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细说中国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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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唐朝佛教(1)

唐代继隋代之后,很重视对佛教的整顿和利用。高祖立十大德,管理一般僧尼;太宗重兴译经事业;文成公主入藏带去佛你、佛经,使汉地佛教传入藏地;武后命怀义伪造《大云经》,密切了佛教与政治的关系……玄奘、鉴真、空海等加强了中外佛教的交流。唐代佛教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唐代佛教

唐高祖、太宗与佛教

唐高祖李渊早年亦信奉佛教。大业初年,时为隋郑州刺史的李渊,曾因次子世民生病而到庙里祈佛保佑并造佛像供养。即帝位之后,又立寺造像,设斋行道。武德二年(619),于京师立十火德,统摄僧尼,纲维法纪。武德九年(626)四五月间,因为太史令傅奕一再上疏斥佛,请求罢除佛教,高祖遂颁发《沙汰僧道诏》,沙汰僧尼及道士。“京城留寺三所、观二所,其余天下诸州,各留一所,余悉罢之”。据称,高祖这样做的本意,不是消灭佛法,而是通过沙汰,以使玉石区分、薰莸有辨,从而达到长存妙道、正本澄源的护法目的。|埘年六月,高祖退位,这项措施没有得到实施。

唐太宗是中国历史上很有作为的皇帝之一。太宗对待佛教的态度,大多是从政治的需要出发,加以整顿与利用,并未诚心奖挹佛法,这一态度到了晚年才有所改变。

唐太宗虽然对佛教并不热心,但在他即位前后,也有许多扶植、利用佛教的表现。只是这些表现,都是为了满足其各种各样的需要。例如,太宗即位之前(武德三年,620),以秦王的身份率兵围攻洛阳征讨王世充时,为了取得少林僧侣的支持和帮助,就曾致函少林僧人,要“护持正谛”、“化阐缁林”。贞现三年(629),舍通义宫为尼寺(兴簪寺),并大行布施,又为太武皇帝造龙田寺,为穆太后造弘福寺,为的是申孺慕之怀。同年(629)闰十一月,太宗颁发《为战阵处立寺粥》,在当年各战场修建寺庙,为战死者设斋行道,超度亡灵。破薛举于幽州,立昭仁寺;破宋老生于吕州,立普济寺;破宋金刚于晋州,立慈云寺;破刘武周于汾州,立弘济寺;破王吐充于邙山,立昭觉寺;破窦建德于郑州,立等慈寺;破刘黑闼于铭州,立宏福寺。至于设斋行道、普度僧尼等,或忧五谷之不登,或因祈雨而酬德,皆是为了维护其政权的政治需要。

唐太宗崇尚文治,认为只有尧舜之道、周孔之教,才是治国安邦的根本,而佛法则无益于治同平天下。如梁武帝、隋炀帝皆因笃信佛教,致使国破家亡,应该引以为成。然太宗于佛教虽“非意所遵”,却没有听取傅奕等的建议而行毁法之举,主要原因在于:一则佛教对治国安邦有着儒、道所不能替代的功效,且佛法流传中土已五六百年,信徒众多,影响广泛;二则太宗留心学问,旁及释典,经常与义学僧侣交流,如慧休、慧乘、明瞻、智实等。

贞现十九年(645)春,玄奘法师载誉回国,朝野轰动,受到太宗的供率。太宗供奉玄奘,同样有其政治原因。山于玄奘在印度的崇高声望,赢得了戒日王的尊重,贞观十四年,戒日王会晤玄奘,第二年遣使至唐,太宗亦遗使抚慰,建立了中印历史上首次正式的友好关系。贞观十七年,李义表、王玄策奉命出使西域,游历印度诸国,并于摩伽陀国摩诃菩提寺立碑纪念。贞观二十一年,王玄策再次出使印度,正逢戒日王去世,国内大乱,王玄策联合吐蕃等国之兵平定了内乱。同年,李义表从西域回来,奏称东天竺帝子王请译《老子》,太宗命玄奘翻译。玄奘在中印关系和中印文化交流中的重要作用,是其受到太宗敬重的原因之一。

