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人自私自利,只顾小家而弃大家,贪财恋物,争名夺利,舞弊逢迎,妒贤嫉能,混淆美丑,据物推高,私定贵贱,篡改良方!哪个不是五大世家在暗中捣鬼?
“金家之财,据说有世界的三分之一,中国内战,倒卖军火,中日战争,横竖敛财,有改良生计的发明,从不共享,还私吞智慧,毁人不倦,可有一分一文为了百姓民生?土家之气,凡是中国风水宝地,全是土家编造内定,稍有不从,便毁你祖坟,断水封路,倒梁裂楼,耗尽国家钱财,大施土木,土家最擅长此事;水家之情报,拿人把柄,买卖恩怨,凡是国家内耗,必有水家添乱;木家之毒,捣乱常理,滋生恶毒,培养邪物恐吓四方,售卖药方,不为救人,只图人受此药所蛊,从而依附于木家的其他药物,中药本好,被木家改得面目全非,夸大所谓奇方异草之能;火家之力,纵容贼人遍生宇内,凡是跳出他乾坤圈的,都用所谓招徒或杀或降,毁善良之物囤积居奇,故设偷盗防盗,挑唆人铤而走险,到处传授盗术,让人有不劳而获之能。
“火小邪,你自己比比,自己想想,是在我忍军之下痛快,还是相信贼王们的花言巧语?”
火小邪依旧冷笑道:“伊润广义,你说得周全,其实破绽百出!我倒是问你,你敢回答吗?”
“好!我有问必答!”
“净火谷是不是你下的杀手!”
“是!是我,这些人争权不成,余恶不绝,还想杀你火小邪,死有余辜。”
“御风神捕退出五行地宫时,是不是你诛杀了他们?”
“是,是我所为,但是御风神捕先对我动的杀心!”
“山下的洞中,有无数中国劳工的尸体,是不是因此阵而死?”
“是,要想成就大事,死亡是必须的,就算这里的十万劳工全部死绝,于我大日本帝国的大事来说,也是不值一提。”
“你根本没有把中国人当人吗?”
“我和你说过,现在的中国人是支那人,早已没有中国人的血性,如此劣等,还敢自称中国人?迟早一并屠尽!由我大日本帝国优秀子民,世上独存的中华遗脉,来再建中华。”
“好狠毒!什么友好,全是谎言!”
“历史是由谎言构成的,所谓真相,只有胜利者有资格评判。”
“你以为永远镇守住圣王鼎,就能稳守天下,万世万代吗?”
“天皇陛下和我,都觉得能。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火小邪连骨头都气得酸疼,全身骨骼咯咯作响,紧紧握住了双拳,很多的疑问,都在伊润广义道貌岸然、禽兽般冷血的回答中,一一解决了。
现在,火小邪只想从伊润广义口中,亲自求证!
“雅子是不是你早就安排好,围攻火家之后,就把她绑走?”
“不错,是我。”
火小邪怒吼道:“你认我为你的儿子,养我七年,是不是因为我能开启罗刹阵!”
伊润广义沉默了片刻,突然呵呵呵呵呵地长笑起来。
火小邪骂道:“你说啊!”
伊润广义止住笑声,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不过……”
“所以雅子也是你故意留在我身边的!”
“呵呵呵呵!”
“所以你教我忍术,也是为了罗刹阵!”
“呵呵呵呵!”
“我会来到这里,你很早就算计好了的,是不是!”
“呵呵呵呵呵呵!是,全都是!”伊润广义的声音一震,有点歇斯底里起来,“火小邪,你全部猜对了!”
火小邪猛然一回头,直勾勾地看着大把子赛飞龙、顶天骄、钩渐三人,这三人本站在一边不敢言语,火小邪这么一看,赛飞龙立即一个激灵,不自然地抽了抽脸颊。
火小邪恶狠狠地看着赛飞龙,尖声道:“大把子,你一直在说谎对不对?我们来到这里,你早就在与日本人联系对不对?”
赛飞龙脸色惨白,连连摆手道:“小恩公,你别激动,我我我……”
伊润广义阴冷冷的笑声响起:“赛飞龙,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一直和我们联络,火小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
赛飞龙彻底慌了,手足无措地说道:“火小邪,你不要听他胡说!”
二把子顶天骄其实对刚才伊润广义的长篇大论,一句也没有听懂,他完全云里雾里的,但说到大把子赛飞龙是日本人的奸细,他惊得下巴都落到地面上了。
顶天骄大叫道:“大把子,你,你!你怎么!”
钩渐一言不发,连退几步,和赛飞龙保持着距离。
伊润广义继续冷笑道:“火小邪,你现在才看出来吗?逍遥窝中江湖诛杀你的路条,是赛飞龙的杰作,是为了让你安心,你们装成妓女混入要塞,赛飞龙早就向我通风报信,人数多少,什么打扮,我一清二楚,甚至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万年镇,进到这个山洞,赛飞龙也一一传递给我。”
赛飞龙惊叫道:“伊润广义!你不讲信用!”
伊润广义冷笑道:“火小邪,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你父母亲所在的山谷,和净火谷一样,只凭忍者是很难找到的,是赛飞龙给我们带的路。呵呵呵呵呵!火小邪,你知道了吧,你以为你最可信赖的人,却是害死你的人啊!”
