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他们魔教的千年圣物,每隔十代圣女都会对它产生自然感应。我想,这样可以跟21世纪的Gps定位系统相媲美了。话语一落,我才惊奇地发现我的周边居然出现了一个有着淡淡血光的金黄色五星。我正在五星中心,五个方向均有一个长老口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这显然是我被摆了一道,身陷阵中,被一股柔韧的大力束缚,根本无法动手。兰蓉轻蔑一笑,说我这是枉费心机,不过这样也好,千年的圣物即将重现世间。在被束缚期间,我想到很多,镜头跟镜头的组接,镜头跟镜头的切换。在那华丽的转场过后,前世,今生和他生已然历历在目。也许在生与死边缘上徘徊的人容易忆起前尘旧事和轮回今朝。
慢慢的我失去了知觉,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当自己又死过一回。只是频临死亡的瞬间忽觉有什么东西放他不下。想哭,无泪;长啸,无声。
三
茫茫生死,难忘思量。
当我一个猛的睁眼看到的却是一副倾尽天下的容颜,只是她身后有着九条尾巴,间或合而为一,间或一分为九。她没有说话,我却能够得知她的心声。
风沙的落寞,滴水的沉着——英雄寞。
奇怪,这是21世纪的歌曲,怎么,她也会。我心奔腾,却也平静。
要么是他乡遇故知,要么是命丧九尾狐。既然没得选择,索性不去选择,倒不如听天由命,等待着下一幕的故事。
还记得这根白玉笛吗?
似曾相识,但我摇头。
那还记得我吗?
绝世容颜,但我不知。
那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年一秋,三秋呢就是三年。
她笑了,我懵了。
一曲白狐歌起,恍如隔世之恋。
将那看不见的,看得见的,统统绕到事情的原点。
我醉了,她又笑了。
第一世,她是女鬼,我是书生。
第二世,她是白狐,我是剑仙。
第三世,太极高手来到了平行历史空间,而她被封印在白玉笛。
一切由魔教圣女兰蓉来揭开这个轮回之恋的神秘面纱,而兰蓉只不过是无意间契合了天道的运行。
不知为何,我哭了,满满的都是思念的泪水。
当那一次与九尾狐深深地一眼对望后,我发现她的眼睛里噙着的不是泪水,是千年来寂寥的深情。此一眼,越万年。
四
清晨,我怀中的人儿轻轻的动了一下,我感觉到了。便紧了紧自己的怀抱,也许是她怕冷,也许是她做梦。当闹铃响起,我惊醒,我是谁,这又是哪里。她见我惊恐的表情,便起身安慰我下,说是今天还要去比赛,要对付的是日本的空手道名家。
但我确实不知道她是谁,只知晓她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庄生晓梦,蝴蝶春梦,不过一切都了无痕迹。
在抱着她的同时,我诧然发现,闹钟旁边有一根白玉笛。
只是一个梦
昨夜今晨,雨做了令人不安的梦:在给田里施肥后回家的路上,他的后腿被一条突然冲出的大狗给狠狠地咬了一口。一位中年妇人瞧见了,连忙出来道歉,并张罗着要带雨到卫生室去。这时雨感觉中年妇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原来十年前教学时曾在她家吃过饭。雨见妇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便笑笑说:“这闺女长的真快,上次在你家时她还得让人抱着呢!”妇人听了很喜欢。他们一同到了村卫生室,只见那里光线很暗,只有医生室开着灯……
梦见被狗咬着绝不是好兆头,因此醒来后雨的心情很不好。可越是怕,狼来吓,只见刚开始还欢天喜地做饭的妻子仅仅到门口转了一圈,回转时脸色却阴暗下来,在家里敲盆打碗,指桑骂槐的。把两个孩子吓的不敢做声,匆匆的吃过饭上学去了……
妻子回屋生闷气去了。雨一边无聊地吃着早饭,一边尽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他忽然想起刚才似乎听到街上有什么人议论说谁谁外出二十多天挣了四五千元的,妻子可能因此乱了心思。况且如今房子盖好了,农活也干完了,整日一个人呆在家里,哪有不烦的道理。俗话说:“驴闲啃树皮,人闲生是非”,这时听了外边的闲言碎语,再加上这次建房也借了不少的外债,你想生性急燥的妻子还会安生呀!
