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那张在落瑛缤纷里的笑脸,灿若星辰,亮在自己的心中。莫回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整张脸也变得柔和起来。想着和他相识以来的种种,虽不知他的的来历、身份,可对他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是因为两人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吗?还是他身上那种淡淡地忧伤吸引了自己?抑或是他那种淡泊一切的气质?莫回轻笑出声,自己怎么会想这么多关于他的事?再说,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对于任宜清,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好像和任宜清在一起时,不必考虑太多,那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来烦你,可心里又不讨厌,那是什么感觉?唉,想太多了,莫回拧了自己两下,还是赶快睡觉吧。
莫回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怀州城外
欣儿一身劲装,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的男子,神色复杂。“我要你放了他!”半晌,欣儿缓缓开口,却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男子仰天大笑,笑声中隐隐透着悲凉。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材身材修长,声音低沉略带着磁性。“放了他?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欣儿说着违心的话,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如果你非要他死不可的话,就连我也一块给杀了吧。”
“如果我不呢?”男子怒声叫道:“他就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
“他对你来说是敌人,可他却让我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欣儿迷蒙着双眼,“如果没有他的话,也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我曾发誓,要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他。”
“生命?保护?”男子厉声问道:“那我呢?你又将我置于何处?我苦苦找了你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担心你在外面吃苦,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吃不好、穿不好。而你呢?居然和我的敌人在一起,还在我面前以性命来维护他!你有想过我的感觉吗?你知道我被他害的有多惨吗?父王现在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了,以前投靠我、支持我的那些大臣,都远远的躲着我,我的兄弟们都在嘲笑我,就连你,也站在他的身边对抗我!他夺走了我的一切,让我一无所有,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你说呀,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欣儿放任泪水肆意的流淌,喉头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欣儿,回来好吗?回到我身边来。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的障碍也给交给我来清除。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就行,让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好不好?”男子深情的言语让欣儿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欣儿拼命地摇着头,“墨伤,求求你别说了好不好?我们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认识,不该相爱。你是皇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地江湖女子,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的。皇上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你的兄弟们也会嘲笑你,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再支持你了。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就只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过你的生活,我走我的路,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这些,欣儿就没有勇气再呆下去,逃一般的飞快离去。她怕听到墨伤那深情地告白,怕自己会动摇,更怕会顺从了自己的心,回到那个让她伤心又挂心的人身边。
墨伤看着欣儿离去的身影,眼中的痛苦和绝望渐渐被狠绝代替:“江莫回,属于我的一切,我都会一一夺回来。你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欣儿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只能去死!”
单手一挥,一个人影迅速向他靠拢。单膝跪地,“殿下。”
墨伤诡秘一笑,阴深的声音在黑夜里分外吓人。“有个任务交给你,去一趟李家……”
李家。
李洛这几日忙着生意,每天只派人来问候几句,自己未曾露面,倒叫莫回他们过了几日舒心日子。
莫回在连翘的搀扶下在院中走来走去。没了宛玉和沐风在身边,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看来,这事了结之后,要好好惩罚一下他们俩才是。
“公子,你慢着点儿。”连翘小心地叮嘱着莫回,“这脚扭伤了,该好好休息才是,哪有像公子你这样到处乱跑的。”
“连翘,你都是这样说你家主子的吗?”莫回轻笑,这丫头的性子倒和蓼红有些像。
和莫回相处久了,连翘对他也有些了解,知道莫回不会把她怎样,说话也随便了许多。“我家主子呀,和你差不多,一点儿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你们都一样的不听人劝。”
“是吗?”莫回看着朝这边走来的风离情淡淡地笑了笑,“你就不怕你家主子听到这些罚你?”
连翘撇了撇嘴,“主子才没那么小气呢,公子你少在这里挑拨了。”
“连翘,怎么和公子说话呢?这么没大没小的,不怕让人笑话!”
连翘急忙转身,风离情正站在她身后严肃地瞪着她呢。“主子,你怎么在这儿?”连翘惊讶地看着风离情,又瞪了莫回一眼,跺了跺脚,娇嗔道:“公子,你是故意的!”
莫回举起手,“冤枉,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风离情打掉莫回的手,“莫回,你怎么又出来了,不好好休息,脚怎么会好的快?”
连翘在一边插嘴道:“公子可真难侍候,你让他坐,他偏站着;让他躺下,他偏坐着,还一大堆的道理,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风离情瞪了她一眼,“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哪来那么多费话。”又把茅头指向莫回,“你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听话。”
连翘扶着莫回寻了地方坐下,朝莫回做了个鬼脸,这下看你怎么说。
莫回笑着摇了摇头,“生命在于运动,再不走两下,我怕脚好了之后,就不知该如何走路了,那岂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