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刚才出声的那人不敢再胡言乱语,服装店老板钱多多这才冷哼一声,继续意犹未尽得朗声说道:“我钱某人不论是做生意,还是说事情,都讲究实事求是,从不弄虚作假!就比方说我昨天交给魏少爷的那一大袋银子,那就是我钱某人,真心实意想要送给魏少爷的零花的!绝对不是某些狼心狗肺人嘴里的什么保护费!可是,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魏少爷嫌少,折回来又向你再拿了一袋?”
眼见又有一个不识相的平头老百姓出言挤兑自己,钱多多再也忍受不了心头怒火,立马指着刚刚出声人的鼻子,破口大骂:“放P!你以为是你啊,每次来我店铺帮忙,都死皮赖脸向我多要赏钱?人家魏少爷可是我们平沙镇的第一大公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没品的事情?!”
再次狠狠瞪了那个穿着补丁打补丁衣服的穷苦力一眼,钱多多的胖脸,鄙夷中带着三分嘲笑:“你说的没错,才没过一个时辰,魏少爷确实又折回我商铺了!不过,他这次来我商铺,却并非是再次来向我要钱,而是特意来给我送钱的!而且,他把银子交给我的时候,还和颜悦色地跟我说,说他现在有钱花了,再也不需要用到我的钱了,所以特意过来把钱还给我!”
“不是拿钱,而是还钱啊!!!乡亲们,曾经雁过拔毛的魏少爷,昨儿个居然破天荒得将放进自个口袋里的钱,又一次重新拿出来,并且亲自送还到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小角色手上!你们说,魏少爷这得是有一颗多么伟大、多么崇高的善心啊!你们呐,当时是没看到我那张兴奋的胖脸!我婆娘看到了,说我当时笑得,就像是纳了第二房小妾似的,别提有多心花怒放了!”
听到这话,一旁与妻管严钱多多相熟的平沙镇居民,不由得齐齐会心一笑。
一般人或许不知道钱多多怕老婆怕到何种程度,但是,与他相处十几年的老邻居们,哪个没见过多瞧几眼漂亮女顾客的钱大老板,半夜跪在搓衣板上鬼哭狼嚎的凄惨模样?
现在,连他老婆都激动得拿“纳妾”来调戏钱掌柜了,那当时,他们俩夫妻,绝对是高兴坏了!
有人带头称赞起平沙镇的土皇帝魏仁魏大少爷,那些个平日里想方设法想要巴结魏大少的平沙镇原住民自然是不甘人后。
而那几个与服装店老板钱多多有同样经历的商铺老板,更是把话头接下,添油加醋得将他们的经历,也给详详细细得讲述了个遍,直听得一旁那些个劳作一天,本就对像魏仁魏大少这种层面上的人物了解不深的平头老百姓忍不住大声喝采、交口称赞起来。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此时此刻,在几位有头有脸的商铺老板们刻意美化之下,在众多心怀不轨粉丝的无脑追捧之中,曾经在平沙镇恶名昭彰的魏仁魏大公子,已然不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边城恶少,而是一位少侠,一位心胸宽广、乐善好施,能救平沙镇万民与水火的平沙大侠!
在茶馆某个阴暗的角落,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从始至终,整个人都如同空气一般,独饮独酌,逍遥自在。
而在他的身前,一个透明的任务栏,正被他刻意打开着。
任务栏四四方方,将近一米。
不过,不知是由于他的懒惰,还是他本就不钟情于任务,一米长宽的任务栏上,此时此刻除了一个与魏仁雷同的主线任务“平沙风云”以外,只有一个血红色的任务,静立其中。
血红色的任务,名称很是简单,只有短短六字:击杀魏府恶少!
当然了,茶馆里发生的一切,远在魏府的魏仁是不可能知道的。
此时此刻,筋疲力尽的魏仁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早点吃完晚饭,然后抱着魏奴娇,呃,不对,是被魏奴娇抱着,好好睡上一觉。
说实话,如果可以,魏仁宁可抱着魏全德,呃,不对,是抱着枕头睡觉,也绝对不选择被一头母暴龙抱着。
可是,奈何人家魏奴娇善解人意啊,说什么“魏公子今日操劳过度,奴婢自当伺候左右,以免因为用力过猛,而引起旧病复发,再次让柳夫人担忧”!
魏仁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古时候的女孩子,思想怎么可以开放到如此地步:三根半夜不回自己房间睡觉,非得死皮赖脸得留在自己大床上,抱着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一抱还非得抱整整一宿!
“虽说本公子这俱新的身子,早就被原主人使用过度、腐败不堪了,但是,本公子的内心,可还纯洁得跟朵小百花似得呢!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晚上,我变身柳下惠,忍得有多难受?你倒好,现如今本公子都已经痊愈了,你还来个防止旧病复发,你这是要玷污本公子到什么时候?”
心中虽然已经无数次发出悲愤的呐喊,但是,奈何母暴龙一般情况下,只喜欢用武力说话,所以,识时务的魏仁,吃完晚饭后,不等魏奴娇吩咐,就认命般乖乖爬上了大床。
只是他那张满脸幽怨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威名赫赫的魏家大少,此时此刻是有何等的憋屈与无奈。
不管魏仁如何憋屈如何无奈,该来的,总是要来。
这不,太阳刚从东边露出一条细缝,魏仁的耳朵边,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便又一次肆无忌惮得响了起来:“魏少爷,您的老毛病这么快就改了?”
耳边只是刚听到魏奴娇悦耳熟悉的嗓音,原本像头死猪一般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的魏仁,就如同触电般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当然不可能!早睡早起这么个老毛病,经过我二十几年的不懈努力都没能改正,怎么可能才来……呃,我这就起床!”眼见自己差点说漏嘴,魏仁赶忙起身听话得穿戴起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