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的四散分布,使他们不可能鄙视钱,因为钱是他们相互之间彼此救济的最有效形式。所以,钱对犹太人来说,绝不仅仅止于财富的意义。钱居于生死之间,居于他们生活的中心地位。这样的钱即使仍未受到崇拜,也必定已具有某种“准神圣性质”钱本来就是为应付那些最好不要发生的事件而准备的,钱的存在意味着这些事件的没有发生,钱越多,也许意味着发生的可能性越小。所以,赚钱、积累钱并不是为了满足直接的需要,而是为了满足对这种安全之象征的需要!至今在犹太人家庭中还有一种习惯,留给子女的财产至少不应该比自己继承到的财产少,这样的心愿在犹太商人家庭中尤其强烈。
所有这一切表明,在其他民族对钱还抱有一种莫名的憎恶甚或恐惧之时,犹太人在钱这一方面已经完成文化学而不是经济学意义上的划时代的跨越:
钱已经成为一种独立的尺度,一种不以其他尺度为基准,相反可以凌驾于其他尺度之上的尺度。
作为一种文化现象,货币经济的发展必然导向这样一个钱成为一切之尺度的阶段。人与人的接触越来越多地发生于市场氛围之中,人与人的交往越来越如同陌生人——市场情境天然的就应该是“陌生人情境”,因为货币的沟通和媒介作用只有在陌生人情境中才有真正的意义——的交往。而这种市场氛围中的匿名交往越来越使人们相互之间的关注点转向对方具有多大的市场价值,也就是拥有多大的购买力,或者干脆说,会掏出多少钱!原先不确定的人的身价,现在有了精确的数量标志:同他口袋里的钱的数额相等,或者更直接些,同他可以为我的口袋增加的钱的数额相等。市场在无情斩断人与人之间的一切原始性纽带的同时,也掏空了一切原始性价值观念的现实基础。自然经济条件下神的颐指气使换成了市场经济体制下钱的颐指气使。
钱代替了神,或者说钱成了神。
钱的这一神圣地位的确对于资本的发生、形成、积累和增殖,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一方面,赚钱行为或日后的资本主义经营行为现在成了一种自足的行为,能否赚钱成为决定一切行为正当性的终极尺度。一切价值、观念、规范和活动样式皆必须由钱上面获得自己的合法性进而成为正统性,就像自然经济下他们由神的旨意而获得合法性一样。这样一种人类状况的确立,为商业化的大潮席卷一切领域,开启了闸门,从而使几乎一切人类事物纷纷坠落到商品的大海。它们原先的神圣性,不管是宗教的、伦理的、美学的、情感的,还是其他什么的,都不复存在,或者说仍然存在,但都清一色地抹上了一层金黄色、铜绿色或者至少是水印痕迹。大家知道,犹太人在生活上的禁忌之多、之严是各民族中不多见的,而且还能在两千多年中一以贯之,至今仍极少改变。但反过来,犹太商人在经营商品时的百无禁忌也是各民族中不多见的,现代世界的许多原本非商业性领域,大都是被犹太商人打破封闭而纳人商业世界的。这一点恰恰同犹太商人最早确立钱的“准神圣地位”有关。
另一方面,钱自足地位的确立,使得钱的历史发展逻辑自然地转变为人的思维逻辑,钱自发发展的动因转化成人类制度性建设的动机。在钱的无声而无上的指令下,一切有利于资本发生、形成、发展、增值的设制、机制和构件,都自动地建立了起来。世界市场的开拓、经济秩序的确立、金融作用的实现、政治权力的驾驭以及种种观念规范和商业运作,都有条不紊地一个个出现,而在这现代资本主义大厦的建筑工地上,最为忙碌、贡献最大的人群之一又是犹太商人。在不同历史时期确有不同民族的商人出现在人类经济发展的关键地段,而犹太商人在确立钱的“准神圣地位”上先行了一步,就此成为了资本主义进军的排头兵,成了名副其实的“资本家的原型”。
(第五节)钱在祝福着犹太人
“钱不是罪恶,也不是诅咒,它在祝福着人们。”犹太人是这样评价金钱的。
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个民族,为什么惟独犹太人成了财富的象征呢?这就不能不提到他们的宗教——犹太教。
犹太教简直是一本财富的圣经,在世界的早期就引领犹太人逐渐走上了商业的道路,是那些对商业和社会行为的论述培养了犹太人财富的头脑和独特的思维,还有积累千年的经商智慧,让犹太人完全具备了成为优秀商人的全部素质,因而一旦社会安定,他们便从一名不文迅速富有起来。尤其是资本社会的到来,金钱成为社会的主宰力量的时候,他们所带来的经商天性为他们日后成为商业巨子奠定了基础。
犹太教里说,犹太人是上帝的特选之民,是上帝挑选出来的,因而具有极高的素质,拥有一般人所不具有的能力。他们对自己从心底里有很高的期望,希望自己的成功能够超越其他民族的人。“凡是胸怀大志的人,最后总是会有所成就的。”
《塔木德》劝告犹太人,应该有抱负和雄心。对于一个成功者来说,对自己冥冥之中神秘力量的驱使和对自己未来发展的超越,是迈向财富的第一步。
犹太教向来鼓励人们独特地发展自己的能力,强调个人的能力发挥,拒绝抹杀个性,他们主张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他们认为不合理的东西,甚至认为个人的力量可以影响和改变世界。
