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花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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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情在无望地摇曳

摘要:她的心越发焦灼不安,丈夫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会不会爱上网络里的女人,与女网友到宾馆去开房?

江紫若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居然奇迹般地创作了一部十五万字的长篇小说《寂寞如水》,在网络上成为大红大紫的美女作家,十多家出版商开出了优厚的条件争夺出版权。她的文笔流畅,语言清新,尤其是对人物内心世界的刻画显得格外细致、缜密。她是以自己和身边人为题材写的,因而读起来比较有真实感。

文采飞扬的林依莲给了江紫若高度评价,称好友是文坛上的一朵奇葩。

在视频里,江紫若谦虚地摇摇头。一排黑色栅栏般的长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美丽大眼睛,幸福而温柔地微笑着。她向来喜欢和林依莲谈论有关爱情、婚姻的话题,在一篇散文里,她这样写道:

婚姻好比是两个人同游一条河,有人刚下水就上了岸,有人游到河中间就回了头,只有相互包容、相互体谅的夫妻才能“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共同达到理想的彼岸。婚姻好比是穿一双鞋,只有找到合适的尺码,才能称得上珠联璧合、琴瑟和鸣。尺码长了,举步维艰;尺码短了,一不小心,脚会被磨起血泡。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合适的尺码是否已经找到,和她共度今生的男人是不是丈夫费云翔。她只知道,他曾经有过热情,他一直不够懂她,他们的生活习惯和内心需求不同。她的心情,较为情绪化。时而彩霞满天,时而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当幸福的底线下降时,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幸福天使的化身;当心情灰暗、阴沉时,她觉得自古红颜多薄命,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

一段时期,她在网络上如饥似渴地搜索佛文,只想让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得到安稳、升华,做到心静如水。

“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是江紫若内心想达到的最高境界。

一段时期,她又放弃了所有的欲望和幻想,决心做一个简单、美丽而又快乐的女人。

许多人向往水晶般的爱情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瑕疵,更多人拥有的却是玻璃般的爱情透明但容易破碎。隔着一亿光年的距离,爱情在无望地摇曳。流动的风,流动的云,流动的水,流动的遭受电击的时光。要寻找理想的爱情,犹如在一间黑屋子里寻找一只理想的猫。也许,当你还在沉醉不已时,猫已不知去向。现代爱情的善变,恍若风云的变幻,隔岸的海市蜃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紫若强烈地感到,曾经拥有过的爱情,已经像风一样远去。丈夫费云翔宽大的胳膊,已不再轻拥着她进入甜美的梦乡。他偶尔吻她的时候,既冰冷又木讷。

温暖,就好像是个奢侈的东西,奢侈到需要用很深的寒冷和疼痛才能体现。从谈恋爱、结婚到现在,已快八年,她已经习惯和依赖他。她认为,这种平淡如涓涓细流的爱情,尽管没有激情的燃烧和升腾,但是,一定会天长地久。可是,自从费云翔担任县电信局老总之后,每次和妻说话,他的态度就好像下降到冰点以下的水银汞柱。

“紫若,今天市上来了领导,我一会儿回来!”

“紫若,今天朋友过生日,我晚一点回来!”

“紫若,今天朋友聚会,我不回家吃饭!”

她拨打他的电话,他总是重复着这几句话。

以前,在小镇,每当夜幕降临,害怕黑夜的江紫若,只要有丈夫在身边,她就会感到安稳。

“紫儿!”他总是温存地搂着她,在她耳边呢喃。

他抢着做所有的家务,把她当公主似的宠爱着。结婚两年,她连洗衣机也不会使用。她觉得,这个踏实、忠厚、体贴入微的男人就是她今生的需要和依靠。

如今,他的应酬仿佛成了不散的宴席,所有的家务都压在她娇小的身上。他曾提到过请保姆的事,但她不同意,因为男主人和女保姆的故事她听得太多了。

时针已指向凌晨两点,江紫若还是没有听到丈夫费云翔回家的脚步声响起。

她打他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

今夜,她没有一点睡意。她倚着床头,读徐志摩的《爱眉小札》,听自己一头浓密的头发在床头磨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风吹过荒草丛生的旷野。

她的心越发焦灼不安,丈夫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会不会爱上网络里的女人,与女网友到宾馆去开房?两年前,江紫若在电脑里发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照片,当时,她大闹了一场,可费云翔说没什么,只说是一种娱乐、消遣,没有感情,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江紫若并没在意,因为她一直相信他。爱与不爱,情就在那里,不来也不去。后来,丈夫聊天时,只要她一走进,他就会关掉窗口,好像有什么她不可以看,总是躲躲闪闪地和女网友聊。江紫若还是没有引起重视,觉得男人找女网友聊天,只要不违背原则,就没什么,不会出任何问题。可是,最近,费云翔反常的一些行为让她渐渐有些警觉。难道他真的有了情人?

徐志摩说,爱在俭朴的生活里是有真生命的,像一朵朝露浸着的小草花;在奢华的生活中,即使有爱,不能纯粹,像是热屋子里烘出来的花,一半天就有衰萎的忧愁。

她和他的生活,算不上奢华,但也蛮舒适。从小镇到县城,他们家的经济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费云翔当上电信局老总之后,自然得了不少实惠。加上他头脑聪明,和一个好朋友伙伴做起茶叶生意,收入颇丰。可是,物质上的富有并没有给江紫若带来快乐,相反,成为她精神上的一种负担。

她和他看似如水平静的爱情,会不会是热屋里烘出来的花,已经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