雨轻轻地走到妻子身边,耐心地劝告她:“找工作要靠缘分,哪会一两天就找到了,别着急,慢慢就会找到的。”然而迎接他的是:“你走开,我不愿看到你!”然后就是什么你没本事啦,只会写那些破文章啦;什么一个月的工资还不抵人家几天啦;什么一个赖工作也给她找不下啦等等一大堆……
无奈之下,雨只好说出了自己的梦境,这下妻子不闹了。原来一个月前,他们曾出现了一个类似的情况:雨在一个雨夜做了一个关于收割麦子的梦,当天早上妻子突然破天荒地发起脾气来,说啥也不让雨上班,雨最后没有理会妻子的纠缠,坚持出行,结果走到汽车站附近,一辆黑色轿车猛然间越过并停在雨的电动车前面,雨急捏转向并紧急刹车,结果由于道路湿滑,车辆摔在地面,幸好人无大碍,但电动车右倒车镜和挡风玻璃被摔断了,因此付出了50元的修理费。事后经解梦得知,梦到割麦子不吉利,暗示做梦人不可以在阴天或是下雨天外出,否则可能会因此而碰上交通事故——呵呵,这是神灵在有意设置障碍进行阻拦,以绕过是非呀。
于是雨在菩萨像前上了香,见香上显示确实有些小乱,但靠后正中有两根香始终高高在上,主导全盘。雨看的明白,心神领会,便跑进内室将妻子从被卧里拉起来,一直走到菩萨像前,然后告诉她:“别把眼光总往别人那儿看,那不是你的,眼看瞎了也得不到!安静下来吧,一切随缘,顺其自然。看到没有,无生老娘和观音菩萨照应着咱们呢,还有啥不放心的,不信就磕头吧,老人家会让你看明白的。”妻子半信半疑地磕了头,没想到待她抬头看时,伴随着一阵白烟迅速腾起,两支高香已燃烧起来,一忽儿便收齐了!惊得妻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是在做梦吗?”
起身后,妻子的情绪好了许多。
雨抬头看看天,呵,经过昨夜的一场秋雨,今天的天气真好,天空瓦蓝,秋风送爽,又是一个好日子……
爱缠绵
客车驶进了江南丘陵地带,我们这些从苏北去杭州旅游的大学生,贪婪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已是深秋了,这里仍呈现出一片春色。山脚下古朴、典雅的小阁楼半隐在绿色的树丛中。袅袅的炊烟,同紫色的雾融为一体。山坡上的山茶一簇一簇的,排成一个个方块,开着朵朵白色的小花。石壁旁的竹叶青翠欲滴,山脊上屹立的一株株松树整齐地排列着,像长征途中的队伍。抬眼远望,彩色的云、彩色的山,层层叠叠,绵延不断,茫茫一片。紫的、红的、青的、蓝的、黄的应接不暇。我们的眼睛望酸了,就收回目光闲谈起来。我身边坐着一位新疆学员,他是哈密市教育局送我们学院代培的,近四十岁的年纪,面色微黑,四方脸,额头皱纹深深的,整个表情显得很庄重,他还没有结婚。他平时很少言语,这时,他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述一个故事:
一个叫王军的同志,中学毕业他志愿报名到新疆工作,在南疆的一个农场落户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曾在书上读过,现在亲身感受到了;绿州、沙丘、戈壁等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崔巍峥嵘的天山,赋予他刚强的意志。他和同伴们一道开垦荒原,此水灌溉。
时间久了,青年人渐渐亲近起来。那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这里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文艺晚会。小会堂里挤满了人,青春的气息在这里凝聚了,热情在这里闪光了。一个不大舞台,汇聚着无数道智慧的目光。第一个登台表演的是周芳,歌声从她甜润的唇间飘出,像似蘸取了蜜汁,醉了人们的心田。她的舞蹈,动作柔美,似蝴蝶翩翩舞动,略呈玫瑰红的嘴唇上隐约浮现一丝微笑,有时上胸微向后倾,裙子像怒放的花瓣。台下一阵阵喝采,平时人们还没留意她怎么美,经这么表演,心里默默赞许了。过后,王军表演了笛子独奏。他吹起了《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乐曲欢畅明快,足见其吹技到了娴熟的地步。在乐曲声中,会堂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台下姑娘们用手打着拍子,投去温情的目光。
