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胡雪岩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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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鸿章听说雪岩借到了钱,大骂丁日昌办事不力,劝不动洋人。丁日昌亲自到阜康钱庄兴师问罪,雪岩听见丁日昌的声音,马上避人书房,让成祥和则云去应付。丁日昌威胁成祥:尔等私购军火,意在谋反。玉惠挺身而出,说这是左大人的货。丁日昌搬出洋炮局的御封,下令把在场所有军火都封了。幸好郭嵩涛大人及时来到,胡雪岩赶紧出来见面。丁日昌害怕,带着部属落荒而逃。

胡雪岩避开兵家征战的杭州城,把生意的根基扎在经济繁荣的上海。利用外资,协助左宗棠建立装备精良的常捷军。

他想起杭州的家人,要阿宝回去一趟,看看家人和芮瑾,也到成祥家看看,再把则云的妻子接过来。

说到芮瑾,阿贵显得很高兴,好久没有表姐的消息了,心中十分挂念。但是站在门外的玉惠听见芮瑾的名字,虽然不知道是谁,却又好奇又嫉妒。等到晚上,还吃醋地问雪岩芮瑾是谁?

成祥和则云看到雪岩在生意扩大的好时机,居然能如此体贴下属,而且连家人都照顾,不禁感动得泪都快流下来了。

雪岩豪言壮语地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不能亏待了大家。”听得成祥和则云又是深为感动。

雪岩交代阿贵带一船好米回杭州,而且明说要送给太平军。成祥不知道雪岩为什么要冒这种险?

毕四姐抱怨雪岩什么人都想到了,单单没有想到玉惠的老娘,气得玉惠一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谭则云和柳成祥两人在背后议论雪岩,是不是正常的现象?我们最好认定,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如果则云和成祥,不敢在雪岩背后议论他,不是雪岩过分霸道,凶狠到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便是则云和成样已经到了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笑里藏刀的局面,这些对事业的发展,都没有好处。

则云首先发难,说为了一个女人,给了戏馆四百两银子,意思是稍微有钱就乱花费,这样下去还得了吗?成祥回答说:要是和那借来的五十万两比起来,并不算多。

则云说雪岩被任老板辞退的时候,任老板赌气说,要想成自己的气候,就得自己去打柜台,真的让他说准了。成祥的说法就不一样:我看他就是比咱们强,不服不行。

同样和雪岩一起做事,则云只不过把雪岩当做工作上的老板,就像过去追随任老板一样。则云对待雪岩恭敬小心,并没有把雪岩当做难得的老板。成祥就不一样,他对雪岩不仅仅是干部对老板的感情,也不仅仅是邻居加上老朋友的友谊。他把雪岩当做工作上的导师,这一点非常难得。

则云说成祥是开山老祖,没有成祥去借钱,雪岩怎么会有今天,成祥赶快说还提当初干什么?从这一点更加可以看出两人不同的心情,可惜雪岩不清楚这些事情,不知道两人的议论。则云看出玉惠搬进阜康钱庄迟早会出事。雪岩为什么看不出来?

工作场所,是工作的地方,和居家的住处,最好有所区隔。因为工作场所,原则上只容许和工作有关的人员活动,大家有共同的认知,也有共同的工作经验,对事情的看法相当一致。不容易出现错误的研判,发出不正确的讯息。如果住家和工作场所混杂在一起,某些对工作不熟悉的人,很容易由于一知半解、断章取义,或者缺乏经验,有意无意地导致若干误解,传言甚至于谣言,弄得士气低落,误会丛生。

谭则云看到雪岩把玉惠接进阜康钱庄,马上预感到:这女人哪,早晚是个事儿!可是雪岩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居然看不出来。大凡一个人在最得意的时候,必须特别小心,因为灾祸的种子,可能悄悄地种下去了。所谓祸福无门,祸福相依,就是说有祸的地方就有福,有福的地方就有祸。他如果和玉惠只保持工作上的联系,付给她合理甚至稍微优厚的代遇,却不和她扯上感情上的纠缠,也不让她住在自己的事业体里面,可以减少许多无谓的困扰。可惜胡雪岩初到上海,事情又特别顺利,高兴得不能更深一层去考虑这一方面的事情。则云、成祥都不方便劝阻,所以种下了祸根。

胡雪岩一向敢作敢当,从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逃避困难,也不临阵脱逃。为什么这一次丁日昌来访,胡雪岩却一反常态地要成祥去抵挡。自己躲起来,和一般人一样,用说我不在来避而不见面。雪岩这种作风,和任老板有什么不同?简直一模一样,这又该怎么解释?

虚拟一下,胡雪岩跑出去迎接丁日昌,结果会怎样?丁日昌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当场把胡雪岩扣押起来,以私自买卖军火论罪。左大人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想出办法来搭救,恐怕为时已晚,岂不造成很大的遗憾?

