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风离情用眼神制止了,“还不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连翘一脸可惜地走开了,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教训这个不听话的“驸马”的。
莫回看着连翘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如果和蓼红在一起,不知会惹出多少趣事来?
“这丫头从小就跟着我,被我给宠坏了。莫回别和她计较。”风离情在莫回身边坐下,也是一脸的无奈。
“哪里。我倒觉得她这样的性格蛮好的,活泼灵动,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
“哦?”风离情挑眉,心念一动,“那不如叫你收了,可好?”
莫回闻言脸色一变,险些掉到地上去。“呵呵,离情真会说笑,我还想过清静日子。”
风离情看着莫回的反应,心中有些好笑,不就是纳妾吗?值得这么大的反应?还是真说中了他的心事?“莫回不必顾虑到我,你若真收了她,倒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她有了好的归宿,我也放心了。等我走时,也就没那么多的牵挂,这岂不两全其美?”
莫回急忙摇头,“离情误会我的意思了。女人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一个能全心爱着自己的男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生活。莫回只是一凡夫俗子,所想所愿的,也不过是一普通人的梦想。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的家乡,只能一夫一妻,莫回,也消受不起美人恩呀。”
风离情了然一笑,心中对莫回那个家乡有些向往,那里,该是怎样一个地方?能培养出像江莫回这样聪敏灵秀的人来?
两人又坐了一会,看看天色已晚,风离情搀着莫回朝他房间走去。扶他躺下,又叮嘱了几句,这才退了出来。
一路上想着江莫回的那些话,风离情回到了自己房内。
伸手在脸颊两边轻轻揉搓,一张精致的近乎透明的脸皮落下,露出一张男性的脸。剑眉星目,英气逼人。那张脸,赫然正是风无涯!撕掉外面罩着的女装,除去身上所有的女性用品,风无涯让自己透透气,暂时做回真正的自己。
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烦躁。这么多年了,身边一直都跟着杜仲和连翘,连个真正可以说些知己话的人都没有。杜仲他们不了解自己的想法,即使说了,也不能得到回应。而江莫回,是第一个能不言语就能了解自己想法的人,却不能畅所欲言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真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风无涯背着双手,在房内踱来踱去。
李府花园中,一个下人正端着盘子朝前走去。一道黑影扑来,那人只“哼”了一声,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黑影将尸体拖入花丛,便没了踪影。
不多时,一下人走进莫回和风离情他们居住的小院中。杜仲狐疑地看向来人,正欲开口询问,那人却率先说道:“我家公子让小人送来一些补品,给公子和夫人保养身子。”
原来如此!杜仲松了口气,这两日,李洛隔三岔五地命他身边的小厮送东西过来,看来,李洛对江莫回,很重视,只是不知他是否知道江莫回的真实身份。“进去吧。”
那人低头迅速朝内走去,脚步有些慌乱。
杜仲不甚在意地摇摇头,这人有些面生,大概是新来的吧,连送个东西都这么紧张!
轻轻地扣门声传来,风无涯止住脚步,在桌边坐下,杜仲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了吧?“进来。”
温润而又低沉的声音传出,有男人在?门外的人先是一愣,怀疑地看了看左右,确认自己没走错房间,这才推开房门。
屋内一人披散着头发,仅着中衣,背对着门坐着。虽看不到正面,但可以肯定地是这是个男人!看看屋内,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地上,有几件女人的衣服。来人怔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什么事?”风无涯略皱了皱眉头,杜仲今天有些不对劲。
来人吓了一跳,握在手中的匕首几乎掉落。
风无涯听不到回应,疑惑地转过身,看到陌生的面孔,微微一怔,“你是什么人?”话一问出,想起此时的装扮,不由心内一惊,身体本能的扑向来人。
那人将手中的盘子身风无涯掷去,手中的匕首也同时刺出。
风无涯将身子一偏,盘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地声音。长腿一扫,一把椅子飞向来人。
那人灵活地移动身体,椅子应声落地,匕首依然朝风无涯刺去。
风无涯冷哼一声,单腿着地,身体向后倾着,一只脚同时踢出。
那人的匕首仍刺向风无涯,脚步轻移,一只腿向后抬起,躲过风无涯的脚。
风无涯脚尖轻点,人向后飞出,落地时身形不变,单脚踢掉他手中的匕首,身体在空中旋转,长发翻飞,两只脚狠狠地踢向那人的胸脯。
那人被踢得飞起来,又向房门撞去。只听一声巨响,门板应声倒下,那人又朝外滚去。
杜仲听到声响,飞速跑来,正看到这一幕。见风无涯站在门边,顿时大惊。来不及多想,拔出利剑,朝地上的人攻去。
那人自地上站起,吐掉口中的血,张开架势,迎向杜仲的剑。
风无涯看左右无人,回到房中,换上衣服,恢复该有的身份。
收拾妥当,风离情自房中走出,杜仲已将来人制服,利剑指着对方的咽喉,安稳如泰山。
风离情面无表情地走向他们,凌厉的盯着被制服的那人,“说,谁派你来的?”声音冷洌,透着一丝残酷。
那人看似伤的不轻,眼中却毫无惧色。“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原来堂堂的埃泰公主竟然……”失去神采的眼睛大张着看向杜仲,眼中满是不信。
杜仲将剑从他咽喉中取出,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没有人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还有机会开口说话。”
失去温度的身体向后倒去,风离情眼中的不忍稍纵即逝,快得让人几乎觉察不到它存在过。
杜仲单膝着地,头也深深地低下,“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