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君朝她看过来,忽然道:“本人的寒舍就在附近,如果姑娘和这位公子不嫌弃的话,可否到寒舍坐坐,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再喝一杯姜糖水驱驱体内的寒气,如此可好?”
潘烦烦略踌躇。
心里想着去一个陌生男人的家,妥,还是不妥?
小男孩虽然是哑巴,可耳朵不聋,一听此言便望向落水君。落水君还没回过神来,一张脸只是木然,好半天后便略略点了点头。
小男孩顿时笑逐颜开。
忙不迭抱着潘烦烦交给他拿着的两块布和两贯铜钱跑过来,扯着她的衣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渴望看着她。
潘烦烦不禁笑了,答应下来:“好。”
小男孩一张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超高颜值的脸立马绽开了明媚可爱的笑容,萌得不要不要的。
渣八哥有意见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都散了,潘烦烦跟在白衣君和落水君后面走之际,它在她耳边哼了声:“到底是外貌协会的人,见色眼开!”他道:“潘烦烦,作为一个女人,矜持点难道会死呀?别看到人家长得整齐点,就一副蜘蛛精遇到唐僧的嘴脸——两眼放光,迫不及待满眼桃花,整得麻痹症或脑动脉栓塞损伤了一整叶或半边大脑似的。”
潘烦烦没好气。
呸,说得她好像是个低能的女色狼一样!人家小男孩才十一二岁好不好?她再好色,也没好到老少通吃这个地步!
渣八哥这丫,压根儿就是龌龊人尽想些龌龊事。
渣八哥猜到潘烦烦所想,“嗤”一声笑:“亲,我不是说这个穿开裆裤没缝上几天的小男孩,而是说白衣男。老婆,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注意到白衣君是一枚绝代风华秀色可人的小鲜肉吧?”
潘烦烦一怔,朝白衣君看过去。
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真是一枚超高颜值的美男。
二十岁左右的年龄。瘦高的个,清秀飘逸,眉毛很浓,妖孽的丹凤眼,鼻子极挺,嘴唇很薄,嘴角隐隐约约蕴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淡然而带着冰冷,有着流泄如水般的清雅。
可谓是远看玉树临风,近看面如冠玉,国色天香。
也难怪渣八哥这丫吃醋。
白衣君把渣八哥二十一世纪曾经引为自豪的风靡万千少女心的高颜值美好雄性人体皮囊完全给比下去了,远远甩出了好几条街,渣八哥给人家提鞋也不配,未免心理不平衡。
白衣君嘴里的“寒舍”,其实并不“寒”。
青砖灰瓦,朱漆大门,门楣两旁悬挂着两个精致的八角玲珑灯,大门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酷酷音韵乐坊斋”。
前进是店铺,摆放着各种乐器。
中间是院子。
青藤横穿红墙,披着一身叶片蜿蜒向上。青翠的竹林旁边,是一座秀石迭砌的玲珑假山,不远处有一个荷花池,池水上几朵白色的莲花已经开放,偶尔还能看到池中鱼儿游动的身影。
后进是住宅。
与前进店铺以红金为主的外檐彩饰迥然不同,无论是门,或窗,或柱,都漆成绿色,外檐彩画也以蓝,绿,白相间的冷色调为主。
给人一种古雅,清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