说胡雪岩不在,丁日昌当然不会相信,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在?一定是躲起来!可见中国人都很灵光,蒙不了什么人的。玉惠什么身份都没有,反倒好说话,她说:这些东西是浙江巡抚左宗棠左大人的货。丁日昌哪里不知道?他只是存心找茬。柳成祥趁机鼓起勇气,问丁日昌凭什么来查问!丁不轻易现身,看看事情怎么演变,再做打算。中国人主张能拖就拖,并不完全是坏主意。有办法,当机立断;没办法,能拖就拖。还有时间,再拖一下;时间已到,这才当机立断。

对一般民众来说,现官不如现管。管得到才算数,管不到官再大也没有用。但是同样是政界人士,那就不一样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官位比较高,就威风凛凛,就不怕官职较低的人不低头。丁日昌刚刚还神气活现,郭大人一出现,他就矮了一大截。赶忙打躬作揖,拜见郭大人。

中国人的规矩是大家都依法办理。不过这个法,是有弹性的,可大可小。愈基层法的弹性愈小,愈高阶层法的弹性愈大。往往基层人员说依法不可行,高阶人士却认为同样依法,可以行得通。一句死脑筋、不会变通,便把基层的决定给否决掉了。官阶高,弹性大,当然认为基层人员死脑筋,而基层人员,也没有什么话说,挨骂就是。

还有更妙的,是高阶认为合法,却要基层来负责任。因为高阶往往口头指示,无凭无据。造成事实之后,如果效果良好,果然脑筋好,随得变通。一旦效果不良,甚至产生弊端,上级就把责任往下推。反正口说无凭,死不承认,部属又有什么办法?这种情况,自古迄今,似乎都在流行。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种情况下显得人人都不服气。

我们让高阶主管拥有较大的弹性,是希望把事情调节得合理。所以高阶有权改变,但是必须负起责任。而且要有把握,每次调整,都更加合理。这样,部属才会口服心服,并且热心配合上级的调整,把事情做得更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压得合理,才是正常的运作。

雪岩躲在里面,并不是逃避责任。因为再怎么说,他是东家,必须负起全部责任。他又是一位勇于负责的人,面对应该负的责任,他不但逃避不了,而且他也不想逃避。他之所以躲在里面是等待转机。玉惠的话,改变不了丁日昌的行动。意思是让雪岩知道,这时候搬出左大人来,并无功效。成祥的质疑,丁日昌胸有成竹。让雪岩知道,丁日昌有备而来,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种种方法的尝试,都在警告雪岩,这一回事态严重,非同寻常。他惟一的希望,便是祈求贵人早日出现,救星快一点光临。在这种热切的盼望中,郭大人出现了。不管有没有效果,这是惟一的希望。雪岩迫不及待,赶快出现。顾不得刚才跟丁日昌说过,自己不在家。反正不是自己亲自说的,可以推说成祥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才这样说的。老实说,丁日昌怎样想?这个时候的胡雪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走出来说:拜见郭大人。郭大人一句左宗棠所派之士岂能与小人同拜,丁日昌当然听得明白。再一句狗眼看人低,耍威风耍错了地方,丁日昌锐气尽失,果真有如丧家之犬。随着郭大人一声滚,只好一肚子委屈地滚了出去。雪岩的危机,由于贵人的临门,而立即化解,谁说不是有人好办事呢?这种情形,到今天仍然比比皆是。

则云的职责,是管钱的钱柜,按理说必须常驻上海。他只身来沪,妻子远在杭州。雪岩自己有玉惠做伴,两相比较,未免不近人情。雪岩将心比心,要阿宝回杭州的时候,顺便把则云的妻子阿莲嫂带到上海来和则云团聚。雪岩这种决定,是安定干部心情,安定干部生活的措施,十分人性化。相信则云的内心,会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雪岩看看自己,想想则云,这种推己及人的心情,是老板照顾干部的最佳方式。那么,成祥又如何呢?为什么雪岩只想到则云,却不同时顾及成祥呢?是不是雪岩偏心,或者考虑得不周到,才会发生这种顾此失彼的差错!

成祥的主要职责,在总管各地事务联系,不可能固定待在上海,把家搬到上海和住在杭州,基本上差不多。再说,成祥的小舅子苏晃是太平军首领之一,照顾成祥的妻子,顺便也会照顾雪岩的母亲和妻子。因此,雪岩才没有交代阿宝把成祥的妻子也带到上海来。就算雪岩开口,相信成祥也会反对。雪岩以个别状况来处理家室问题,做出不同的决定,原本是正确的态度。可惜他只知道他很公正,很合理,却没有想到则云和成祥能不能体谅他的用心?接不接受他的安排?将来会不会因此而导致成祥和则云两人之间的不平?各位朋友,若您是胡雪岩,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有何打算?有哪些思考点?又可能产生哪些后果呢?

