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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了建立一个和平民主的新中国(1)

重庆谈判:要和平,要民主

抗战胜利了。

中国向何处去?中国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中国共产党代表全国人民的意志,提出建立一个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新民主主义国家。

为此,中国共产党就为争取和平民主,反对内战作出了极大的努力。

1945年8月,毛泽东在周恩来、王若飞的陪同下,赴重庆同国民党进行谈判。

在谈判中,中国共产党代表坚持了第一条中国要和平、第二条中国要民主的原则,坚决要国民党承认解放区民主政权和人民军队的合法地位,同时在不损害人民根本利益的原则下,作了必要的和可能的让步。表示在公平合理地整编全国军队的原则下,可将人民军队缩编为二十四个师,至少为二十个师,将广东、浙江、苏南、皖南、皖中、湖南、湖北、河南(豫南)八个解放区的人民军队逐步撤至长江以北进行整编。

中国共产党的态度得到全国人民的拥护和支持。

1945年10月10日,双方签订了《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

重庆谈判期间,毛泽东和周恩来等同各界人士进行了广泛接触和交谈。

中国共产党信守《双十协定》,但国民党军队却在晋东南和平汉铁路沿线,向解放区发动了进攻。解放区军民奋起自卫,粉碎了他们的侵犯。

毛泽东笑谈《红楼梦》和蒋介石

毛泽东在重庆谈判期间,接见民主党派成员,他以《红楼梦》等古籍,针砭国民党独裁统治作了交谈。

在谈话中,当王昆仑谈到对这次谈判前途的担忧,认为恐怕很少收获,而蒋介石的执政党领袖地位的欺骗性怕不是那么容易戳穿的时候,毛泽东笑道:“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这位红学专家。荣国府的贾府是由盛而衰吗?”不等王昆仑回答,毛泽东已经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认为这个家庭面临的是由衰而败的厄运。甲戌本第二回开头就说:‘如今这荣宁两府也都消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就是说,厅殿楼阁峥嵘轩峻也好,树木山石蓊蔚调润也好,都不过是衰微中的表面繁华、败亡前的回光返照而已。”王昆仑已听出端倪:“你是说蒋介石的统治正如那荣国府,虽然貌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毛泽东微笑不语。侯外庐脱口而出:“《红楼梦》有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其耐人寻味之处,正在于它强调了事物变化之规律,特别是向其反方面转化的前提和条件。”毛泽东接口说:“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和平、民主,不过这两条和蒋介石的打算都相反,他要打内战,搞独裁,怎么办呢?没有其他办法,他愿意谈,我就谈;他愿意打,我就打。他愿意边谈边打,我就边打边谈。反正我是延安来的客人,客随主便。如果这次谈判没有其他结果,能够揭露他的真面目就是最好的结果。”

叶挺巧智押解处

叶挺皖南事变后身被囚禁。

1946年初,叶挺被押解到重庆。押解途中,他借上公厕之际,在香烟盒上给好友阳翰笙写了一短信:“我已被押解来重庆。任光在我身边阵亡。希夷。”另写了一信:“请拾得此信的朋友买个信封,按信上的地址发出,感谢不尽,以五元钱作酬劳。”写好后,他用一块砖将它们压在下面。

阳翰笙接到叶挺信后,立即报告周恩来,周拿着这封信去找蒋介石。

此时,毛泽东提出用我军俘虏的国民党军长马法五交换叶挺。蒋介石不得已同意了。

叶挺要求恢复党籍

皖南事变后,叶挺被囚禁多年,直到1946年3月4日才被释放。

叶挺获释时,记者问:被释放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叶挺说: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请求中国共产党恢复我的党籍。

叶挺获释后的第一天,即致电中共中央。

电报全文如下:

毛泽东同志转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我已于昨晚出狱,我决心实行我多年的愿望,加入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在你们的领导之下,为中国人民的解放贡献我的一切,我请求中央审查我的历史是否合格,并请答复。

