧式的皮制的飞行员头盔,将整个脸部都掩盖起来,使观众认不出他是谁。他一人独自地在台上不出声地表演,做出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在表演将结束时,他突然取下头盔,表演一段独白,调侃自己与现任州长怀特,逗得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怀特州长与全体观众捧腹大笑。人们喜爱他的表演,对他报以热烈的长时间的掌声。克林顿的魅力又复活了。

自此以后,克林顿的信心又恢复了,脸上又展现出新的笑容,他的从政热情与活力也再度发挥出来。他开始自信潇洒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并前往阿肯色州各地发表演说,向选民表示道歉;请大家原谅他过去的失误。在新的一届州长竞选开始后,在希拉里的鼓励支持下,克林顿决定再度出马竞选州长,重返阿肯色州政治舞台。他在电视上发表了30秒钟的竞选广告演说,向阿肯色州人民宣布,他愿意再一次竞选州长。他告诉人民,他已从以前的错误中得到了教训,他希望人民再给他一次为他们服务的机会。

有人指出,当克林顿在上次竞选连任失败时,希拉里就在酝酿她丈夫的复出。就在克林顿竞选连任遭到挫败后不久,希拉里创伤未平,就主动打电话给阿肯色州舆论界一位著名的政治评论家——他曾经多次在报上著文攻击克林顿夫妇,特别是希拉里本人。她告诉这位评论家,她愿意当面跟他解释澄清一些问题,消除误会,使双方之间能达成更好的关系。这位政治评论家后来说,当他与希拉里见面直接交谈后,他马上知道这是一个非凡的女人。他认识到能娶这个女人做妻子的男人也一定是错不了的。自此以后,这位政治评论家对他们夫妇表现得比较友好。希拉里的这一外交手腕,为克林顿未来的复出消除了一个障碍。

克林顿投人新一轮州长竞选后,首先战胜了民主党内的竞争对手,获得了与现任州长怀特再度较量的机会。他告诉人们,他这次的竞选主题是“工作机会、教育改革和改善公共事业管理”。他指控怀特在州长任内提高了公共事业费用却未给人民提供良好的服务,他并引用媒体对怀特的批评,对其实行的方针政策进行抨击。他还根据希拉里的建议提出“不倾听人民的意见就不能领导人民”的口号。克林顿的这次竞选,采取主动进攻的姿态,逼得企图竞选连任的怀特州长难以招架。

自从有了女儿切尔西以后,希拉里的事情更多,时间更紧。她既是母亲,又是妻子,还是职业律师。在抚养心爱的女儿的同时,她这次全力以赴投入了克林顿的竞选活动,誓必协助丈夫竞选成功。她不仅帮助丈夫组织策划,还常常陪同他四处发表竞选演说,要求广大选民今年投她丈夫一票。

然而,当希拉里一参与克林顿的竞选,一接触阿肯色州选民,她就发现,她的名字问题又成为竞选中的热门话题,她似乎又成为她丈夫竞选的一个障碍。因为她随丈夫每到一地演说,以希拉里·德罗姆的名字介绍自己时,听众的反应都很冷淡。特别是有一次,罗斯法律事务所迁移新址后举行招待会时,希拉里在招待会上受到一名委托人粗暴无礼的对待。当时,她见到一位接受邀请与会的委托人,就热情地上前去迎接招呼,对他说:“喂,你好!我是希拉里·德罗姆。”同时伸出手去要跟他握手,谁知那位委托人竟指着她身上佩戴的姓名标识说:“那不是你的名字!那不是你的名字!”这件事给希拉里以很大的刺激,也使她意识到,她本人的姓名问题,在这次竞选中,将再次成为她丈夫的政治包袱。

为了迎合阿肯色州选民的要求,保证丈夫这次竞选成功,希拉里经过再三考虑,决定不再坚持自己娘家的姓,而改随丈夫的姓。1982年2月,在一次正式的竞选新闻发布会上,希拉里怀抱刚满两岁的女儿切尔西,向记者们宣布,在这次竞选中,她将以比尔·克林顿太太的名义协助丈夫竞选。她表示,实际上,“自从我们结婚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是比尔·克林顿太太”,但她同时宣称,她并没有在法律形式上改变她的名字,她仍将以希拉里·德罗姆的名义选举投票。

希拉里在向新闻界解释她为什么决定改名跟随丈夫姓时说:我的姓名问题成为他的支持者日益关切的问题。他们开车来看我,或打电话给我,全都谈这个问题。他们告诉我,我们真的希望你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因此,“在反复考虑这个问题并征求许多人的意见后,我改名成为希拉里·德罗姆·克林顿”。

希拉里特别指出,她的丈夫从未要求她更改姓名。她说:“我有一次开玩笑说,在阿肯色州,只有一个男人不要求我改名,他就是我的丈夫。他说:‘这是你的决定,你做你自己想干的事。’于是,我这么做了。”她表示,改随丈夫的姓,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能够坦然处理。

希拉里接受克林顿的姓,改名为希拉里·克林顿后,这事顿时成为阿肯色州一大新闻,在舆论界与政界产生巨大反响。著名的《华盛顿邮报》特别报道这件事说:“希拉里·德罗姆不仅放弃了她的法律业务活动来全力帮助她的丈夫竞选,她还停止使用她娘家的姓。从此以后,她将以比尔·克林顿太太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