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跌跌撞撞的杀进医院们,步祈夜直接开口大喊,恐惧的神色笼罩了他一身,哪里还有平日里那股冷冽的气息。
看着她被几名医生跟护士疾步匆匆的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起,步祈夜缓缓地张开自己的两只手,殷红一片,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而来,他无力的垂下头,腿发软了起来。
“少爷!”费达斯见状,急忙冲了上来,扶住险些栽倒在地的步祈夜,“你没事吧?少夫人不会有事!我扶您先坐下来等吧!”
说着,便扶着步祈夜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冰冷的温度隔着空气传来,步祈夜觉得自己仿佛掉入冰窟窿里一样,浑身发冷,他似乎又回到很多年前,捧着爸爸的遗物,傻傻的站在海边一样。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依然没有熄灭。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怎么样了?还没出来吗?夜,你没事吧?”莫宇晨疾步匆匆的赶来,满头大汗,停在了步祈夜的面前,关切地问道。
语毕,良久,步祈夜才缓缓的抬起头,黑眸如死灰,麻木的望了手术室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不必太过于担心,她不会有事!你快点去洗洗吧,等下她出来,你总不能这样子去见她吧?”莫宇晨叹了口气,拍了拍步祈夜的肩膀,“费达斯,快点带你们少爷过去洗洗!”
“是!晨少爷!”费达斯应了一声。
“不用管我,你们都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步祈夜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放心回去?”莫宇晨转身,挨着步祈夜坐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步祈夜反射性的冲了上去。
“病人的伤口很深,已经插入了肺部,而且失血过多,情况很不乐观,不过步先生也不用太担心,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便是夫人的危险期,只要令夫人能安然的度过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那就说明她度过危险期,稍作休养,很快就能出院。放心吧,令夫人似乎很坚强,问题不大,等下会转到重症加护病房,请你们务必给她信心,好好的照顾她!”那名戴眼镜的医生很称职的回道。
听完,步祈夜有了瞬间松缓,但随即又一脸凝重。
“我们会的,谢谢你!”莫宇晨礼貌的回道。
“不客气!”
重症加护病房内。
步祈夜直直地站在床尾,望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痛得无以附加。提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缓缓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大手穿过被子,找到那只冰冷似雪的小手,紧紧地抓在手心里,轻轻的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
“不怕,你一定要要坚强,你会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可以忍心弃我而去。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总是占你便宜,总是让你不高兴,脾气又差,总是板着一副脸,让你看了就觉得讨厌,可是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出现,我的生活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为我披星戴月而来,怎么能这样在我爱上你之后,残忍的离我而去?快点醒过来,好么?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听你话,不惹你生气,你喜欢花,我就每天送你一束漂漂美美的花,你喜欢什么花?幽蓝色的菊花?还是深蓝如海的蓝色妖姬?或者火红的玫瑰?你说,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用力的给!你喜欢看音乐喷泉,我就天天陪你看。陪你去看日出日落,陪你去看海,陪你去看樱花,富士山的雪很美,樱花也美。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答应你,我只要你醒过来……”
极力控制住随时可能崩溃的痛苦,他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枫儿,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了我,请你一定要醒过来,我在等着你……
“晨少爷!少爷不会有事吧?”费达斯隔着门,往里面望了去,担心的问了一脸凝重的莫宇晨一句。
莫宇晨有些感动的眨了眨眼,没想到生性冷漠的步祈夜也会有这么一天,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惊讶呢?
“你们的少爷,真的很爱你们的少夫人!你们的少夫人也是因为你们少爷才受的伤吧?”莫宇晨笑了笑道。
“少夫人确实是为了少爷才受的伤,那时,少夫人正说要返回酒店的,那帮人应该是在门口埋伏了很久,看到少爷跟少夫人出门,就出手了,车上还装了定时炸弹,要不是少夫人推开少爷,少爷很有可能……”费达斯没有接下去,只是忧心忡忡的透过门上的玻璃镜,往里面望了望。
“放心吧,大家都不会有事!你快点回去拿一些换洗的衣服,让你们少爷好好的洗一洗,你看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迹!”
“好!我马上就回去!那这里就交给晨少爷您了!请您务必保护好我们的少爷跟少夫人!”费达斯道。
“嗯!快点去吧!”
“是!”
漫长的黑夜终于慢慢的退了去,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直直的洒进房内,金黄色的晨光将整个房间都填得满满的。
一夜没有合眼的步祈夜,双眼布满了红色血丝,有些疲惫的望着床上依然双眼紧闭的冷清枫,一颗心早就支离破碎,在心里流下了一滴又一滴的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