太宗晚年对佛教的态度有所转变,曾亲制《圣教序》,从玄奘听瑜伽大意,论金刚般若。敕令“京城及天下诸州宜各度五人,弘福寺宜度五十人”,计度僧尼18000余人。崩御之年,还曾多次对玄奘说:“朕共师相逢晚,不得广兴佛事。”由于太宗晚年转向信仰佛教,使得唐初的先道后佛政策有所改变。

武则天与佛教

唐太宗之后,高宗、中宗、睿宗均崇信佛教。女皇武则天时期,唐代佛教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垂拱四年(688)六月,有人伪称得瑞石于汜水,这就是所谓的“广武铭”,铭文中有“三六年少唱唐唐,次第还唱武媚娘”,“化佛从空来,摩顶为授记”等,暗示女子武媚当为天子,而且是佛的意志。载初元年(689),有沙门表上《犬云经》,称经中所谓有女主者,即是指当时的武则天。又造《大云经疏》,说武则天是弥勒下生,当作阎浮提(释门语,人世)主。武则天得到《大云经》后,敕两京、诸州各置大云寺,藏《大云经》。是年九月,正式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周,改元天授。长寿二年(693),菩提流支等译《宝雨经》10卷上呈武则天,该经是梁抚南僧曼陀罗仙所译《宝雨经》(七卷)的重译,重译本中增添了“在佛灭二千年时,将有一菩萨,在印度东北方的中国,故现女身,为自在主”等内容。武则天利用佛教为其登上皇帝宝座大造舆论,在其统治期间,佛教得到广泛支持,从而使唐代佛教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局面。

武周时期,80卷《华严经》在实叉难陀的主持下于洛阳翻译完成(699年),武则天亲为制序,称此经“乃诸佛之密藏,如来之性海”,“添性海之波澜,廓法界之疆域”。在她的扶植下,以法藏为集大成者的华严宗创立r,并发展成为中国佛教史上的一大宗派。武则天对禅宗的禅师也礼敬有加,长安中(70l~704),救诏神秀禅师入京传法,并亲加跪礼。多次邀请慧能入京,慧能托病不出,最后只得将慧能的得法袈裟请到长安,于内道场供养。又召慧安禅师入禁中间道,待以师礼。由于她的大力支持,提高了.禅宗的地位和影响,为禅宗后来在全国的广泛传播奠定了基础。

武周之世,在佛经翻译上,打破了太宗时由玄奘一统译场的局面,著名译人有实叉难陀、菩提流支、义净等。这一时期,又是名僧辈出的时代。高宗晚年有玄奘(664年卒)、道宣(667年卒)、善导(681年卒)、窥基(682年卒)、道世(683年卒)、智威(680年卒)、弘忍(675年卒)等大师,而其时武后已逐渐掌握实权。高宗死后至武后退位,又有华严法藏,禅宗神秀、慧能,律宗怀素等。

在佛、道关系上,武则天一改太宗先道后佛的政策,举佛抑道,以此作为对付和打击李唐宗系的工具,为自己夺取和巩固皇权制造舆论。因此,她在即位之初,就“令释教在道法之上,僧尼在道士女冠之前”。由于武则天的崇信佛教,使佛教的势力大大增强,道教则相对减弱,甚至出现了道教徒弃道为僧的现象。

在武则天统治时期,“铸浮屠,立庙塔,役无虚岁”。曾命僧怀义作夹纻大像,其小指犹容数十人,“倾四海之财,殚万人之力,穷山之木以为塔,极冶之金以为像”,“所费以万亿计,府藏为之耗竭”。

唐玄宗与佛教

唐玄宗被认为是继太宗、武则天之后较有作为的皇帝,在对待宗教方面,玄宗尊崇儒、道,对佛教曾多方限制,颁布了一系列制约佛教活动的诏书。玄宗对待佛教,一方面注意“括检”和制约,另一方面又积极地加以利用。曾从不空受灌顶法,成为菩萨戒弟子,还著有《御注金刚般若经》颁行天下。开元年间,印僧善无畏、金刚智、不空相继来华,受到玄宗的礼遇和尊崇,创立了中国佛教史上影响很大的佛教宗派——密宗。当时,国家强大、天下太平、中外文化交流活跃,隋唐时已经建立的诸多佛教宗派继续发展昌盛,寺院的数量较之唐初几乎增加了一倍,佛教的发展达于极盛。不久,安史乱起,佛教在北方受到摧残,声势骤减。南禅宗由于神会的努力,逐渐在北方得到发展,并逐步成为影响遍及全国的一大佛教宗派。

