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人类愚行大记录:大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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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催眠术士(5)

1788年9月汉娜·莫尔(Hannah Moore)在写给霍勒斯·沃波尔的一封信中讲到麦诺德克制造的这出“恶魔的哑剧”,还说他和梅斯梅尔在巴黎的展览时一样,稳赚了一笔,数目竟达到10万元。

这个课题激发了公众强烈的好奇。就在这时,一个名叫霍洛韦(Holloway)的人在伦敦开展了一系列有关动物催眠术的讲座。每个学生收费5基尼,赚了很多钱。画家卢泰尔堡和他的夫人也开始效仿他们开展这种利润颇丰的买卖。人们特别痴迷于此,都蜂拥而去,想要亲眼目睹一下。在哈默史密斯房子周围有时能够聚集3000多人,有很多人都不能亲眼目睹他们的神奇表演。演出票价在1~3基尼不等。卢泰尔堡以触摸的方式实施治疗,在这一点上他和瓦伦丁·格里特莱克斯一模一样,最后将自己伪装成上帝使者。人们将他的表演当做是奇迹,在1789年发表了关于这种奇迹的记录,题目叫做《哈默史密斯的卢泰尔堡先生和太太实施的新疗法一览,无需药物,一位上帝羔羊的爱人,献给坎特伯雷大主教阁下》。

这个“上帝羔羊的爱人”指的是一位名叫玛丽·普莱特的半疯老太太。她尊敬卢泰尔堡夫妇的程度近乎于崇拜。她选取《新约全书》中《使徒行传》第十三章中的一首诗作为她小册子的题词:“看吧,你们这些鄙视的人,你们震惊吧,消亡吧!由于我就要创造出奇迹,一个你们这个时代不敢相信的奇迹,但终会有一个人告诉你们它的诞生!”为了给这位画家的治疗方法赋予一种宗教特性,她觉得女人再合适不过了,她们能够令这种疗法举世闻名。因为使徒说,男人是无法消除人类怀疑的。她说,从1788年的圣诞节到1789年7月的这段时间里,卢泰尔堡夫妇已经治好了2000人,“她们已经成了最适合揭示神圣指令的人。那些神圣指令来自上帝,仁慈地上帝已经授权他们将治病良方告知所有人,无论聋子、哑巴、瞎子、瘸子或跛子。”

在她给坎特伯雷(Canterbury)大主教的献辞中请求他写一种新的可以适用于所有大教堂的祈祷文。她说,什么都不能阻碍这种无价的发明得到它应有的重视。然后她恳请当地行政长官和有权势的人去拜访卢泰尔堡夫妇,和他们商议马上建造一所大医院等事宜,并且建议在建医院时应附带一个礼拜堂。所有的催眠家都很反感这个老太太的荒唐言论。表面上卢泰尔堡为了躲避她而离开了伦敦——但依然和妻子一同耍着那种伎俩。这种伎俩导致那个可怜的盲目信仰它的人思想混乱,也使得很多别的装做比那个老太太明智的人被欺骗了。

在1798年之前,伦敦城中的催眠术几乎都没被关注。在1798年,有人曾试图推行催眠术,但也只是以矿物的形式而并不是动物催眠术。在雷塞斯特广场有一个名叫本杰·道格拉斯·佩尔金斯的美国人在那里行医。他发明了著名的“金属牵引车”,获得专利。两个很小的强磁化金属构成的这种牵引车,就类似于黑尔神父最早制造的铁板。他认为,要是把它外用在疼痛的地方,然后轻轻地移动它,只和皮肤表面接触,这些牵引车就能够将痛风、风湿、中风和人体可能感染的几乎一切的疾病治好。关于这件事的传说迅速风行起来。有许多小册子在舆论界发行,大力鼓吹牵引车的疗效。牵引车卖到5基尼一副,佩尔金斯很快就赚了好多钱。这种新疗法可以使痛风病人忘记他们的痛苦,有了它风湿病也不见了。一般牙医很难治好的牙痛,遇到了佩尔金斯和他的神奇铁板就马上消失了。佩尔金斯是公谊会的会员,因此善良的公谊会大力赞助了这项发明。他们想要令这种伟大的发现给那些穷人恩惠,那些付不起佩尔金斯先生5基尼甚至5先令的人也能够享受到。他们资助了很多钱,建了一座医院,命名为“佩尔金斯学院”,来医院的所有人都能享受免费催眠。这种牵引车几个月内就被普及了,那个有幸发明它的人获取了5000英镑的报酬。

