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林冲与徐宁二人正要比试,传旨太监道了一句:“二位教头且慢动手。”,向着徽宗拜下。
传旨太监对徽宗禀报道:“圣上,目前盗寇四起,正值用人之际,二位教头此番比试,枪棒无眼,恐有所损伤,终是不妙。再者,此番圣上叫二位教头比试,只是考校二人武艺,不曾叫他分个你死我活。依小人愚见,不若将二位教头所用枪枪头去了,枪头以白布包裹,蘸以墨汁,命二位教头身着白衣,待二位教头比试过,以身上墨点多少论看。”
徽宗闻言,喜道:“寡人只顾着着急看二位教头比较武艺,慌乱间却忘却了这番缘故,亏你想的周全,全如你所言,命二人照办就是。”便令林冲与徐宁各换了衣服,去了枪头。
徐宁手中金枪乃是祖传之宝,爱的甚紧,不忍心使其身首分离,便也同金枪队队员手中拿过一杆普通长枪,卸了枪头,以白布裹了,蘸着墨汁。
二人重新站定,林冲做了个起手式,对着徐宁说到:“久闻金枪手徐宁大名,早想同你比试一番,一直得不到机会,今番圣上有意,一则是遵了圣命,二则也算是全了往日夙愿,还望赐教。”
徐宁挽了一个枪花,道:“徐某亦久闻林教头大名,素来听闻林教头枪法高绝,久想会你一会,只是职责在身,久守宫中,一直无缘得见,今朝圣上给了这机缘,还望林教头不要相让。”
说完这话,便横枪冲了过去,林冲亦持枪来斗。一时枪来枪去,好似那二虎相斗,虎虎生风。但见,枪来好似点点流光闪,枪去好似雪浪退朝,二人你来我往,斗有二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徽宗看了,见二人武艺高强,你来我往,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心下暗自喝彩。
徐宁见久胜林冲不下,心想:“我累世久居皇宫,保卫圣上安危,今次断不能输,莫让圣上看低了我徐家的金枪。”心下急着获胜,于是挥枪猛攻,一枪接着一枪,一枪快过一枪,勾刺戳拉,用尽了一身武艺。
林冲见徐宁攻得勤,也不还手,知他着急取胜,于是只是个兀自左右躲闪,转眼间,二人又斗有二三十回合。
林冲心想,倘若再如此一味躲闪,叫圣上以为我怯怕于徐宁。于是卖了个破绽,侧门大开,徐宁不知是计,一枪攻将上来。
林冲一躲,奋力还了一枪,当胸刺去,徐宁待要回防,只是此时力道已老,紧急之间力道回转不过,胸间一痛,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口已有一大摊墨汁在上面。
徐宁便收了长枪,长身而立,对着林冲道:“林教头武艺高强,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林冲道:“一时讨巧,改日在比过。”
徽宗见二人已经分了胜负,叫二人近前说话。徐宁为人也倒干脆,指着胸口墨汁,当先禀道:“启奏圣上,林教头枪法更胜一筹,末将输了。”林冲道:“启奏圣上,是末将输了,方才徐教头所用兵器不称手,若是用自己称手兵器,末将也取不得巧。”说着,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在肋间,衣服上赫然也有一道墨印,似龙一般,张牙舞爪。
徽宗方才见二人比试枪法,宛若二虎相斗,你来我去,你攻我防,勇不可挡,已心生欢喜,此时见比试完毕,二人都不争功,为人谦让,胜者不骄,败者不馁,心中大喜,站起身,面向二人,对二人道:“二位教头武艺超群,军务勤练,我大宋江山,有如此好儿郎把守,还有何愁?”当即下诏:林冲,徐宁二人,军务精练,武艺超群,各赏金十两,银百两,御酒一壶,御书、御画各一幅,以示表彰。
二人跪下谢恩,徽宗起驾,自是去那集天下美人于一处的丽人宫游乐不提。
徐宁换了衣服,将要随驾,临行前,走近林冲身边,作揖:“林教头枪法甚是厉害,改日再讨教过。”林冲作揖回拜:“林某此番讨巧,承蒙徐教头相让,改日再比过。”二人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
且说林冲辞别了徐宁,取道回府,将圣上赏赐之物交于院护放置,自己则抽身入房内。
贞娘见林冲回来了,上前去了衣帽挂下,道:“锦儿方才四处寻你不着,相公又去了哪里饮酒贪玩?叫人一番好找。”
林冲上前执手道:“实是正事,并非饮酒玩耍,早朝后圣上命我御花园见驾,以是归来的晚了。对了,娘子急切唤我回来何事?”,张开双臂,抱住了贞娘。
贞娘见锦儿还在,作势要挣脱,未果。也不再挣脱,由了林冲,将手同林冲双手放做一处,道:“适才有一姑娘来寻你,正值妙龄,生的是秀资美色,明眸皓齿,妾身与之交谈,谈吐也甚优雅,她告将妾身,此番前来寻你,是为了报恩而来,妾身寻思,既是报恩,要你在方好,于是唤锦儿去城内寻你。锦儿出去了半日,回来说,樊楼,酒肆都寻遍了,不见你的踪影。我以为你又同人吃酒去了,那姑娘久等不着你回来,便归去了。”
锦儿附和道:“是啊,家主可叫我一番好找,我得了家母吩咐,出去寻你,遍寻不着,问了张医师,李小二,都说未曾见你。”
林冲道:“那姑娘可曾留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