顶天骄已经号哭了起来:“大把子,你为什么,为什么啊。”
赛飞龙慌乱了一阵,听伊润广义把自己老底揭穿,反而恢复了冷静。
赛飞龙尖声大笑,厉骂道:“伊润广义,我一辈子精明!竟能相信了你的鬼话,与你合作!”赛飞龙骂完,却身子一抖,头也不回地向洞口处跑去。
赛飞龙不愧是逃跑的高手,故意甩下狠话,突然逃跑,让人措手不及。
赛飞龙钻进洞中,刚跑了几步,迎面一股子浓烟喷至,赛飞龙猝不及防,猛吸了一口,立即觉得胸口恶心,闷哼一声,捂着嘴向后一退。
没等到赛飞龙退去,一枚钢花穿破浓烟,直刺赛飞龙面颊!
赛飞龙不愧是野校督,如此凶险的局面,他竟然身子一猫,避开了这枚钢花。可他没料到,他一蹲之时,一只大脚从浓烟中踢出,正中他的面门,将他结结实实地踢中,整个人被踢得飞起,咕隆隆从洞口再次跌入大厅。
赛飞龙在地上滚了两滚,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喂,大把子,正开着联欢会,你急急忙忙走什么啊?”嘻嘻哈哈的声音从洞口传出,随即一个嘴上叼着烟卷,吞云吐雾,勾着个艳色美女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除了烟虫、花娘子外,还有何人?
烟虫旁若无人地走到赛飞龙身边,用脚踹了一下赛飞龙后腰,一蹲身,从赛飞龙后腰间解下一个不起眼的黑盒子,用力一掰,那黑盒子便开了,里面红光闪烁,竟有一套发报的装置。
烟虫看了两眼,啧啧连声:“他奶奶的卷,还真想不到有这种东西。”说着,将这套装置随手丢到一边,摸着赛飞龙后脑勺叫道:“大把子,刚才走路滑了一下,踢到你了吗?真不好意思啊!”
顶天骄在一旁号哭:“烟虫,大把子他,他居然……”
烟虫伸出手嘘了一下,说道:“大妹子大妹子,我刚才全听到了,别哭了啊,乖。”
正说着,钩渐直冲了上来,手持利刃,就要向躺倒在地的赛飞龙脖颈处刺去。
“当”的一声,一把刀架住了钩渐的利刃,钩渐扭头一看,竟是火小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到前来。
钩渐怒骂道:“火小邪,此人该死!我们全被他骗了!”
火小邪将钩渐的刀慢慢拨开,看了眼烟虫、花娘子,说道:“我知道得太晚了。”
烟虫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火小邪,这事怪我……”
火小邪打断了烟虫的话:“烟虫大哥,我欠你的恩情,下辈子还你吧。”说罢转身往大厅中央走去。
烟虫喝道:“火小邪,你做什么!”
火小邪并不答话,走到大厅中央,将刀子丢下,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地上。
火小邪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挺直了身子,高声道:“伊润广义,你在吗?”
“呵呵,我在。”伊润广义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我从来不愿意求人,但我今天求求你!求求你!我的性命,你拿去吧,我只求你放了雅子,放了烟虫大哥、花娘子、二把子、钩渐。只要你放了他们,我立即挑断我双手双脚的经脉,随便你处置。”
“哦?”
“我,求你!”火小邪沉重地说道,再次重重地磕头,额头上已经一片鲜红。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火小邪。
烟虫叼着烟,制止了火小邪,并不与火小邪说话,只是抬着头喊道:“伊润广义,久仰大名!我是烟虫!能讲几句话吗?”
“哦!我知道你。”
“我说伊润广义大人,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哦?”
“你大概知道我师父是谁吧?炎尊!炎火驰和严烈的师父,我是他不争气的最后一个徒弟。我师父这个老东西,临死之前,憋不住罗刹阵的事情,和我说了,所以我略知一二。”
“嗯?你知道什么?”
“我师父说过,罗刹阵开阵,要用火盗双脉之人的鲜血不错,只是取血之人,必须怀有贼念,才可以真正地开阵。火小邪如果这样,毫无偷东西的欲望,只怕他的血,嘿嘿嘿,不好用啊!”
“笑话!烟虫,你那师傅炎尊所知的,可有我一半多吗?”
“那说不定,炎火驰说不定骗了你呢?让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辛苦一场。”
伊润广义倒是一下子沉默了。
烟虫也不着急,使劲拉起火小邪,说道:“小邪,你就算死了,他也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火小邪双眼无神,只是长叹一声。
伊润广义沉默了片刻,方才沉沉地说道:“烟虫,你是想骗我吗?”
烟虫笑道:“我们是你手掌里的蚂蚁,骗你什么?再说了,你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劳师动众修的罗刹阵,连让我们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是怕我们今天给你破解了?对了对了,就算我们破解了,对你不是更有好处吗?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烟虫,烟虫,不愧是名震东北的第一大盗,素闻你行事乖张,玩世不恭,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聪明,聪明啊!”
“看来罗刹阵现在还没有什么作用?就等着火小邪这一味药啊?”
“哈哈哈,笑话笑话,罗刹阵何须全部开阵,才可防盗。”
“那就这样呗,伊润广义大人,我们打个赌?”
“打赌?”
“放我们进去偷一下,以雅子为赌注。”
“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