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毕加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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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为倡导和平而努力

生活中的每件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如创造力、新想法之类的,每一件有价值的事物都会同时伴随着阴影。

——毕加索

(一)

1944年6月,盟军在诺曼底登陆,8月便抵达巴黎,数以千计的巴黎人参加了盟军。在解放的前几天,人们就开始拆除街上用石头构筑的堡垒,连小孩子都上阵了。

8月25日,巴黎解放了!

毕加索和所有巴黎人一样,兴高采烈地涌上街头,为胜利欢呼。这一天,整个巴黎到处都在响着一阵阵高昂的《马赛曲》和一声声香槟酒的喷涌声。

战争给法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五分之一的房屋被毁坏,一半港口成为废墟,三分之二的铁路车辆无法使用,大半的牲畜被杀死……而死于战争中的人数,更是达到了140余万。因战争而丧失劳动能力和社会活动能力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正因为如此,法国人民对战争是极其痛恨的,对世界和平与人类的正义事业充满了向往与拥护。

在战争期间,法国共产党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政治力量,高举革命、进步、人道与和平的旗帜,受到了法国人民的拥护。

毕加索是个进步而热爱和平的艺术家,因此自然也积极拥护法国共产党。

在巴黎解放一个月后,毕加索在朋友的介绍之下,加入了法国共产党,并在报纸上发表了《我为什么加入共产党》的特别声明:

参加法国共产党,是我全部生活、全部事业的合乎逻辑的结果。因此,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从来没有把绘画看做是单纯的供人玩赏和消遣的艺术,而是有意识地通过绘画与色彩(它们是我手中的武器),不断深化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并促使这一认识为我们带来越来越多的自由。我力图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我认为最为真实、最为正确、最为完善的事物……

这些年来,残酷的压迫已经让我明白,我不仅要以自己的艺术去斗争,还要以我整个的身心去斗争。因此,我毫不犹豫地加入共产党,因为从根本上我一直与共产党是相通的。以前之所以没有正式入党,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我的工作和我的心灵都属于这个党。难道不正是共产党在尽最大的努力去理解与改造这个世界,去帮助现在和明天的人民变得更为清醒、更为自由、更为幸福吗?

10月5日,毕加索正式成为一名法国共产党员。

从这一天起,毕加索也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他不再只是一名艺术家,还是一个活生生的战胜邪恶与压迫、争取胜利与自由的象征,他的艺术创作也渗入了更为浓厚的政治色彩。

此后,毕加索也充分发挥了社会名流和共产党员的双重身份,出席各种群众性大会、发表讲话,接见众多采访者等。

1948年,毕加索还应苏联著名作家和社会活动家爱伦堡的邀请,前往波兰首都华沙参加了世界和平大会。

在毕加索飞赴波兰的前一天,也就是1948年的8月24日,法国内政部长在巴黎为毕加索颁发了一枚银质奖章,以表彰他为法国所做出的贡献。

毕加索抵达华沙后,爱伦堡亲自到机场迎接他。毕加索所到之处,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他在波兰待了两周,访问了华沙和克拉科夫。同时,他还顺路参观了格拉斯哥市的查多利斯基博物馆。

自从二战以来,这所博物馆一直关闭着,而这次是专门为毕加索等人开放的。在这里,毕加索看到了许多历史名画,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达·芬奇的《穿貂皮的女人》、朗勃兰特的《撒玛利亚风光》等等。

在和平大会结束后,波兰总统为表彰毕加索为促进两国文化交流、加强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所做出的贡献,于1948年9月2日向他颁发了“波兰文艺复兴司令十字勋章”。

加入法国共产党为毕加索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和声望,毕加索也以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而自豪。毕加索虽然未曾亲自到战场上与敌人战斗,但由于他的职业和特殊身份,在反法西斯战争中他的作用却远远要超过上前线。

为此,毕加索也赢得了法国、西班牙以及所有热爱和平和正义的人民的拥护和爱戴。

(二)

在战争期间,毕加索曾是德国人封杀的头号画家,因此,解放后法国文化机构对纳粹德国采取的第一个报复行动就是举办毕加索在战争期间的作品回顾展。

这次展览会后来成为当年秋季沙龙的一部分,那些对毕加索充满仰慕之情的青年学生们,都自愿跑来为展会服务。

展会很快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许多题名为《躺着的女人》的画实际都是玛丽·泰莱斯富有节奏感的肖像。此外,还有一些奇怪的图画,多为静物画。静物画里有蜡烛、牛头、叼着鸟的猫等等,都显得十分虚幻而又阴沉。

在经历了噩梦一般的战争之后,面对如此紧密地反映逝去岁月的作品,观众的心中无疑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毕加索也是满心欢喜,拿起他的旧军号,号上还装饰着三色绶带。这一时期,吹奏军号成了他的一大嗜好,每天他都要吹上几声,而且每次都尽量把号吹得非常响亮。

战后,各国也都争相购买毕加索的画作,掀起了新一轮的购买高潮。立体主义绘画的需求量是最大的,因而近几年来画价也飞速上涨,所有的投机商人都为之眼红。这时期,毕加索的画作比20年前的价格要翻上100多倍。

1946年,毕加索又来到了法国的海滨城市洛昂。6年前,他就是在这里听到了大战爆发的消息。对毕加索来说,这个风光旖旎的小城,就是新生活、新希望和新自由感的象征。

毕加索到了这里后,马上就开始着手工作。在新鲜的创造性灵感的激发之下,他一口气画了30多张大画,都赠给了设在古堡里的洛昂博物馆。

总体来说,这些作品就像是悠扬的田园交响曲,其中取材于无忧无虑、纵情欢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神话主题。毕加索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半乡村半海洋的幸福世界,其中有或跳舞或躺卧的山林女神,还有吹着号角、戴着花环的海洋半人神,各种形象与色彩之间都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欢乐情绪。