未雨绸缪,行止有度

生意场上,充满了搏杀,也充满了凶险,往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且生意越大越难以照应,也就越容易出现疏忽。因此,驰骋于生意场上,不能恃强斗狠,也不能大意粗心。一事当前要谋定后动,未雨绸缪,是生意人一定要记取的。在这一点上,胡雪岩既留下了成功的启示,也留下了令人扼腕的遗憾。

成事需静,行事皆静

人有时候容易沉不住气,危机出现的时候容易沉不住气,事情太顺了,也容易沉不住气。比如王有龄,进京捐官成功,由于有何桂清的保荐,回到杭州很快就得到了海运局坐办的实缺,而在胡雪岩的全力帮助下,涉及王有龄自己以及整个杭州官场人物前途的漕米解运的麻烦,也一举圆满解决。这个时候又恰逢湖州知府出缺。湖州为有名的生丝产地,丰饶富庶,是一个令许多人垂涎的地方。王有龄由于漕米解运的事,已经在浙江得了能员的美誉,这使他一下子又顺利地得到了湖州知府的美差。不仅如此,由于在胡雪岩的点拨之下为黄宗汉捐了一万银子的协饷——实际是被黄宗汉敲诈了一万银子——他还同时得到了兼领浙江海运局坐办的许可。一切如意,他实在是太顺利了。

如此顺利,使王有龄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样好。他对胡雪岩说:“一年功夫不到,实在想不到有今日之下的局面。福者祸所倚,我心里反倒有些嘀咕了。”还是胡雪岩大气得多。他对王有龄说:“千万沉住气。今日之果,昨日之因,莫想过去,只看将来。今日之下如何,不要去管它,你只想着我今日做了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就是了。”

胡雪岩的这番话,不外乎是说人要不为宠辱得失所动,不要过多地去想自己面对的得失,而应该要把眼光往远处看,更注意去做该做必做的事情。

这番话虽然是具体针对王有龄的沉不住气说的,但却也实在说出了一番应对人事的大道理。人确实要有一点这种不为宠辱所动,不被得失所羁的大气。一时的得失荣辱虽不能都轻轻松松全看作过眼烟云,但比较而言,已就的荣辱或已成的得失,无论如何总也比不上当下该做必做的事情重要。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只有做好当下该做必做的事情,才是往前走。再说,一时的荣辱得失,其所得所有,必有它该得该有的缘由。俗话说,没有无由的福祗,也没有无根的灾祸,所谓“今日之果,昨日之因”。即如王有龄的“运气”,其实也是他与胡雪岩的一系列努力“做”出来的。从这一角度看,也就没有必要去为这得或失去“犯嘀咕”了。

对于生意人来说,应该明白“今日之果,昨日之因”而不为得失所羁,有一事当前沉得住气的大气,还显得特别重要。

胡雪岩就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阜康挤兑风潮波及杭州,在杭州主事的螺蛳太太本来是一个很有主见也很能干的人,但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震”得失了方寸而不知所措了。就在这时,胡雪岩回到杭州。他来到钱庄的时候,正遇店里开饭,他居然还有一份“闲情逸致”,好整以暇去看伙计们的饭桌。见伙计们只有几个平平常常的菜,他也居然还有心思嘱咐钱庄“大伙”(经理)谢云清,说是天气冷了,该用火锅了。他要谢云清把冬至以后才用火锅的规矩改一改,照外国人的办法,以气温变化做标准,冬天寒暑表多少度吃火锅,夏天寒暑表多少度吃西瓜。虽然这种关心店员生活的情形以前也有,但在面临破产倒闭的关头还能如此沉得住气,连那些伙计们都感到十分惊异。

胡雪岩能够如此沉得住气,就在于他能够将得失心丢开的大气。他知道事业不是他一人创下的,出现现在的局面,当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过失,今日之果得自昨日之因。而这个时候陷入得失之中不能自拔,不仅于事无补,甚至更加坏事。他告诉自己,不必责怨任何人,甚至连自己都不必责怨,只想现在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怎么去做,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事实上,他由自己沉得住气而来的冷静,使他在危机到来的时候选择施行的措置手段,大体都还是有效的。比如他那使伙计们惊异的“看饭桌”,对于稳定军心就起到很好的作用。只是客观情势已经不允许他能够起死回生,再好的手段,也只能维持一时,而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

在商言商,生意人当然不能不计得失。但许多时候,特别是危机出现的时候,生意人又确实比任何人都需要将得失心丢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沉得住气。如果为眼前得失所羁,甚至斤斤计较于得失以至不能自拔,就很可能被眼前得失所惑而陷于一种迷乱之中,对于眼前该做必做的事情都看不清了。

记住,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无论面临何得何失,都千万要沉住气。

成大事者必有静气。

成功语录:千万要沉住气。今日之果,昨日之因,莫想过去,只看将来。今日之下如何,不要去管它,你只想着我今天做了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