叶挺寅微签字

中共中央收到电报后,第二天即复电叶挺。

复电全文如下:

亲爱的叶挺同志:

五日电悉。欣闻出狱,万众欢腾。你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进行了二十余年的奋斗,经历了种种严峻的考验,兹决定接受你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向你致热烈的慰问与欢迎之忱。

中共中央三月七日

叶挺是1927年广州起义后脱党的。

周恩来舍身送伞包

1946年1月30日,周恩来和重庆八路军办事处人员乘机由延安飞往重庆。同机有叶挺小女儿叶扬眉。因为叶挺获释,她是随周恩来去接爸爸的。

飞机飞越秦岭上空时,不料遇到一股强冷空气团,迫使飞机难行并下坠,情况万分紧急。这时已无救援办法,只有跳伞这一招了,只要机长命令一下来,就得开舱跳伞。

这时,忽然传来叶扬眉的哭声,原来她的座位上没有伞包。周恩来忙安慰她,并迅速解下自己的伞包替她背上,还教她怎样使用。谁没有伞包就不能活命,可周恩来却把生的希望给了别人。大家看周恩来把自己伞包给了叶扬眉,都要把自己的伞包给周恩来;周恩来不肯,只要大家回去后要努力工作,把革命进行到底。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由于机组人员齐心协力,飞机终于冲出了冷气团,全体人员脱险了。

徐向前说:共产党没有杀你,就是最好的宣传

国共和谈期间,蒋介石指令阎锡山挑起战争,这就是上党战役。

徐向前给1945年在山西上党战役中被俘的阎军第十九军中将军长史泽波饯行。

他十分关切史泽波返回太原后的地位、处境和安危,对史说:“你面去后啥也不要说,凡共产党的好处,你可以一句也不谈,只要你回到太原就行了。你还活着,共产党没有杀你,这就是最好的宣传。见到你的人,或听说你活着回来的人,他们就会想‘共产党连史泽波都没有杀,还会杀我们吗?’你说对不对?”史泽波连连点头。

陈赓正确解释City

1946年1月,根据“停战协议”,由国民党、共产党和美国三方代表组成军事调停处执行部。

驻山西太原第三执行小组的中共首席代表是陈赓。

在调停时,美国代表常常袒护国民党。

有一次在谈判中,美方在条文中竟将“City”这个普通词,只译为中文“城市”。这对当时占据大量乡镇的中共军队显然是不利的。陈赓据理力争,指出“City”一词应译为“有人居住的地方”。这样,国民党军队可以要求中共军队撤离其占据的城市一日路程以外的地方;中共军队也可以要求国民党军队撤离中共所占据的乡镇一日路程以外的地方,从而使我方避免了被动。

陈明仁耿飚打赌

1947年,时任北平军事调停处执行部的中共代表团副参谋长(晋察冀军区副参谋长)耿飚,带领第二十八执行小组来到四平街,驻守四平街的是陈明仁的七十一军。

耿飚和陈明仁都是湖南醴陵人。耿飚老家是黄达嘴乡,陈明仁老家是洪源乡,两地相隔不到十公里。大概是老乡的关系,耿飚刚进四平街,陈明仁立即举行欢迎宴会,晚间他还以聊天为名,非得拉着耿飚睡在一床上。

同床异梦。两人天南地北地闲谈。陈明仁吹嘘:“两年以后,不到三年,国民党一定能消灭共产党。”耿飚分析后驳斥他说:“国民党背信弃义,撕毁停战协议,向我们进行突然袭击,但是到处碰得头破血流,脸青鼻肿。就拿四平之战来说,我们在寡不敌众的情势下,给了你们以沉重的打击,然后主动撤退,这难道能说是你们打胜了吗?至于说到内战的前途,我敢保证,不出两年,国民党一定失败。”

陈明仁提高嗓门说:“你敢跟我打赌吗?”