可以说,毕加索又重新获得了绘画的快乐,以前那种悲观抑郁的灰暗调子已经消失,没有了半人牛怪、人面狮身怪了。

1949年的8月,巴黎也举行了一次以和平为主题的大会,毕加索应阿拉贡之约,为这次会议设计了一幅宣传画。

毕加索受父亲的影响,一生喜爱鸽子,从小就在父亲的指导下画鸽子的头、爪子等,而且他还一直有养鸽子的习惯。因此,这一次他也选择了自己熟悉和喜爱的题材——一只白鸽。

经过几天的工作,毕加索创作了一幅从技术上来说很成功的石版白鸽画。只是制作石版画时,纯黑的效果本来很容易取得,但因石墨中含有蜡,若用水稀释的话,那么颜料在石面上的分布就会很不均匀,从而会出现“蛤蟆皮”一样的颗粒。

为了避免这种现象出现,毕加索成功地使石墨层次分明地渲染出半透明的均匀色调,这可是需要点本事的。处理完后,画面上的鸽子羽毛油然生光,黑色的背景使白色的羽毛显得更加纯洁、可爱。

一个月后,阿拉贡来毕加索的画室取他为和平大会作的画。当他看到这只鸽子的版画时,十分兴奋,因为鸽子的形象正好与他想象中充当和平大会会徽的白鸽相吻合。

后来,这幅画一直闻名于世,并且经过再版,张贴在欧洲许多城市的墙上,被人们当作和平的象征飞遍全世界。

正如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所说的:

毕加索的鸽子在飞翔,

飞在世界的任何地方,

任何力量都不能使它们,

停止飞翔!

由于毕加索对世界和平与正义事业所做出的贡献,1950年,毕加索被授予世界和平奖!

毕加索已经不仅仅属于法国、西班牙了,而成为全世界人民的毕加索。

(三)

一直以来,毕加索都反对战争,渴望世界和平,并为此而积极努力,但战争的阴云却始终笼罩着人类社会。

1950年,美国在朝鲜半岛发动了一场侵略战争。对战争深恶痛绝的毕加索再次愤然地拿起画笔,创作了著名的《在朝鲜的屠杀》,向人们展示了侵略者的又一次野蛮暴行。

在这幅画的画面上,一群穿着铠甲、手拿武器的机器人,枪口对着一群手无寸铁、一丝未挂的妇女和儿童。面容憔悴的母亲抱着吃奶的婴儿,刚刚学走路的孩子,惊恐地想要脱离这个场面;而一位妇女的腹中,一个还未出世的新生命就要遭到扼杀……

这幅展示侵略者血腥屠杀的画作令人触目惊心!每一个看到这幅画的人,都会被深深地震撼,也都会对野蛮战争的制造者切齿痛恨。

1952年,法国瓦洛里市政府请毕加索为瓦洛里的一座12世纪的教堂画一幅装饰画。毕加索从来都不受命作画的,但由于他与瓦洛里感情很深,因此便欣然同意了。

虽然毕加索已经是世界级的艺术大师了,但他在创作过程中依然保持着严谨的态度。因此,他多次到教堂进行实地考察,并根据教堂的建筑特点构思了两组画面。

一组画面是《战争》,另一组画面为《和平》。

之所以选择这样两个主题,也是受当时国际形势的影响。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毕加索,对战争十分痛恨,也非常渴望和平。因此,他才构思了《战争与和平》的组画。

毕加索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便将自己关在画室中独自创作,不见任何人,只有吃饭睡觉时才出来。

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到他画室去过的人只有毕加索的儿子保罗。他对保罗说,如果有爸爸的朋友来看画,那么保罗就应该像哨兵一样,拒绝任何客人进来。

终于在10月的一天,毕加索从画室中走了出来,两幅巨型的木版画已经完成。在门口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闹钟和一张日历,上面标着他开始工作的日子和每天的进度。

除了这两幅版画之外,画室的墙上还有大量的素描和几幅风景画、静物画,这些都是副产品,是毕加索为了缓和工作压力而创作的。

在这幅组画当中,《战争》中画的是凶狠的恶魔在喷火吐焰,焚烧着象征人类文明的书籍;其中,还有各种横行的小怪物,但这些小怪物被一个沉静的人物阻挡住了。他面向观众,举着一个画有鸽子的盾牌。

《和平》的画面上,毕加索画出人类最愉快、最可贵、最永恒的东西。他画了一个儿童,驱赶着一匹拉犁的飞马。在一群舞蹈者的身影中,还有一个艺人平举着一根竹竿,一端放着一个装满燕子的金鱼缸,另一端放着一个装有鱼的笼子。

这两组画面互相对比,互相映衬,主题鲜明,通俗易懂。

教堂的屋顶是拱形的,教堂门又是关闭着的,整个教堂就只有讲坛上有一点灯光。在闪烁的灯光映照之下,教堂看上去有着洞穴一般的效果,而壁画也平添了几分神奇的味道。

后来,教堂朝向街道的那扇门被砖堵住了,毕加索就又在这面墙上画了一幅壁画:蓝天大地的背景下,黑、白、黄、红四个人(象征世界人民)捧着一轮金黄色的太阳,太阳里站着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和平鸽。

后来在谈到《战争与和平》的组画时,毕加索说:

“如果和平在全世界获胜的话,那么,我画的战争就将属于过去,人们将会只用过去时态来谈论战争。其他的一切,都将用现在时态和将来时态来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