玄奘取经与鉴真东渡

唐贞观三年(629),僧人玄奘鉴于佛教经籍混乱,佛旨不一,乃不辞辛苦从长安出发,前往天竺求经,5年后到达,19年后返回长安,受到唐太宗李世民及僧众热烈欢迎。回国后将见闻著成《大唐西域记》。

唐玄宗天宝年问(742~755),扬州大明寺住持鉴真,前后六次冒险东渡日本弘法,他在途中双目失明,12年后(754)终于成功。他在日本建造佛寺、塑造佛像,为中日佛教交流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佛教史上的灾难——唐武宗会昌灭佛

唐武宗李炎,一生重信道教而厌恶佛教。他即位后于会昌五年(845)七月收令毁佛,佛教逍刮了空前的打击,全国寺院尽遭毁灭。两年后,武宗去世,佛教重兴。

唐代佛教建筑及雕刻

扬州大明寺

坐落在江苏省扬州市西北蜀岗中峰,南朝宋大明年间(457~464)创建,故有此名。隋代曾在寺内建高九层的栖灵塔。清康熙时改称栖灵寺。乾隆时又改法净寺,是清代扬州八大名刹之一。寺中原有的建筑在清成丰年间毁于火,现存牌楼、天门殿、大雄宝殿、东苑等建筑,系清同治时复建。寺门东侧围墙上,有刻于清代的“淮东第一观”五个大字,系北宋文学家秦观诗句、清书法家蒋衡所书。寺于1980年4厂J恢复大明寺旧称。

位于大明寺东苑后的鉴真纪念堂系1973年为纪念鉴真东渡而建,系仿唐建筑。前有碑亭,中置仿唐汉白玉横碑,正面刻“唐鉴真大和尚纪念碑”,为郭沫若手书;背面刻赵朴初所撰碑文。碑亭东西有廊环抱纪念堂正殿,堂正中是楠木的鉴真雕像,跏趺闭目,神态凝重。东西两侧壁上是鉴真东渡事迹的绢饰画。

陕西法门寺及佛舍利

坐落于扶风县城北10公里的法门乡,建于唐代。明万历十七年(1579)曾大修,建13层砖塔一座,为13层六角雕檐刻,高45米,雄伟壮观。每层六面均开窗,塔顶有葫芦形塔刹。20世纪80年代初,塔的一半曾倒塌,后修复,即法门寺塔。寺内主要建筑有佛殿、大雄宝殿、钟鼓楼、僧房等。大殿前墙头镶有北宋太平兴国三年(978)浴室灵巽记刻石,旁存清光绪十年(1884)重修法门寺碑等。寺庙尤以佛指舍利闻名于世。

寺内有佛祖释迦牟尼的指骨舍利三颗和影骨舍利一颗。唐时曾拿往宫中供奉,大文学家韩愈因反对此事而被贬。1986年4月佛舍利被重新发现,轰动世界,被誉为“世界第九大奇观”。

重庆大足石刻

重庆大足石刻位于重庆西部,这里的石刻造像多达6万余尊,开凿始于初唐。晚唐景福元年(892),昌州刺史韦靖首开北山石窟方大兴,历五代至南宋才达到高潮。窟中来代造像占三分之二。在中国石窟艺术发展史上,向有“唐盛宋衰”之说。然大足石刻规模之大、刻工之精、内容之丰富,均可与前期各代石窟艺术媲美。特别是两宋造像独具特色,展示了我国南方晚唐之后宗教信仰和造像风格的变化和发展,把我国石窟艺术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唐末昌州刺史书靖于位于县城西北2公里的北山上,建永昌寨,并开始造像,经五代至南宋绍兴年间,历时250余年才建成。石刻分布在佛湾、白塔寺、营盘坡、观音坡、佛耳岩等处,其中以佛湾最为集中。佛湾窟址形若新月,长达里许,龛窟密如蜂房,共290窟,造像4600余尊。136号转轮经藏窟,人称“大足石刻的王牌”。正壁为佛,左净宝瓶观音,右多罗。左壁为文殊、玉印观音、如意珠观音;右壁为普贤、日月观音、数珠手观音;窟口左右各刻一金刚力士。雕刻对称,严谨有序,浑然一体。佛像丰腴圆润,典雅大方。125号数珠手现音,被誉为“北山石刻之冠”,俨然一妙龄女郎,立身斜倚石壁,头戴花冠,目光下视,含颦自若,身段苗条,肌肤柔和,上体微露,垂挂璎珞,肘悬衣带,腰系长裙,脚登双莲,侧面迎风,裙带飘逸,山于神态妩媚,故俗称“媚态观音”。