耿飚回答:“行,我敢打赌。”

说完,两个醴陵老乡还勾了手指头。

1949年8月,陈明仁在湖南率部起义。从打赌那晚算起,正好两年多时间。翌年初,耿飚在奉调出国当大使前夕,请假回到阔别二十年的家乡,他专程拜访正在醴陵整编部队的陈明仁。陈明仁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说:“四平打赌,你赢了,我输了。”不久他在宴请耿飚时,又向与宴者讲述了这出四平打赌的故事。

国统区反内战

国统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不断掀起反内战运动。重庆各界代表召开反内战大会;昆明学生联合罢课,受到镇压,这就是“一二·一”惨案。接着全国各地爆发了援助昆明学生的示威游行。

反内战运动席卷了整个国统区。

国民党为了作好打内战的准备,又搞政治欺骗。1946年1月10日,他们被迫同中国共产党签订了停战协定,宣布停止内战。

同日,有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和国民党及无党派人士代表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在重庆开幕。

中国共产党同国民党进行政治斗争的同时,也强化了革命自卫战争的准备工作。

《中央日报》的《资本论》广告

1947年2月20日,南京《中央日报》,在报名旁以头条的显著位置刊登了一则预约发售《资本论》的大幅广告:

该社出版发行的《资本论》

是政治经济学不朽的宝典

是人类思想光辉的结晶

卡尔·马克思原著

郭大力王亚南合译

这是读书出版社负责人、中共地下党员黄洛峰设法刊登的。他们利用凌晨三时国民党中央通讯社电讯稿截稿后,压型浇版上机的。

事情发生后,国民党当局一片恐慌,严令收回当天的报纸。《救国日报》的龚德柏在题为《<中央日报>竟为共产党张目》的社论里,还说,这件事“在国民党的声誉方面和心理方面,招致了不可补偿的损失”。

凯歌行进中的各路解放大军

国民党在美国帝国主义的帮助下,积极部署内战。

1946年2月10日,重庆各界在校场口举行庆祝政治协商会议闭幕大会,受到国民党破坏,造成校场口血案;接着,又在重庆、北平等城市制造反共游行,逮捕、屠杀人民和进步人士;在昆明就暗杀了李公朴和闻一多。

同年6月,国民党终于挑起了全面内战。

中国共产党领导了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伟大的人民解放战争。

毛泽东高瞻远瞩地指出:人民解放战争是爱国的正义的革命的战争,必须获得人民的支持和拥护。这是战胜蒋介石的政治基础。

他还说: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中国共产党还制定了正确的政治方针和军事方针。那就是在政治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建立广泛的民族民主革命统一战线。在军事上,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

在战争前一阶段,各路解放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李先念、郑位三率中原解放军主力分两路向西转移:一路在武当山区,建立鄂西北区;一路进入陕南、豫西;王震的三五九旅进入陕甘宁边区;

粟裕、谭震林的华东解放军在苏中七战七捷,不久又取得莱芜大捷。

刘伯承、邓小平的晋冀鲁豫解放军,发动定陶战役等,屡战屡胜;

贺龙的晋绥解放军和太岳解放军胜利地完成了晋西南战役和汾孝战役。

林彪、罗荣桓的东北解放军取得了“三下江南”和“四保临江”的战斗胜利。

邓小平召开“不握手会议”

1946年9月,定陶战役胜利结束。

定陶战役只历时五天,歼敌四个旅一万七千余人,俘敌中将师长赵锡田。

9月10日,刘伯承、邓小平在定陶城东安陵集召开高级干部会议。

邓小平在会上总结作战经验时,也强调了克服正在滋长的骄傲情绪和某些部队只顾作战需要不顾群众纪律的错误倾向。提出了必须加强党的领导,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准备打好下一仗一龙凤之战。

“要引导大家向前看。”

因此当参加安陵集会议的纵队首长,满面春风地向邓小平伸出手来的时候,他却用手摇一摇说:“这次开的是不握手会议。”

