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武人林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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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且说林冲将要动身下去,彭仕义上前劝阻道:“将军,准许我代你下去,将军乃是圣上钦点的一军之主,不可以身犯险。军中无了你,便是无了天。”

林冲回到:“于情,这万泉,乃万家铁扇传人,与我师哥甚有渊源。于礼,这万泉乃禁军旗头,我身为禁军统领,圣上钦点的将军,见了自己部下受伤,危在旦夕,焉能坐视不理。于情于理便都是我去。再者,这山我幼年曾下去过,此去自是轻车熟路,比你下去自是好的多。”

彭仕义却待争辩,林冲道:“便如此定下,这是军令。你在上方好好照看绳索,到时拉我上去。”

彭仕义却要辩驳,见林冲主意已定,也不好多口。便将绳子夹在大石头缝里面,在上边扯拽着,林冲抓着绳子慢慢向山下滑去。

但见林冲身子渐渐消失在云端,唯留绳子一紧一松,似是在告诉还拉扯着人。

且说林冲借着绳子缓缓坠下,果见山半腰处有一颗松树,根枝盘结,纵横交错。

树根部,依稀有一小洞,可容一人通过。林冲见了,心下大喜,心想:老道人诚不欺我也。我幼时来此处时,腰不过半尺,现下随着年纪见长,腰一尺有余,若是那洞还如往日般大小,如何通过,偏偏此洞随着日月渐渐宽阔了许多。

便由松树根部试着爬进去,见一切还是旧时模样。初进时极狭,只容一人通过,渐行渐阔。见内里有一石床,石床上有一具白骨,是坐着模样。

林冲近前看了,白骨旁却有一纸书信。拿起借着日头看了,但见信中写到:“枯坐十年,于人无益,于己无益,损神费脑,劳心伤肝。幼时你来,药未发散,今日你到,药已圆满。放心采去,救人回转。有书一卷,其名指玄。劝君布告,成就天缘。建隆鼎盛,靖康天完。君子早思,固本培元。”

林冲看了,只道神奇,这建隆乃大宋开朝年号,只是不知靖康是何意思。

久思未果,便不再多思。将信下的书卷打开看了,只见书中写到:“叹世凡夫不悟空,迷花恋酒送英雄。春宵漏永欢娱促,岁月长时死限攻。弄巧常如猫捕鼠,光阴犹似箭离弓。不知使得精神尽,愿把身尸葬土中。”便又执着看了片刻,方想起此行是为了这血灵芝而来。当下将书卷卷起,放在袖子里。

走到那血灵芝面前,看到经过了二十年岁月,这血灵芝已有巴掌大小。用木剑将周围土挖松,采了出来,放在随身所带木盒子里面。却见这血灵芝离土时,根部有汁液,似血滴一般,滴落在地上,不过片刻,地上便看不到水迹,感慨这药物之神奇。

依旧由来处爬出去,进来时渐行渐阔,出去时渐行渐窄。到了外面,找到了绳索,顺着绳索攀援而上。

到了山顶,将绳子卸下,未曾歇息片刻,便同彭仕义动身下山。

到了贼众修建的山室,将血灵芝拿了出来,递给军医看了。军医仔细看了。林冲问到:“此物可是血灵芝?”

军医道:“与小人在医书上看的样貌相同,只是小人从未见过实物,一时估摸不来真假。”

说罢,便向林冲问了采摘血灵芝的地方。林冲一一答了。军医道:“素闻血灵芝乃阴气所聚变化生长之物,喜在极阴之处生长。此药所采之处,与血灵芝的生长环境极为相似。纵使不是血灵芝,也对万旗头的伤势有一定的帮助。”

说罢,便采摘了一大片木叶,将血灵芝割了一小块儿,挤出了些汁水,将万泉口掰开,滴灌了。

众人急急盼看药效,张山,彭仕义,徐宁等人皆围在万泉身前。军医见状道:“不必如此着急,万旗头伤势惨重,一时半刻将醒不了。”

支开众人,给万泉身首四肢旁围了五个火盆,将椅子上虎皮羊皮放在身下垫着。

原来血灵芝乃极阴之物,服之后,当将伤者置于一极热所在,如此便能使药效开始发散,使得血灵芝的药力可以渐渐扩散周身。

林冲离了万泉身旁,看到敖坚躺在地上,身上所受伤也不少,便学着军医方法,用木叶包裹着血灵芝,走到敖坚身旁。

对敖坚道:“躺下,这药既能造血肉,想来于你也有些益处。”

敖坚这几日一直听到军医念叨此药,知此药寻来不易,对林冲说:“将军,此药实为稀罕之药,还望将军保管着留着自己将用。我皮糙肉厚,受伤是惯有的事情,所受之伤,现已好的七七八八,用不着浪费此药。”

说罢便紧咬牙关,摆出一副绝不生受的模样。

林冲命左右将敖坚按在地上,将口齿掰开,挤出汁水灌下。

罢了,命人放开敖坚。敖坚见事已至此,便心存感激。只是念及钱豹已死,心中实是感伤,念及钱豹身死,又想到贼首不知所踪,一时悲从中来,不能自禁,紧握拳头,朝着地面砸去。

这一砸,却砸出一件稀罕事来。

不是英雄一砸功,哪得华山除贼名?

敖坚念及钱豹身死,贼首又不知所踪,一时气来,握紧拳头朝着地面砸去,一拳砸下,却听到有回声自地面下传来。

众人听到,慌忙过来,将地板拆了,见有一石级,弯弯曲曲通往地下,彭仕义大奇,叫道:“不想这贼窝还别有洞天,想来那贼首见大势已去,定是躲藏在下面偷生,教俺下去探个明白。”便命人寻来火把,就要动身下去。

林冲上前一把扯住,对其道:“你何时才能改一改你这急躁的性子。下面有什么都不曾知晓,便贸然下去。倘有贼人藏身于此,他在暗处,你在明处,有几条命给他。”

彭仕义道:“那依将军看来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看着这个洞,能看到贼人出来?”

林冲道:“不用你下去,贼人到那时自会出来。”

彭仕义道:“何以如此麻烦,着我带几十人马杀进去便是了。”

林冲道:“似你这般只知杀伐,能有多少人马可供你挥霍?那野兽在洞里死待不出,猎人是惯用何种方法的?”

徐宁笑道:“将军莫不是想用浓烟,将贼人似那野兽一般从洞里熏出来?”

林冲见徐宁已知晓了自己计策,笑道:“徐将军知我者也。”

因华山多松树,便命左右寻来些干枯松树枝叶,点燃了,放在洞口,这松树和其它木材不同,但燃松树,可使不见明火,只生浓烟。

众人在洞口将松树枝叶点燃了,因这洞里吸风,一股浓烟,便随着这吸力渐渐进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