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人类愚行大记录:大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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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炼金术士(10)

和这个故事相似的有关这位炼金术士的传说,不仅戴尔里奥,别的作家也介绍过。从前,人们经常相信魔术、巫术故事。就像阿格里帕的事,这位被控告的魔术师如此吹嘘炫耀他创造的奇迹,而他的自大能够被当时的人们容忍也就不奇怪了。炫耀在当时是非常危险的,有时甚至会被判处死刑,因此人们觉得肯定不是凭空炫耀。保罗斯·米维斯(Paul smicer Daniel alves)提到,在阿格里帕身旁的那只大黑狗是魔鬼扮的。在托马斯·那什(Thomas Nash)的《杰克·威尔顿历险记》中也讲到:阿格里帕接受了萨里勋爵(Surrey Lord)、伊拉斯谟伊拉斯谟(Desiderius Erasmus)(约1466—1536年):荷兰哲学家,16世纪初欧洲人文主义运动主要代表人物。1524年写了《论自由意志》。——译者注(Erasmus)和其他学者的请求,从坟墓中召唤出了许多过去伟大的哲学家。在那些人中,他让塔利·西塞罗将有关罗西乌斯的著名演讲重新发表了。曾经他为自己美丽的德国女主人杰拉尔丁(Geraldine)在她的杯子里展现萨里勋爵栩栩如生的身形。传说中,杰拉尔丁由于情人不在身边而躺在长椅上哭泣,萨里勋爵说了这个幻象被他看到的具体时间,然后他也确定那时候情妇确实是那样子的。阿格里帕还把在温莎公园狩猎的英王亨利八世和宫廷高官们的活动场景展现给托马斯·克伦威尔托马斯·克伦威尔(1485—1540年):英国近代社会转型时期杰出的政治家,英王亨利八世的首席国务大臣。他历任财政大臣、掌玺大臣、首席国务大臣,获封艾萨克斯伯爵,成为亨利八世身边第一权臣。1540年他被亨利八世判处斩首的死刑。——译者注勋爵看。从坟墓中召唤出国王大卫和所罗门来讨好国王查尔斯五世。

在《为那些伟大的被误疑为魔术师的人而辩》这本书中,瑙德想尽办法替阿格里帕平反,除去了戴尔里奥、保罗斯·米维斯还有另外一些无知、偏见得站不住脚的文人对他的栽赃诬陷。这种故事在瑙德那时候会遭到反驳,但现在却由于它的荒谬而被忽略了。可是,人们在听到这些故事时会回忆起一个人,他自称能指挥铁变成黄金,并自创一本以他命名的魔术著作,这毫不奇怪。

帕拉切尔苏斯帕拉切尔苏斯(1493年10月14日—1541年9月24日):瑞士的医学家,原名特奥弗拉斯特斯·博姆巴斯特·冯·荷恩海姆,1493年5月1日生于瑞士,父亲是移居瑞士的德国医生,因此荷恩海姆从小学到了许多医学和化学知识。——译者注

这位炼金家于1493年出生在靠近苏黎世的爱因斯戴恩,瑙德称他为“炼金术士之巅,如日中天”。霍恩海姆是他的本名,他自称还要在这前面加上奥雷奥拉斯·帕拉切尔苏斯这个教名。在他儿时,他从这一长串名字中挑出最后一个当做他日常用的名字,而且在他死后,他也将这个名字的前缀一起光耀史册。由于有一个做名医的父亲,于是他也被教育着朝这个方向发展。他不仅是一位聪慧的学者,而且发展卓越。他于一次偶然的机会了解到了艾萨克·霍兰杜斯的著作,从此就迷上了点金石。因此,他将全部思维都投入到炼金术的研究中。他旅行到瑞典时,考察了该国的矿产,就连深埋在地下的矿藏也被他检查了一遍。他还去西班海姆修道院拜访居住在那里的特里斯塞姆斯,请教有关炼金术方面的经验。他继续旅行,穿过普鲁士、奥地利来到了土耳其、埃及、鞑靼这些地方,然后掉头回康斯坦丁堡,自称已经掌握了炼金术,并发现了炼金药。后来,他成为家乡瑞士苏黎世的一名医师,开始撰写一些有关炼金术和医药方面的书籍,而且很快就被整个欧洲所关注。他的声誉并没有因为作品的晦涩难懂而受到影响,甚至那些魔鬼学家、狂热分子和寻找点金石的人认为越是读不懂一位作家就越欣赏他。由于他用被同行们无礼谴责的水银和鸦片这些药品将一些病人成功地治好了,他的医师声望和他作为炼金术士一样显赫。他在1526年成为巴塞尔大学巴塞尔大学:位于瑞士德语区,成立于1460年4月4日,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公立大学。该校主要授课语言为德语。——译者注物理学、自然哲学教授。许许多多的学生都被他的讲座吸引了。他认为前辈医生的著作是误人子弟的,就将它们都抛弃了,他将盖仑·阿维森那称为庸医和江湖骗子,还将他的作品公开焚毁了。他还当着在场的狂热崇拜者的面声称那些庸医的作品还没有他的鞋蕴藏的知识丰富。然后,他又用相同的语气宣称无知的骗子充斥在世界上所有的大学里,可是他,帕拉切尔苏斯,却无所不知。“我的新体系都将被你们采用,”说着,还带着愤怒的手势,“阿维森那(Avicenna)、盖仑(Galen)、拉在斯、蒙特奇那那、梅梅这些人将都会追随我。不管是巴黎、蒙彼利埃蒙彼利埃(Montpellier):位于法国南部,地中海沿岸,经莱兹河与海相通,是朗格多克-鲁西永大区(Languedoc Rossillon)的首府和埃罗省(Hérault)省会,是法国第六大城市。——译者注、德国、科隆、维也纳的教授们,还是莱茵河、多瑙河畔的人们,海中所有岛屿上的居民们,还有意大利人、达尔马提亚人、雅典人、阿拉伯人、犹太人,这些人都将会遵从我的教义,因为我是医学之王!”

