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果果的驱遂,但第一无痕并未露出不悦情绪,他直接就站了起来,平静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改日再来拜访!”说完,当真往外走去。
才走出几步远,忽然又转身大步往进内室的门行去,语琪脸一变,赶紧想要上前拦阻,但第一无痕走得极快。等她追上去的时候,第一无痕已经踏进了那一扇门,而那门后竟然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是叶玉卿。
仿佛,她也没有想到,本该已经离去的人为何忽然回来,而且还发现了她偷偷站在这里。她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第一无痕,那张美丽的面容变得面红耳赤,一双美目也是少有的慌乱,隐约还有着些许的红丝。
“卿姐,你不是说不来见这混蛋的吗?”语琪惊讶地问道。叶玉卿顿时身子一僵,随即转身就想逃走。第一无痕迅速伸手捉住了她:“卿卿,我有话跟你说!”
“放开,你放开……”叶玉卿惊慌地拍打着他的手,但第一无痕自然不肯放。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见叶玉卿情绪激动,此时他也顾不上在场的还有第三人了,他连忙解释着并试图抱住她安抚,但叶玉卿却灵巧地避开了他的拥抱,并用力掰开他的手指,跟做了贼的小偷一样,用最快的速度跑掉了。
第一无痕还要再追,语琪拦住他,不悦道:“四王爷,这儿不是战王府。叶府内宅多是妇人居住之地,还请自重!”
第一无痕冷冷地望了语琪一眼,但语琪傲然抬起下颌,脸上无丝毫惧意。第一无痕看着叶玉卿离开的方向,虽然心有不甘,但此时的确不能硬闯。
没关系,只要他手中还有她想要的秘密,不怕她不主动找上门来。只有她的心还在他身上,不怕来日方才。
第一无痕甩袖离去。
叶玉卿遇到麻烦了,因为今晚她再次对第一无痕出手,居然被第一蓝看到了。她从会客厅里跑出来,刚刚离开第一无痕的视线范围,就撞进了第一蓝怀里面。
某人神色淡淡,扶了她站稳后,即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内院走去。
叶玉卿不由得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很明显,刚才她一不小心,又打翻了醋坛子。
叶玉卿端着饭菜回自己房里的时候,第一蓝正在外间的书案后抱着玉坤手把手地教他画画。听到开门声,第一蓝抬头看了她一下,眼神平静无波,而后又低下头去,神色温和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玉坤则是开心地对叶玉卿招手道:“娘亲,你快来看,爹爹教叉叉画小龙人呢!”
“是吗?我看看,画的像不像。”叶玉卿笑着将托盘放到桌上,走到二人身边,“哈,真的是小龙人呢!”
这年代还没有儿童画本,他竟然仅凭玉坤几句简单的形容词,当真画出了小龙人的模样。而且小龙人的脸蛋精致漂亮,隐约有些像玉坤,而且这副画虽然极有神韵,笔触却非常简单,廖廖几笔就画出了小龙人的模样。
结构简约,线条明朗,很适合孩子学习,小家伙在旁边的宣纸上就依葫芦画瓢地写出了好几个或像或不像的小龙人形状,这会儿正又是骄傲又是兴奋地欢喜着呢!
这么懂孩子的心理,又有办法哄他,无怪他能如此轻易地就得到玉坤的认可了。
“看看,这是叉叉画的。”玉坤献宝似的拿起自己画的最像的一张给叶玉卿看,叶玉卿很给面子地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才开心地放下来,俯身托起小家伙的脸蛋,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下,温柔地赞道:“画画得越来越好,每一张都可以看得到比上一次画得更好,我的宝贝真棒,娘亲好骄傲。”
“嘿嘿……”玉坤开心地笑了下,赶紧拿起笔,兴奋道,“我还画,还要画。”
“好,你画吧!娘亲吃完饭再来看。”叶玉卿说完,温和地笑着问第一蓝:“幼容今天来得比平时早,吃过晚饭了吗?”
“恩!”第一蓝淡淡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下,跟着又微微一笑,说道:“都这时候你还没吃,快去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玉坤还不困,我带他玩会儿。”
“哦,好!”好像没生气呢!
叶玉卿眨了眨眼睛,想再仔细瞧瞧,看他到底有没有不高兴。但是她发现自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无奈只好退开位置,让他们继续画画。第一蓝以为她是要坐过去吃饭了,谁知她退开后,竟然绕到他身后,在玉坤看不到的位置,轻轻拥住了他,在他耳朵无声亲了下。
淡淡的馨香渗入鼻尖,他耳朵顿时红了,微微弯起的唇形,弧线无形中变得更加的柔和而美好。
他拥住玉坤的左手抬高自后面揽住她,微微昂首转脸在她唇边吻了下,柔声道:“快去吃饭,冷的吃了对身体不好。”
“嗯!”叶玉卿重重点头,笑眯了眼。
她知道他之前肯定是有些不高兴的,但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过到了晚上,玉坤睡着了以后,她还是问道:“幼容今天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的事,别乱想!”第一蓝轻轻拍着睡的还不是很熟的小家伙胸口,温和地应道。
叶玉卿半趴着,声音又娇又懒:“骗人,明明就生气了!”
第一蓝微笑:“他还不配。”
他有的是自信,第一无痕还没有那个资格让他吃醋。也许刚刚看到时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可是很快,那些不舒服就在她温柔地与他说话时消散了。
再加上后来她那安慰的一吻,更是让他轻易地发现了她的细心与体贴,以及她对他的关怀与重视。
他想他是了解她的,他相信她。因为信任,所以不气。
“他还不配”这样自视甚高的话,明明就应该是一句让人恨不得甩那说话的人两巴掌的讨厌话。可是他用这样一种温和的语气说了出来,没有不屑,没有鄙夷,仿佛他说的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然而,却没有人会觉得他是骄傲自大,那样浅浅一笑,便是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