海加思大夫是巴斯的一位著名医生。在他回忆想象力是如何作用于治疗疾病时,突发奇想,想到一个好主意可以令牵引车的真正价值显现出来。佩尔金斯的治疗方法流传太广泛了以至于都无法质疑。因此,针对各种不同的传说,海加思大夫并没有当面驳斥,而是在许多人的亲眼目睹之下,将这个很多人笃信的疗法欺骗之谜平静地揭穿。他建议法尔科纳大夫做一个木头牵引车,将它的表面刷上漆,让它看起来像铁的东西,然后再试试它们会不会产生相同的效果和影响。于是他们挑选了巴斯医院的5位病人实施治疗。其中有4位长期患有严重风湿病,发作处分别在脚踝、膝盖、手腕和臀部,第5位患痛风也已经持续了几个月。在约好的做实验的日子里,海加思大夫和他的朋友们聚集在医院里,庄严地请出神话般的牵引车。其中就有4位患者马上就说他们的病痛已经没有了,有3位患者说他们不光病情好多了,而且受益匪浅。有1位感觉他的膝盖也温暖了,还说他可以在房间里走动。他试着走几步而且也真的成功了,虽然在此之前他几乎都不能动。患痛风的病人感觉自己的病痛正在快速消退,几个小时都觉得很舒服,而他刚一回到床上,却又开始疼痛了。第二天给他们用了真正的牵引车,他们描述各种情况用的话和之前几乎一样。

为了更加精确,过了几周又在布里斯托尔医务室进行实验。这次的病人肩部患有严重的风湿,手不能从膝盖上抬起来。他们拿来了神奇的牵引车,并且马上用在病痛部位。为了使得场面更加庄重,一位医生拿出口袋里的一个秒表来精确计时,还有一个人握着笔坐在旁边计下每分钟的症状变化。不到4分钟病人就觉得症状缓解了,并且将他的手指抬高好几英寸都没觉得疼!

海加思大夫将这些记录放在一个小册子里发表了,名为“想象力是疾病的起因和良药——神话般的牵引车是最好的例子”。对佩尔金斯大夫的体系来说,这种揭露是致命的一击。他的朋友和赞助人依旧不肯承认受骗,拿着牵引车在牛、羊、马身上做实验,说动物们能够从金属板中获得好处,但从木制牵引车中却不行。但是事实上根本没人相信他们。“佩尔金斯学院”被冷落了。佩尔金斯从英格兰溜走了,走的时候身上带着1万英镑,这些钱使他在宾夕法尼亚这座美丽的城市过落魄日子时得到了一丝安慰。

在一段时期内,催眠术在英格兰遭到耻笑。在法国,在大革命风暴的席卷下,人们根本没时间关注它。在斯特莱堡的“协和会”和其他一些大城市它也停留了一下,之后就被学生和教授这些人遗弃了。因为人们的注意力被更庄重的东西吸引了。在欧洲,这种催眠体系最早被这两个国家否定,然后它又寄居在一些富有幻想力的德国哲学家那里。在他们那里,催眠的功效越来越神奇:患者得到了先知的礼物,他们的想象力甚至超越于地球之外,他们可以通过脚趾和手指看、听,可以理解没学过的语言,只把书放在腹部就能明白书中内容。被催眠术迷惑的无知农夫可以迸发出比柏拉图的哲学更神圣的思想,可以大肆探讨对人脑的奥秘,他那深刻的观点、尖刻的言辞能够和世界上最博学的玄学家媲美,可以轻易地解决神学上最困难的问题,那种轻松就像一个清醒的人解开鞋带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