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初,华中地区的一家报纸曾长时间刊登一则广告,中心词是“尿里出黄金!”说一吨尿里生产出的提取物价值五千元人民币。认真说来,广告词没有说谎,但是,广告商在这里玩了个偷梁换柱的把戏。因为一般人看到广告后会认为“尿里出黄金”是一般的尿里都可以出黄金,而实际上一吨尿的提取物能价值五千元的是指特殊的尿——孕妇尿,而且是精加工后的终端产品的价值。如何在保证新鲜不变质的前提下收集到一吨尿就是个问题,粗加工后产品的价值也离五千元甚远。尿液制药,自成一体
尿液,在民族医疗卫生的传统文化里,本身就是一种药。是原汁原味,拿来就用的所谓中成药(这个称呼也许不妥,姑且借用)。我们这里介绍的显然不是这一类,而是尿液经过加工萃取提炼后得到的生化药品。尿蛋白成急救良药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日本科学家发现人尿里面有好多种成分可以提取出来,用于治疗人类自身的疾病。比如男性尿里可以提取出尿激酶、尿胰蛋白酶抑制剂,孕妇尿里可以提取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绝经以后的女性尿里可以提取出绝经后促性腺激素,等等。其中,尿激酶溶解血栓的效果极好,是治疗脑血栓、心肌梗塞的特效药;尿胰蛋白酶是治疗胰腺炎的特效药;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绝经后促性腺激素主要治疗女性不孕症等等。70年代末,南京大学生化系的几位老师也加入到这一研究行列,并很快把自己的研究成果运用于社会生活。南京大学首先在校内创办了以生产尿激酶为主的生化厂,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且把这一成果推广到全社会。这样,在厕所经济这一家族里,又增加了一支朝气蓬勃的生力军。到公共厕所去的男士们突然发现,仿佛是一夜之间,厕所里普遍安放了许多小便桶,而且有专人在负责收集小便,洗刷尿桶。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尿收集起来是干什么的,只是想当然地认为是“做尿素”用的,或者是菜农收了去浇菜园子的。粗品加工成一业
最初,尿激酶粗品加工厂以城市环卫部门自己办为主。他们认为,自己干这一行有很多优势:轻车熟路、不要交尿源管理费、水电可以免费、可以用自己单位的房子而省下房租,等等。但是他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体制与管理。这样,尽管他们确实具有多方面的优势,但他们同时也具有大锅饭的所有弊病。到20世纪90年代初,所有的尿激酶粗品生产厂都由私人经营。现在通行的方式是,城市环卫部门向个体经营者出让经营权,自己收取管理费。管理费的数额没有固定的模式,大体根据城市的规模大小、流动人口的多少、公共厕所的数量和密度、城市的经济和消费水平,等等,双方协商认可一个数目即可。人是不一样的,尿也是不同的
作为经营者来说,商谈管理费还有一个考虑的因素是地域。这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地域不同,尿质存在着很大差异。这在外行人看来简直是一派胡言,同样是男人,怎么尿出来的尿还有什么区别?而事实上,至少在尿激酶的单位含量上,这种差异是一种客观存在。大致说来,以长江以北、黄河以南地区的尿质为好,尤其是淮河流域为最佳,而越往北去,含量越低。再往南,尿激酶的含量是不低,但由于天气炎热,尿液容易腐败变质,给生产管理带来很多困难,无形中增加了生产成本。二是社会环境方面的因素。由于经济落后等方面的原因,北方城市的乱收费乱罚款、吃拿卡要等非正常现象相对南方城市要严重得多,社会治安状况也复杂得多,收尿工具如厕所里的尿桶被偷盗、被恶意破坏的也要多得多。由于文化传统、风俗人情等方面的历史影响,在南方人看来无足轻重或者不是问题的事情,到了北方人那儿就成了原则问题,就成了跨不过去的坎儿。比如一辆拉尿的车要从门口过,南方人可能视而不见,北方人就能死活不让走。一些经营者在北方多年,就是找不到一个愿意打工的当地人。道理很简单,北方人认为这事儿不光是脏,更重要的是贱,不仅自己丢人,还辱没了祖先,宁可没饭吃,这工也不能做。所以,不管是拉尿工和车间操作工,都得从南方带来。这些看不见的东西,都增加了在北方生产尿激酶粗品的难度。恶性竞争,伤筋动骨