宝顶山石刻在县城东北15公里山上,共13处,造像数以万计,其中以大佛湾和小佛湾规模最大。大佛湾为幽深的马蹄形山湾,长5米,造像分布在东、南、北三面,巨型雕刻30余幅。其中千手观音身高不及3米,结跏跌坐莲台,头戴宝冠,面部端庄,两手合十,其余千手如孔雀开屏,呈圆形佰满于岩石上,每手各持法物,一一对称,样式各异,千变万化,无一雷同,令人赞赏不已。 北京戒台寺 坐落于北京门头沟区马鞍山,寺创建于唐武德九年(522),当时名慧聚寺,11世纪高僧法均在寺内设立戒坛,传法受戒,四方僧众纷纷来此受戒,一时声名大振,寺也因坛得名。戒坛为明代遗物,汉白五石砌筑,高约5米,共三级,最上层为莲花宝座和释迦牟尼坐像,还摆放着明代雕花沉香木椅10把,是当年受戒时传戒师和证人僧的坐位;戒坛四周神龛内有百余尊戴盔披甲、神态威武的戒神。此戒坛是中国现存戒坛中最大的一座。寺为多院落的建筑群。天王殿、大雄宝殿、千佛殿,三仙殿、九仙殿等主要建筑依次排列。寺院西北部有成坛院、牡丹院、方丈室和僧舍;东北部为塔院。各院落随山势高下起落,院内景色清幽,富有江南寺院特色。

戒台寺有五棵古松十分有名,即:卧龙松、自在松、活动松、九龙松、抱塔松。五松神志各异。抱塔松把一座辽塔环抱,卧龙松犹如一座卧龙,活动松触摸一下全树亦动。

盛世繁花枝枝茂——唐朝的佛教宗派及祖庭密宗及其祖庭

密宗又称瑜伽宗,分为汉密和藏密。唐代所流行的密宗为汉密,它传到日本后成为东密。现汉密已失传,只有东密和藏密还存在。

西安青龙寺

坐落在陕西西安城东南的铁炉庙村北高地上,距城2.5公里。曾为历代帝王游乐之地。秦时称“宜春苑”,汉代称“上林苑”,汉宣帝神爵三年(前59)改称“乐游原”。青龙寺始建于隋开皇二年(582),曾名“灵感寺”。唐龙朔二年(662)改称“观音寺”,唐景云二年(771)始定名为“青龙寺”。唐代时为佛教密宗的著名道场和日本真言宗的发祥地,日本真言宗视青龙寺为祖庭。公元9世纪,中日文化交流密切,日本曾多次遣僧空海、圆行、圆仁、圆珍、圆载等来华学法,被称为“人唐八家”的八位高僧中。有六位曾在“青龙寺”受法。贞元二十年(804)日本空海大师来青龙寺,向密宗高僧惠果学习经典,并与我国上层人物交往,回国后根据汉字偏旁创造了日文“平假名”字母,并成为创立“东密”(日本真言宗)的祖师。为纪念中日友谊,日本空海家乡香川、香缓、德岛、高和四县于1981年在青龙寺遗址上建立“空海大师纪念碑”。1982年,纪念碑落成,中日两国佛教界举行了纪念碑落成典礼。碑高16.5米,共分5层。南面镌有“空海纪念碑”五个大金字I东西两面是日文碑文,记述了空海的生平。北面是汉字碑文,记述了建碑的经过和意义。纪念碑平台的四角,各有一个直径l米的白色圆球形石灯,象征着修筑纪念碑的日本四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