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火影之绯色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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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深的梦魇

乡间的小径渐渐变得偏僻,四处的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如果不是这一片接近丘陵地带,大大小小的山岩和石块已经并不少见的话,隐藏行踪或许会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脚步声不疾不慢地前进着。向后拉开数十米,三个脑袋从路边的岩石后面依次冒出来,神情紧张的盯着前面的人影。

“喂喂……我们这样跟踪真的没问题么?伊鲁卡老师和卡卡西老师交给我们的任务可不是这样的啊……”最下面的鸣人仰起脑袋。

“……这个家伙很可疑,我们的任务说明里没有更加详细的情报,搜集的工作还是要自己来完成。所以一切可疑的人物都要被列入观察对象。”红莲之瞳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只是说出这样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最后面的疾风之舞默不作声。

忍者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最忌讳的一点就是节外生枝。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事物浪费体力,这是忍者守则里明明白白的铁律。任何时候都以任务优先,无谓的行动不但多余,而且愚蠢。身为木叶村最优秀的下忍,红莲之瞳心里自然相当清楚这一点。

但是任何规则的存在,都是用来打破的。这句话说的更是一点都没错。

红莲之瞳当然不会告诉鸣人,真正让他决心跟踪蜘蛛男的原因。虽然蜘蛛男的出现的确有几分可疑,但搜集情报却只是次要的,何况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贸然行动同样是忍者的大忌。

真正促使红莲之瞳打破原本行动计划的,是疾风之舞最后说的那句话。

“忍刀七人众在忍者世界的名头也不算少,出现模仿他们的人也不奇怪。走吧,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抓紧时间搜集任务所需的情报吧。”

“等等,我好像记起了一件事情……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曾经出现过一件使用瞳术的忍者世家被灭族的惨案,现场遗留的痕迹里……似乎也有一个八足蜘蛛的记号。”

“!!!”

……

从拉面馆出来,到现在。这几句话已经不下百遍地回荡在红莲之瞳的脑海中。

暂时无法判断疾风之舞说出这些话的用意,但“第三次忍界大战”、“瞳术”和“灭族”这几个关键词,却一瞬间掀起了红莲之瞳脑海最深处的回忆。

那是……最深的梦魇。

时间仿佛一瞬间退回到了十多年前。

那时候,红莲之瞳还只有三岁……

持续数年的第三次忍界大战渐渐进入尾声,忍界的局势也慢慢安定下来。虽然很多国家和地方依然存在小规模的冲突和战乱,但大多只是些小打小闹,稍微有点远见的人都看得出来,世界的和平很快就要再一次降临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隐居在火之国一隅的红莲一族,也陷入了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包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族长在内,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振奋的笑容。

比起其他家族的忍者,红莲一族对于和平的渴望其实比任何人都要迫切。不然也不会自从第一次忍界大战的末期,就在上上任族长的率领下全族隐居起来。数十年间乱世的战火虽然一再重燃,却很少波及到这里,但不管怎么说,想到外面的人们也能够再一次享受和平,免去战乱流离的苦难,红莲一族的每个人都很开心。

当天晚上,红莲一族举行了盛大的欢庆会。宴会上,红莲一族的女人们各自展现了拿手绝活做出了众多的美味佳肴,而男人们则纷纷拿出了多年存放的陈酿,庆祝和平的到来。

宴会的气氛相当热烈,全族只有一百多人的红莲一族,一个晚上却喝掉了足足八十罐陈年麦酒!即使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都被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水湿润了嘴唇。

红莲之瞳当时也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按照外面的法律来说根本远远不到能够饮酒的年龄。但也被拉着喝了几口酒,随后就立刻晕晕乎乎起来。

——这是红莲之瞳从父亲那里遗传过来的,杯酒即倒的体质。此刻本该站出来的那个人却早已喝的趴到桌子下面去了,自然没可能过来替儿子挡酒了。最后还是族长爷爷为红莲之瞳解了围,让他先回家里去休息。

红莲之瞳本来的确是打算回家之后直接一头躺在床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但因为醉的实在太不好受,所以他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跑到村子后面的水井边吐了起来。

酒这么难喝的东西,我长大了才不要喝呢!

红莲之瞳当时一边吐,一边是这样想的。

最后把身上和地上的污秽清理干净,已经是好几个钟头之后的事情了。等到肚子里终于不再那么翻江倒海,红莲之瞳才抱着胀痛的脑袋回到村子里,打算去看看那些大人们到底是不是还在继续喝。

然后……

红莲之瞳看到了……

地狱……

无边无际的血腥,无边无际的黑暗。千疮百孔的尸体杂乱地堆放在宴会的各个角落,血液汇成了河流。

没有多余的思考,红莲之瞳的第一反应是转过身继续呕吐起来。

对于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来说,这种场景的冲击实在太大。亲眼看着自己所亲近的,明明不久前还是活蹦乱跳的族人们,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变成了一堆残破可怖的尸体,即使是成年人,大概都无法承受吧。

呕吐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之前已经吐过很久,肚子里早已没有多少东西。所以在胃里的酸水开始吐出的时候,红莲之瞳终于镇定下来。然后开始轻点场地。

一共一百二十八具尸体。包括族长爷爷,所有参加宴会的族人们,无论男女,也无论老少,全部都被杀死了。

每一具尸体的身上都存在明显的伤痕,其中不少还在往外冒着血。那是战斗的痕迹,显然这些族人们是经历过反抗的,但对手实在太强,所以甚至完全进入战斗准备,就被一边倒的屠杀掉了。

更为残忍的是,每一个族人的眼睛,都被挖掉了。

那双红莲一族的象征、带着烈火般的红色的眼睛,全部都不见了。数百对空旷的眼眶无声的对着天空,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不知名的哀怨。

天地寂寞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