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人类愚行大记录:大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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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鬼屋魔影(2)

开始时,他们打算祈祷神的力量来驱除魔鬼,但是毫无效果。于是他们转念一想是不是该离开这儿把这鬼地方留给妖怪们去折腾。然而,他们最后还是决定再试着住一段时间。他们向诸神忏悔过后就勉强上床睡了。当天晚上倒是睡得挺踏实,但这其实只是耍弄他们的人为了给他们制造一个“安全”的错觉所玩的把戏罢了。第2天晚上,依然没什么异样。这些人就开始吹嘘说妖怪已经被赶跑了,便开始准备在这里过冬。在经历了后面的情况后,他们才明白原来这些征兆正预示着魔鬼在酝酿着新一轮的骚动。就在11月1日,他们又听见更衣室传来沉重而庄严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来回走动。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阵砖头、石块、泥灰、玻璃碴朝他们的脑袋上砸来。第2天,更衣室里又传出了脚步声,听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狗熊在踏着步子。过了一刻钟,脚步声停了;却突然有只暖床炭炉被扔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一把石子和一副马下颌骨又被撒了进来。有几个胆大的人抓起佩剑和手枪,勇敢地冲进更衣室,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他们吓得晚上都不敢睡觉,把所有房间都生起了火,还点了许多蜡烛和油灯。他们认为:魔鬼喜欢黑暗,所以才点了这么多灯,它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了。可他们想错了,烟囱里倒了几桶水将火堆浇灭了,而蜡烛也被一阵风吹灭了,他们完全不知所措了。当一些仆人正在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入睡时,突然不知谁泼了他们一身又脏又臭的泔水,把他们吓得从床上跳起来,还不住地在嘴里小声祈祷着“上帝保佑”。仆人们跑去将他们的遭遇告诉了委员们,还给他们看了那沾满了绿色脏东西的亚麻布床单和当时不知是被谁敲得又红又肿的手指关节。正当他们在惊慌地讨论这些的时候,突然一阵极其猛烈的雷声把他们都给镇住了,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整个兵火库的炮一齐开火一样。他们都赶紧跪倒在地,祈求万能上帝的保护。在场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忽然一个委员强作镇定地站了起来,以上帝的名义问,是谁在折腾他们,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会得到这样的惩罚。他们等待着,却没有听到回答,但是那些折磨人的声音都停下来了。最后委员们只好抱怨说:“妖怪又回到了宫里,而且还带来了7个比它自己还要坏的伙伴。”他们摸着黑又点了支蜡烛放在两个卧室中间的走廊里,以便两间房都能被照到。但蜡烛很快又被吹灭了,他们中有个人声称“看见一个马蹄般的东西把蜡烛连同烛架一块踢到他睡的房子里,然后打3个喷嚏吹灭了烛火”。正说着,他就想去拔佩剑。可还没等他从剑鞘里拔出剑,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他和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力量僵持了一会儿,结果非但剑被夺走了,自己还被剑柄狠狠地顶了一下,差点没痛晕过去。这时候,那些魔鬼们活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委员们听见了都不约而同地退回卧室,又是祈祷,又是唱圣歌,终于将这难耐的一夜熬过去了。

委员们终于意识到魔鬼这是决定要霸占伍德斯托克宫了,就凭他们的力量是斗不过魔鬼的。而魔鬼于星期六、星期日又一连折腾了两晚上,他们再也承受不了了,便决定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赶回伦敦去。在星期二早上一起来,他们就将行李收拾妥当,拍拍屁股逃走了,把伍德斯托克宫和那里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那可怕的魔鬼。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才真相大白。等到查理二世复辟以后,人们终于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当年和委员们在一起的那个“可靠的”教士一手策划的。这个人真名叫约瑟夫·柯林斯(Cerf Collins),是个秘密的保皇党人。恰好他就是在伍德斯托克宫长大的,因此他对里面的地形十分熟悉,对他来说,不管是那些犄角旮旯,还是宫里那些数不清的暗藏着的陷阱、暗道,都了如指掌。当年革命党们原本以为他是个彻底的革命者,十分信任他,从没想过要去怀疑他。当然,他和同他一起装神弄鬼的保皇派们知道这些后都乐得要死。

这种精心安排的把戏在1661年台德沃斯县毛皮逊先生家里也有人用过。约瑟夫·格兰威尔(Joseph grand will)牧师在他写的名为《台德沃斯魔怪》的书中详细地介绍了这件事,这本书被他收在有关巫术的故事集《撒都该信仰的胜利》里。1661年的4月中旬,毛皮逊先生从伦敦旅行回来刚刚到家,他的妻子就告诉他,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她在家中常常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快把她烦死了。就在回来的第3天晚上,他自己也听见了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门上、墙外急剧地敲打着”。于是,他马上爬起来,披上衣服,随手拿起一把手枪,无谓地朝着那个声音慢慢摸索过去,原以为这样就能抓到捣鬼的人,因为他认为那是个强盗在搞怪。可是,好像他走到哪,那声音就跟到哪,忽前忽后。他走到门口,本以为那声音是从这个地方发出的,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但还是能听见一种“奇怪的空洞声音”。他苦苦思考了很久,找遍了房里的每个角落,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回去接着睡。他刚脱掉衣服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下,就听见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更加强烈了,就像是有人在房顶上不停地敲打,不久后声音在空中逐渐消失了。