这次晚会,给人的印象是美好的。王军的笛音引来了美丽的凤凰。周芳的心海里开始荡漾起感情的涟漪。渐渐的,王军那潇洒倜傥的风度、诚实纯真的品质、绚丽多彩而又静谧和谐的内心世界,以及他那不落世俗、对知识和理想执着追求的精神,使她产生了钦佩和爱慕之情。于是她痴情的目光宣泄了深藏的隐秘,两颗炽热的心碰在一起,终于撞击出爱情的火花。于是两人进行亲密的交往,在一起劳动,在一起吃饭。有时他们来到沙枣树林,在树下,王军吹起了笛子,美妙的笛音在林中回荡起来,周芳跟着唱起了情歌,月亮、星星听到了都探过头来。他们在一起拥抱,在一起伴着轻风絮语。
很快地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这里的生活越来越艰苦,以往每天还能吃上肉、米饭,后来只能吃稀粥和窝头了,劳动强度也加大了。王军情绪越来越不好,总是愁容满面的样子,常常把窝头放在面前吃不下。有时他躺在床上不出工。不久,他请假回上海去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这里收到了王军的病退申请和医院证明。
这时周芳心冷了,她对王军感到失望了,原来他不是自己心目中所想象的那样,眼下这里很艰苦,他没有意志,把爱情遗忘了。晚上,天漆黑了,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她独自摸索到树林里,来到同王军一起倚过的沙枣树前。她抚摸着沙枣树,寻觅往日爱情的足迹和美妙的笛音。然而怎么也寻不到,她痛苦地呼唤着,雨倾盆而下,淋湿了她的头发、衣服。她绝望地往回走,脚儿迈不开步子,在泥泞中艰难地跋涉着。
从此,人们再也听不到王军的笛音和周芳的歌声了。周芳一天天消瘦了,老是沉默不语。她很时间没有收到王军的来信,不久被调到一个新的农场。一天,领导让她去医院照料一个病人,她去了。这个病人正是周芳原单位的李平。李平爱好诗,报上登过他的诗,由于他身体瘦弱,个子矮小,人们都称他为“瘦诗人”。他的两只眼睛很有神。这次由于得了肺炎,住进了医院。周芳为他洗衣做饭,料理得十分周到。李平的身体一天天好了,他见周芳总是愁眉苦脸的,估计她心里还很痛苦,便不断地劝慰她,把自己写的一首首小诗送给她看。诗扣动了周芳的心弦,使得她的心里又萌发了爱。
在临近春节的日子里,周芳和李平筹备结婚了。一天傍晚,周芳正在收拾自己的房间,忽然听到有人寻问自己,她跑出门外愣住了。来客不是别人,正是王军。
“啊,你终于来了!”周芳此时多么想跑上前骂他一顿,然后扑到他的怀里!他的泪光中凝视着来客,痴呆地站着。这里王军向她这边走过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镇静起来,把王军让进屋子里。两人谈起了离别的事,王军解释道:“由于得了肺结核,吐了好多血,住院半年多。我根本没有写病退申请,那恐怕是父母背着我干的,我给你写过几封信,都没有得到你的回信。现在我病好了,又来这里了。”
“别说了,现在一切都迟了。”周芳冷冷地说。
王军惘然了,离开周芳家,痛苦地徘徊于沙枣树下。
周芳举行婚礼的那天,王军应邀来了,他捧着一对花枕默默地递给了周芳。
晚宴开始了,碰杯声、笑声、叫唤声响成一片。周芳回到新房里又仔细地端祥枕头,她掀开枕巾,发现里面一块红手帕,这是她在沙枣树下送给王军的信物,她举起双壁抱住头,“啊”地呼喊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宴席上的人们都惊呆了。王军坐着,像个木头人似的。
这们新疆学员讲到这里,叹了口气,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他平时爱吹的笛子,吹起了《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笛音久久地在车厢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