尿激酶粗品生产的起步资金不大,技术要求相对简单,因此,投资门槛相对较低,投资者的素质也没有很高的标准,这些因素导致了恶性竞争和无序竞争,相互之间耍阴谋、挖墙脚,明争暗斗,甚至动用黑社会的力量,不惜制造流血事件来相互抢合同、争地盘、定输赢。
同样的一幕也在尿激酶精品生产领域上演。这个领域生产者经营者的文化水平和整体素质应该说要比粗品行业高得多,最低文凭也是个本科毕业证,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们之间竞争的方式手段可能与粗品行业稍有差别,其丑陋程度却一点不比粗品行业逊色。相互倾轧、相互挑拨、恶性降价,使得国际国内尿激酶市场的价格如雪崩一般跌落。窝里斗的结果就是成本上升,效益下降。因为中国是尿激酶产品的主要生产基地,所以,恶性竞争伤害最大的就是中国人。女性尿源,收集艰难
女性尿的收集比较困难,尤其是初期的组织动员工作更为艰巨。先要找医院妇产科或负责计划生育的基层组织,摸清适龄女性和孕妇的基本情况和家庭住址,然后挨家挨户登门拜访,做动员说服工作,让对方同意提供尿液,然后一人免费提供一个痰盂,派专人每天定时上门收取尿液。大体上孕妇每天要给二到三毛钱,老年妇女每天给一毛钱左右的辛苦费。孕妇尿的最佳时段只有几个月,因此,尿源对象就要不断地更新,这期间组织工作的辛苦程度就不言而喻了。最大的障碍还在于思想观念,无论是孕妇还是老年妇女,如何说服她们同意提供尿液是一项异常艰苦细致的工作,往往屡次登门,最后还是无功而退。别出心裁,助人作假
同样是尿里淘金,美国的一位先生做起来效益就要高得多。
1.举世无双的独特行业
以行业来说,它是古今中外独一无二的;以公司规模来说,它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孤家寡人”;以产供销的链条来说,它是连接得最紧的一根——这家公司从生产到销售就是他一个人,而且,他就是生产机器本身;他足不出户,在家办公;他做的几乎是无本生意,却可以卖高价;他生意兴隆,行情稳定,从无竞争对手;他有稳定的货源,从不受市场竞争的影响。仓库里缺货了,只需悠然喝上几杯咖啡,很快就会有足够的库存。短短几年,就掘金690多万美元。而且他的生意名头还挺大,他说:“我卖的是隐私、自由和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因为,他出售的是他自己本身的产品——尿1 2.打包出卖清纯尿液 这个叫肯尼思·柯蒂斯的美国人,住在南卡罗莱那州的格林维尔市。1996年,柯蒂斯成立了自己的“保护隐私服务公司”,办公地点就在家里。他通过互联网兜售自己的“清纯”尿液,以帮助他人在尿样测试中蒙混过关。到2001年5月份他的网站被警方封闭时为止,他已成功地协助世界各地十多万客户通过了各种类型的尿液测试和检验。柯蒂斯认为他卖的尿不同于人们每天从马桶冲掉的尿液,他的尿液追加了价值。他不吸烟、不喝酒也不吸毒,所以是绝对清纯的尿液。他的每一份样品都需送往一家美国最大的私人实验室检验证明为无毒品尿液后,才可以打包出卖。
柯蒂斯将包装好的尿样称为“尿检替换包”。这样一份尿样连运费在内卖价为69美元,除150毫升的清纯尿液外,还包括一个盛尿的塑胶袋和一条导管,尿液可以在塑胶袋里自动加热。柯蒂斯声称他提供的尿液足够做两个测试。只要把剩下的尿放回冰盒,还可以保证它永远新鲜。柯蒂斯自称“尿液贩子”。他一天至少可产出7.5升尿,包装成50包尿样。一时卖不完的尿液,他就储藏在工业用冰箱里,绝不浪费一点一滴。 3.精心挑战,一朝失风 柯蒂斯原来的工作对尿检非常严格,一年要体检好几次。他认为自己一直过着很清白的生活,但还要频繁地做尿检,这无疑侵犯了自己的隐私,是对自己的侮辱。于是,他决定做点什么来挑战美国严格的毒品测试制度。刚开始,作为抗议,他只是无偿提供自己的清纯尿液帮一些吸毒的人通过尿检。很快,就有很多人在半夜打电话向他索买,他发现这是一个值得一试的行当。
柯蒂斯卖出的“尿检替换包”可以缠绕在被测试者的下体,用衣服盖住。即使排尿过程有人监视,只需保持正常排尿姿势就可以偷梁换柱,而且男女适用。每一套装置还带有自动加热和监测系统,使尿液能保持刚排出体外时的温度。美国许多测试中心都在尿杯上粘贴了对尿液温度敏感的电子标签,而使用柯蒂斯的产品无需担心因为温度不合格而出问题。尽管柯蒂斯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助人为乐,救人燃眉之急,而且也做得尽心尽力,设计得天衣无缝,最终还是被警方识破,并被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