犹太人思想开放,崇尚自由,反对一切守旧的东西,更不会为一些僵化的观念和传统的做法所拘束。年老的拉比总是鼓励年轻人按自己的意愿去做事,不要害怕去尝试新鲜的事物,即使冒险也是值得的。犹太教鼓励人们冒险,如着名的探险家哥伦布,他的祖辈就是犹太人。
犹太人的思想是开放的,他们甚至没有国家、种族和地域等等的限制。他们为了自己能够生存和发展,走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这些都为他们天马行空地行走世界奠定了思想的基础,而这些便是现代商人的原型。
处在那种自由的气氛中,当机遇到来的时候,他们就利用自己的技能,在没有资本、没有工具,也没有钱的情况下,巧妙地利用了经济上的自由,沿着社会阶梯向上攀登。
在犹太人的心目中,他们居住的地方迦南,是上帝耶和华赐给他们的美丽富饶的土地,是流着奶与蜜的地方。它处于埃及、巴比伦、亚述等几个大国之间,而且没有一个稳定的、统一的中央集权,于是这里成为各国商贾往来的集中之地。四方的民族、军队、商旅和游牧部落都从这里通过,而犹太人作为东道主,如鱼得水地进入了市场。
在所罗门王统治希伯来王国的时候,犹太人的经商能力日渐提高。所罗门王认识到自己的王国处于其他国家贸易的黄金地区,他积极鼓励臣民们经营商业、对外贸易,大力发展航海业,从事海上贸易。他先后派船只到达红海和阿拉伯海从事贸易活动,每次都是满载金银、木材、珍珠、象牙等贵重珍稀的物品而归。
所罗门王的种种措施,使他的王国成为四方贸易的中转站,商旅往来频繁,也由此引导犹太人走上了经商之道,为日后犹太民族注重商业以及商业的成功奠定了良好的开端。
此后,犹太民族的遭遇,几乎就是一部四处流浪,处处遭受凌辱的历史。为了生存,他们练就了一套独特的赚钱、理财本领,这是其他民族所不具备的。
在19世纪的时候,一些德国犹太移民来到了美国。他们资金微薄,也没有什么技能,他们不得己四处沿街叫卖,依靠小本经营。来到北美的移民平均每人身上带了15美元,而犹太人身上却平均只有9美元。即使最为富有的一群犹太人也不过人均只有30美元。
一个观察家描绘了犹太人当年起家的状况:“一个装备齐全的叫卖小贩,需要10美元的总投资:5美元办一个执照,1美元买个篮子,剩下的用来买货。为数不少的人往往为了逃避第一笔开销而尽量地压缩最后一笔支出。”可以想像犹太人当年的窘困之状。
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许多犹太人的家庭就从难民变成了富有的中产阶级。到了后来,这里面竟然产生了而后富甲一方、声名远扬的戈德曼、古根海默、莱蔓、洛布、萨克斯和库恩等犹太巨富。到20世纪的中期,莱蔓、沃特海姆、罗森杰尔德、洛温斯坦、斯特劳斯等家族已经在北美称雄了一个世纪。他们是依靠自己“推小车起家”或者“靠脚板起家”的,这些成为了犹太人的自豪和骄傲。
然而,这个时候,其他的民族却还是同他们刚来的时候境况差不多。在20世纪30年代,《幸福》杂志这样写到:“当犹太人已经成为欧洲的商人和金融家的时候,这些人还在挥剑扶锄。”由此可见,犹太人的赚钱能力是多么厉害,这让其他民族大为惊异,他们对犹太人的赚钱能力半是羡慕半是讥讽。
欧洲流行这样一个笑话:
一个犹太职员在一家保险公司里干得很出色,公司的老板打算提拔他担任个重要的职务,但这个老板是个天主教徒,他希望这个犹太职员能够放弃犹太教而改信天主教。于是,当地一个最着名的天主教神父被派去劝说这个犹太青年。
会晤安排在老板的办公室。3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终于走出了办公室,老板迎上前问道:“尊敬的神父,在您的感召下,我想我们又增加了一名天主教徒,您是怎么说服他的呢?”“很遗憾,我们没有能够得到一位天主教徒,相反,他还劝说我买了5万元的保险。”
这样的笑话和幽默比比皆是,大家无不为犹太人惊人的赚钱能力而钦佩,这个小故事不过是以幽默的形式折射出犹太人的能力而已。
世界各国的人们对于他们这种无与伦比的赚钱能力惊羡不已,他们怀着对自己巨大的失望,甚至是对犹太人的仇恨,这样来评价犹太人:
匈牙利人说:“犹太人的上帝是财神。”
意大利人说:“犹太人经商如鱼得水。”
西班牙人说:“真正的犹太人能从稻草里找出金子来。”
德国人说:“犹太人的税和妓女的要价都很高。”
希腊人说:“破产的犹太人细查自己的账目。”
波兰人说:“讨价还价像犹太人,付起账像基督徒。”
俄罗斯人说:“犹太吝啬鬼最大的懊恼莫过于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包皮。”
法国的思想家孟德斯鸠干脆这样评价犹太人的赚钱能力:“记住,有钱的地方就有犹太人。”
犹太人确实很爱钱,但与其说是爱钱,不如说他们更懂得在商业社会里钱的重要性,更明白要如何使用钱。犹太人赚起钱来毫不客气,但同时也不乏施舍行善的美德,通常他们会拿出自己收入的10%作为慈善捐助。以色列社会非营利性组织机构数不胜数,都是以捐款形式建立的,在提供社会福利、维护公民权利和促进民族和睦等很多方面都发挥着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