翌年9月,我军进入大别山后的一个月,刘伯承和邓小平在河南光山王家大湾召开军事会议。邓小平对与会的高级指挥员说,“仗没有打完,不握手了。”“今天召集大家开个不握手会议。我想,大家心里非常清楚。”

陕北战场和山东战场捷报频传

国民党全面进攻战略遭到了失败。

1947年3月,国民党军改向对陕甘宁和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

中共中央决定主动撤离延安,由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继续留在陕北,领导西北和全国的解放战争;刘少奇、朱德等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前往华北执行中央委托的工作。

我军撤出延安后,彭德怀、贺龙等率领西北人民解放军,先后在青化砭、羊马河、蟠龙、沙家店等地取得胜利。

在山东解放区,陈毅领导的华东野战军取得了孟良崮战役的胜利。

国民党的重点进攻又被粉碎了。

把俘虏中的大麻子找出来

1947年5月,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六纵队在杜义德政委指挥下攻克河南汤阴。

汤阴战役,全歼国民党整纵第三编队司令孙殿英部万余人。孙殿英在1928年盗毁清乾隆帝和慈禧太后陵墓,臭名昭著。

可是在打扫战场时却不见了孙殿英。

原来孙殿英看到大势已去,换上一身不相符的士兵服装,混入俘虏群中。杜义德下令查找,这么多俘虏怎么找?聪明的指挥员急中生智,发动战士把俘虏中的麻子全都找出来,因为孙殿英是个出名的大麻脸,这样孙殿英很快就被认出来了。

周恩来抬担架

沙家店战役打响了。

主力部队的伤兵也开始从前线抬下来了。

毛泽东、周恩来立刻要机关人员总动员,组织临时救护站。

周恩来亲自检查和督促运送伤员。忽然,他发现一副担架停在村口,赶忙走过去。在慰问了伤员后,对担架旁的老乡说:“请你赶快抬走吧。”

老乡指着不远处树下躺着的另一个老乡说:“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法抬;他肚子痛得厉害,实在不能走了,又找不到人!”

周恩来询问了有病的老乡后,要跟着的警卫员扶他上医务所去。接着,他回到担架跟前,对留下的老乡说:“我们两个人来抬吧。”

老乡看着他说:“同志,你恐怕抬不动吧?”

周恩来答道:“能抬。”

说着,他抬起担架就走。走到村子下边,警卫团战士发现了,硬是把担架接过去了。

毛泽东下汾河探水情

毛泽东和中央机关由陕北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境内,几天后继续东进,到汾河边,但没有船过河。他脱下衣服想下河试探深浅,被任弼时一把抱住。这时汾河刚刚解冻,冰冷刺骨。任弼时怕毛泽东伤了身体,可是他一下子就跳进河里,来回试探了水情后,命令大家:“河水不深,全部涉水过河!”

毛泽东批评汪东兴违反群众纪律

在陕北行军路上,地上落满了枣子。

有战士说,吃树上的枣子是违反群众纪律,从地上拾的没有关系吧?

几个人拾了枣子吃。

汪东兴也从地上拾起两个枣子吃了。

也真巧,汪东兴拾的时候却被毛泽东看到了。他大声说:“汪东兴,你怎么带头违反群众纪律呀?”

汪东兴说:“没有呀,我是从地上拾的。”

毛泽东说:“地上的枣子还不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吗?树上长着是老百姓的,掉到地上就不是老百姓的了?枣子熟了当然会往地上掉,不会往天上掉的。”

战士们有些不服气,大多说吃地上的枣子不能算是违反群众纪律。汪东兴也说:“当然主席说得对,枣子在树上在地上都是老百姓的,可掉在地上不拾,踩坏了怪可惜的。”

毛泽东温和地说:“枣子掉在地上,踩坏了也没人说你违反群众纪律,可是你拿起来吃,老百姓看到了,不知道你是在地上拾的还是从树上摘的,就会以为你是违反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