在毛皮逊先生的宅子里就这样接连闹了几晚的鬼后,他突然想起在此之前有一个流浪的鼓手,由于他拿着一面大鼓敲遍了全国,扰乱了人们安静的生活,并且还以这种方式来乞求施舍,因此当局下令将他逮捕并把他关进了监狱,而毛皮逊还曾经将他的大鼓扣押了。毛皮逊先生因此认为那个人也许是个巫师,他为了报复自己就将魔鬼召唤过来在他的房子里捣乱。他越来越肯定这种想法,尤其是他觉得有的时候那奇怪的声音特别像敲鼓,听起来就像哨兵换岗时的敲鼓。为此,毛皮逊夫人被吓得病倒在床,妖精或者说那鼓手,倒是很“善解人意”,发生了这种事情后一切扰乱就都停止了。但是只要毛皮逊太太一恢复健康,马上就会开始比以往更粗鲁的骚乱,噪声追逐着、骚扰着孩子们,粗暴地拍打他们的床架,人们都担心床架要被拍碎了。正如令人敬佩的毛皮逊先生向莫名其妙的邻居们不断抱怨的那样,这魔鬼般的鼓手总会敲奏像《圆头党人和乌龟》、《归营曲》这样的战地小调,拍子拿捏得和大兵们一样准,而且可以一连敲1个小时。过了一段时间,魔鬼变换战术,开始改用他的铁爪在孩子们床底下刮磨。就在11月5日那天,约瑟夫·格兰威尔牧师记叙道:“人们听见了特别大的噪声,有一个仆人看见孩子们的房里好像有两块木板活动了,就想要那神秘的力量递给他一块木板,那木板听到此话(他并没看见有什么人在活动),就挪到了离他仅有一码“码”本是长度单位,主要使用于英国、其前殖民地和英联邦国家。美国等国家也使用它。

作为长度单位的1码等于三英尺,即0.9144米。——译者注的地方。仆人又说:‘不,把它拿给我!’木板就被那妖精、魔鬼或是鼓手什么的推近了些,直到他能摸到木板。”“这件事,”格兰威尔接着写道,“发生在大白天,而且整整一屋子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那天早上,魔鬼身上散发着一股十分令人恶心的硫黄气味。晚上,村里的克拉格(Crag)牧师和几位邻居来拜访毛皮逊先生,他们一起跪在闹鬼最凶的地方——孩子们的床前做祷告。但就在人们祈祷的时候,妖精都退到了阁楼上去。可是祈祷刚一做完,在众目睽睽之下,屋里的椅子自己就开始满屋跑起来,孩子们的鞋子被扔到了他们头上,而且屋里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满屋跑起来。就在这时,只见一根床杆飞过来砸到了牧师的腿上,但妖怪却手下留情,那床杆下落得甚至比一绺棉花还要轻柔。”还有一件事,村里有个叫约翰的铁匠和马夫,他从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可就在一天夜晚,他睡在房里,也听见了那奇怪的骚动声,突然一阵像钉马掌的声音传过来,就在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只夹子一样的东西出现了,铁匠的鼻子被又是钳,又是拧地拉扯着,可怜的铁匠被折磨了大半个晚上,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说世界上不存在鬼了。第二天,这个魔鬼又开始发出像狗喘粗气的声音,有个女人把一个床杆拿起来想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扔过去,可突然床杆却从她手里被夺开扔掉了。人们都好奇地拥过来,就在这时,突然一股恶臭的气味在房里弥漫开,暖烘烘的扑鼻而来。这件事正发生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屋里也没有生火。魔鬼就趴在床底下,还不断地喘息着,剐蹭着床板,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然后钻进了另一间屋子,又在那里敲打了一会儿,好像又开始发出哗啦啦的甩动链子的声响。

不久,由这些奇怪的事情而引发的流言在全国都传遍了,人们无论远近都跑来看台德沃斯的鬼屋,他们根据个人的推断,有的对此持相信的态度有的就表示怀疑,大家对这件事都满怀极大的好奇心。后来,流言也传到了皇宫里,几位绅士受了国王陛下的派遣来调查这件事,国王还命令他们草拟一份关于他们见闻的调查报告。不知是由于派来调查这件事的专员们比毛皮逊先生的邻居们更明智,需要更加确凿的证据来证实此事,还是因为他们拥有惩罚任何可能进行欺诈的人的权力,结果把那个捣鬼的人吓倒了。格兰威尔本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所有奇怪的噪声随着专员的到来都消失了。而且人们发现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但是,”他写道,“对于为什么朝臣们在场时宅子里会变得安静下来,这也许只是出于偶然,也许是魔鬼对于以前所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打算这么公开地证实,他宁愿让那些不相信自己存在的人继续不相信下去,而这样做很可能会使他们动摇的。”