但是,巴塞尔人们并没有尊崇他多长时间。据说,他总是肆无忌惮地喝酒,人们总能看到他醉倒在街头。这对一名医生十分不利,他的声誉很快下降。然而他的坏名声,尤其是在他以巫师的姿态出现后,便开始直线上升。他吹嘘说,很多的神仙都要听从他的命令,而且其中有一位专门被他封在他的剑柄里。怀特拉斯侍候他27个月,他说经常听到这名医生拿召唤出群魔来吓唬他,向他炫耀自己驾驭群魔的本领。他想方设法地让人们相信长生不老药就在被他关在剑柄里的神灵手里保管着,任何一个人吃了它都可以像大洪水以前的人活得那样久。他还炫耀说有一个名叫“万应灵丹”的神灵被他囚禁在珠宝里控制着。他出现在过去的画像中时,手中总会持着一颗刻有“万应灵丹”字样的珠宝。

要是一位理智的预言家在自己的国家都声誉全无,那么当这个预言家成了醉鬼,情况自然就更糟糕了。最终,帕拉切尔苏斯适时地离开了巴塞尔,定居在斯特拉斯堡斯特拉斯堡:也翻译为史特拉斯堡,位于法国国土的东端,与德国隔莱茵河相望,是法国阿尔萨斯大区和下莱茵省的首府。——译者注。在这里有一个濒死的病人,全镇的医生都认为他必死无疑了,他最后来到帕拉切尔苏斯这里,并承诺要是帕拉切尔苏斯能把他的病治好,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酬金。病人只吃了帕拉切尔苏斯给的两粒小药丸就马上好了。等他康复后,帕拉切尔苏斯去索取酬金,虽然这两粒药救了这位市民的性命,但他认为这见效很快的两粒药不值比一次诊断还高的价格,拒绝支付。为此,帕拉切尔苏斯控告他,但没有成功。他愤怒地从斯特拉斯堡离开了,又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他一边利用各色人等的盲从和迷恋维持着生计,一边又游历了德国、匈牙利。他不仅给人占卜,算命,帮助那些为寻找点金石耗尽家财的人们,还给牛、猪等牲畜看病,帮人寻找丢失的物品。他先后居住在纽伦堡、奥格斯堡、维也纳、门德尔海姆这些地方,最后,在1541年他来到索尔特兹堡隐居,穷困潦倒地在当地的一家医院里死去。

要是这位古怪的庸医在活着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上百的崇拜者,而在他死后竟然会发展到成千上万,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帕拉切尔苏斯学派在法国、德国兴起,把所有由他们创立的学科,尤其是关于炼金术的那些偏激的教义永远地流传下去。博登斯坦(Bodenstein)和多纽斯是这个学派的主要领导人。下面是一个对他的以假设点金石存在为基础的教义的总结。防止荒谬的看法存在市场,而且在哲学史上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首先,他认为,人们完全可以通过平心静气地默默祷告赞美上帝来得到智慧和知识;所有疾病理论都是以《圣经》为核心的;要想了解魔药的重要性就必须查阅《启示录》。可以治好所有疾病,或这可以将生命随意增加几个世纪的点金石在那些完全遵从上帝意志的人手里;亚当和大洪水之前的祖先们的生命都是以这种方式延长的。心脏被太阳统治着,大脑被月亮统治着,肝脏被木星统治着,胆被土星统治着,肺被水星统治着,胆汁被火星统治着,腰被金星统治着,整个生命就是星体的辐射物。有一个魔鬼或智慧,或者某种意义上就是个炼金术士存在于每个人的胃里。他在熔炉里将各种疾病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然后送到胃这个巨大的实验室里。他为拥有魔术师的称号感到骄傲,还吹嘘说他经常和地狱里的盖仑联系。他常常会把阿维森那召唤出来,和他探讨流传的关于炼金术尤其是可饮用金和长生不老药方面的错误概念。他幻想着黄金可以将心脏硬化治好。在他看来,要是用点金石从低劣金属冶炼出黄金再将它用在某些相合的行星上,就可以治好所有疾病。光是这些胡思乱想(他称之为教义)的作品名单,他就足足写了几页纸那么长。