等那些皇家专员们刚一撤离,邪恶的鼓手又开始捣乱了。每天都有数百人来听他演出闹剧,并且对这件事感到很惊奇。然而,毛皮逊先生的仆人却很走运,那时正好妖怪就站在他床脚,他不仅听见了,而且还亲眼看见了那个固执的妖怪。“虽然他看不清楚它的身材大小,到底长得什么样,但他看见了妖怪硕大的身躯和它那两只发出耀眼红光的眼睛,它一直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而后就消失了。”魔鬼玩的这种把戏不胜枚举。它有时候不但像猫那样发出咕噜声,还把孩子们的腿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它把一根长钉藏在毛皮逊先生的床上,又把刀子放在他母亲的床上;它把灰火扔到粥碗里;把一本《圣经》藏在壁炉架下面;又把人们口袋里的钞票涂黑。一天晚上,毛皮逊先生在写给格兰威尔先生的一封信中讲道:“宅子里出现了七八个变化成人样子的魔鬼,可等他一开枪它们就拖着脚走进凉亭里去了。”要不是因为当时毛皮逊先生正闭着眼睛还不如盲人看得多的话,没准根据这种情形他可能相信那些折磨他的家伙也会有一死。

就在这时,那个人们确信操纵了所有这些恶性事件的鼓手因被判为恶棍流氓罪正在格鲁斯特(Gloucestershire)蹲监狱。有一天,一些住在台德沃斯附近的人去探望他,他就问起最近在威尔特郡(Wiltshire)都发生过什么事情,还问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在谈论一位绅士宅里传出的击鼓声。探监者回答说除了这件事再也没听过别的什么事了。鼓手于是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们:“那就是我敲的鼓,我就是要这样来骚扰他,除非他对抢走我的鼓这件事做出让我满意的补偿,否则他就永远别妄想安生!”毋庸置疑,这个天生的吉普赛人说的可是千真万确,而且毛皮逊先生宅里的各种噪音是怎么来的他那一帮人也比其他人更清楚。但就是因为他说过这种话,他就被冠以使用巫术的罪名送上了撒利斯伯里法庭,并被判有罪而被放逐。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像这样的罪名,无论罪行是否确定属实,一般都是要被处以火刑或绞刑的,像这样的宽大处理倒是激发了人们的极大兴趣。格兰威尔写道:“鼓手刚一被放逐海外,所有噪声都停止了。但不知怎么的,鼓手在流放途中又逃了回来——听说是他掀起海上风暴,将船员们都吓倒了。”——在这之后,所有的扰乱又立刻恢复如常了,而且就这样断断续续地闹腾了好几年。确实,如果这个流浪的吉卜赛人和他的同伙真这么固执地将虚弱可怜的毛皮逊先生折磨了那么多年,那他们的顽固劲可真算是人的复仇心理达到极端的典型案例。那时,很多人认为毛皮逊先生为了使他自己的名声大振,在幕后指挥了这一切,而且还放任、鼓动别人在他的房子里捣鬼。表面看来那些吉普赛人才是真正的罪犯,而且毛皮逊先生也表现得和他那些轻信的邻居们一样担惊受怕,惶恐不安。其实,像这种类型的故事很大一部分都是人们的想象力臆造出来的,“它们像滚雪球那样滚来滚去,变得大到清晰可见。”

格兰威尔和他同时代的作家们收集了许多发生在17世纪的和以上所述相似的有关鬼屋的故事,但在一些细节上他们并没有充分证实。在本章中一个离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非常近的,最为著名的和鬼屋有关的例子尤其值得我们关注,和它相关的场面是相当严肃的,而且它也作为一个十分适当的史例来向我们证明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睿智之人也会轻易地上当受骗。这个名叫“雄鸡巷幽灵”的鬼使得伦敦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动乱之中,它也成为从王子到农夫所有社会阶层雅俗共侃的话题。

就在1760年年初,西史密斯弗尔德(Smith"s west Florida"s)附近的雄鸡巷,有一位叫肯特的股票经纪人住在圣塞帕彻(Holy plug palmer che)教区牧师帕松斯(Parsons)的家里。在一年前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而去世了。他妻子的妹妹是法尼女士,听说这事之后就从诺福克郡赶来为他操持家务。他们不久就偷偷地喜欢上了对方,还相互许下誓言。于是,这两个人在帕松斯家住了几个月,然而帕松斯家里很穷,就从肯特先生那里借了些钱。在这之后,房东和房客之间就出现了矛盾,于是肯特先生就从这里搬走了而且还想办法采取法律措施索回他借给教区牧师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