乔治·阿格里科拉

这位炼金术士于1494年在密斯尼亚省密斯尼亚省(Virginia Smith province):今德国萨克森州境内。——译者注诞生。他的本名是保尔,即“农夫”的意思。但为了赶潮流,他将名字翻译成拉丁语,就叫做“阿格里科拉”。他从小时候起就沉迷于炼金术的幻想之中。在还不到16岁时,他就盼望着找到可以让他活700岁的长生不老药,还有一块能使他富有、尽情享受的点金石。他于1531年在科隆发表了一篇这种题材的论文,因此得到了从萨克森(Saxon)到著名的毛瑞斯公爵(MaoRuiSi duke)的恩宠。他在波西米亚波西米亚:捷克西部地区旧称。原是日耳曼语对于捷克区的称呼。——译者注的约阿希姆斯特尔做了几年医生后,他被毛瑞斯雇去做开姆尼斯(Chemnitz)银矿的总监。他在矿工中间过得很快乐,利用深埋在地下的矿石做了各种实验。他学到了许多有关金属的知识,慢慢地就将点金石的狂想放弃了。那些完全不信炼金术的矿工们以他们的思维方式从方方面面影响了他。在听了他们讲的传说后,他确信善良和邪恶的神灵住在地球里面,而沼气和别的爆炸只是他们爱淘气的习性制造的。1555年,他去世了,死后将聪明、能干的美名留在世间。

丹尼斯·扎卡依尔

读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傻瓜写的自传不仅可以启发自己,也是件十分有趣的事。生活在16世纪的炼金术士丹尼斯·扎卡依尔就做过这样的事,他将他追求点金石时的愚蠢行为和痴迷心理都记录在一部自传中,值得后人仔细研读。1510年,他出生在吉耶纳的一个古老的家族中。很小的时候家人就把他送到波尔瓦大学,专门有一位导师负责指导他的学业。但糟糕的是,他的导师醉心于追求长生不老药,不久也把他的学生引进来了。在下面对丹尼斯·扎卡依尔的叙述中,我们将用他自己的语气来表达。他说:“我从家里拿了200克朗作为我们的费用,但还没到年底,随着炼丹炉飘散的烟,我们所有的钱也一并耗尽了。就在这时,我的导师也死于实验室的酷热引起的高烧,这个炼丹炉他虽然很少,甚至从来没动过,但它的热度不次于威尼斯军火库的高温。不幸的是,随着他的去世,我父亲借机把我的津贴减少了,只给我足够的生活费,而我要继续做炼金实验的那笔钱则没再给我。”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摆脱对父母的依赖,我在25岁时回到家乡,抵押了我的一部分财产,拿到了400克朗进行一次实验。我从图卢兹的一个意大利人那得知一个炼金实验,据说他已经成功了,这笔钱正好可以用来做这个实验。我雇了他,这样我们可以一起查看实验的结果。我尝试着利用高温蒸馏的办法来提炼金子和银子,但没能成功。我从熔炉得到的金子比刚放进去时轻了一半,于是,我的400克朗很快就变成了230克朗。我给那个意大利人拿了20克朗,要求他赶紧去米兰,找那个住在那儿的写处方的作者问一些我们觉得很难懂的篇章。我在图卢兹等了他一个冬天,盼望着他能回来,但是直到今天我也没有等到他再次出现。”

“之后的那个夏天,城镇发生了一场大瘟疫,我不得不离开了那里。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的工作。后来我在卡奥斯(Kaos)住了6个月,还认识了一位老人。他被村民们称为‘哲学家’,在乡村,人们用这个称呼来指那些比邻居们知道得多一些的人们。我将收集的炼金处方拿给他看,还征求他的意见,他从里面挑出了10个或12个他认为不错的。等瘟疫过去了,我又回到图卢兹,继续做点金石的实验。我这样操劳的结果却是我的400克朗只剩下170克朗了。”

“为了我的工作能继续稳妥进行,就在1537年,我又认识了一位住在附近的神父。他和我一样醉心于炼金术。他跟我说,他的一个朋友跟随红衣主教德阿马尼亚克(Armagnac)去了罗马,还从那座城市给他带来一个能把铁和铜炼成金子的新处方,但要200克朗才能得到。于是,我和这位神父各拿了一半钱,开始合作。我买来一桶上好的盖莱克酒,从中提取出酒精,又仔细地蒸馏了好几次后,用做我们实验的酒精。然后,我们将提炼出来的大量酒精放进已锻烧了一个月的4刻度刻度:量具和仪表等上面所刻或画的表示量值大小的记号和这些记号的总称。——译者注银和1刻度金里。接着,我们巧妙地把这混合物倒进一个角状器皿,把另一个当做蒸馏瓶,又将所有的仪器都放到熔炉上以便产生凝结物。这个实验连续做了1年,但在空闲时我们还做了很多别的小实验来自娱。这些小实验跟我们的大工程相似,让我们从中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