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感动欧美:幸福就是花朵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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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活是如此美妙(6)

完美的厨房

文/莫尼卡·海德

有人嫉妒邻居的钻石戒指、高级跑车,我则经常眼红人家的厨房。我喜欢做饭,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是在厨房里度过的。我希望拥有一个烹饪天堂:超大冰柜;能容下20人的早餐台;够50个人用的名贵餐具;双层烤箱;6个灶眼、带烧烤架的电子炉;当然还有锃光瓦亮的不锈钢垃圾桶。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烹饪天堂时,我和丈夫住在美国中部小城克里夫兰,有个新认识的朋友请我们去吃晚饭。用“大”来形容她家的房子是不够的。那时我家的厨房小得站两个人都嫌挤,我渴望女主人能带我参观一下厨房,但她直接把我们领进了餐厅。桌子上的餐具豪华得可以用来宴请皇室。晚餐一盘盘摆上来,我的好奇心也一点点增强了。我想看看这些美食诞生的地方,那里也一定美轮美奂。

借补妆的机会,我悄悄溜进厨房。一尘不染的硬木地板、大理石台面,眼前的一切令我嫉妒得脸都绿了。她的厨房大得离谱,开狂欢晚会都绰绰有余。有这么一个大厨房,我就不用去健身房了,在这里走几个来回,就有1英里。厨房中央的操作台上摆着一套精致的刀具。我忍不住拿起一把小刀,贪婪地抚摩着镶嵌珍珠母的刀柄。

“哈,你跑这儿来了。”朋友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正在欣赏你的刀具,真漂亮。”我无限向往地说。“当年结婚时人家送的,”她回答,“那是15年前了。”

她真是个了不起的主妇,厨房井井有条,15年前的刀具保养得跟新的一样。我放下刀,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乐不思蜀。直到朋友把我硬拉回餐厅。晚餐当然是无懈可击。理应如此,完美的厨房做出完美的饭菜嘛!

在门口告辞时,我突然发现她家的不锈钢垃圾桶里露出一摞装外卖的空纸盒。看见我惊异的神情,女主人笑着说:“我痛恨做饭,”她摊摊手,“从来都只从饭店买现成的。”

我突然为自己狭小的厨房感到自豪,至少我的厨房有一个喜爱烹调的主人。朋友有个烹饪天堂,却没有体验过我在小厨房里烹饪美食的幸福。也许幸福就在自己心里,和物质无关。

父亲的西装

文/安东尼·约翰斯顿

父亲的衣着总是令我害臊。我希望他能穿得像个医生或律师,但是他永远是一条破旧的牛仔裤,一把折刀将裤袋撑得变形,胸前的口袋里乱七八糟地塞着铅笔、雪茄、眼镜、扳手、螺丝刀……

童年时,我经常爬进他的衣柜。穿上他的衣服站在镜子前面,想象他的衬衫是国王的长袍,腰带是战士的武装带。我睡在他的内衣里,闻着他领口的气味来抵御对黑暗的恐惧。

但是几年后,我开始希望父亲能脱下牛仔裤,换上卡其裤,丢掉长靴,改穿休闲鞋。我不再睡在他的衣服里,甚至开始梦想有另外一个父亲。

我把自己人际交往的失败归咎于父亲的衣着。当大孩子欺负我时,我认为是因为他们看到父亲光着膀子遛狗的样子。女孩子们在背后笑我,我觉得是因为她们看到父亲穿着截短的牛仔裤割草——她们家里都雇人整修草坪(就连那些雇工穿得也比父亲像样),而她们的父亲正穿着柠檬黄的毛线衫和昂贵的沙滩鞋,在海湾的游艇上享受生活。

父亲一生中只买过两套西装。作为修理工,他更喜欢那些不妨碍他趴在车下或者挤在冰箱后面的衣服,穿着这样的衣服他才感觉自如。

但是在父母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前,他带我去了施乐百货公司。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试穿西装。每换一件,他都走到穿衣镜前,微笑着连连点头,问过价格后却又换上另一件。试了大约十套,最后我们却去了一家折扣店,父亲试都没有试就随便买了一套。那天晚上,母亲说她从未见过更帅的男人!

后来,他穿着这套劣质西装,参加我八年级的颁奖典礼。我宁可他呆在家里。典礼结束后,他一面表扬着我,一边换上褪色的运动衣。

当他端着换洗的衣物走向车库时,我开口问他———如今想来,即便是对于14岁的孩子,这样残忍的问题也是不可原谅的。

“为什么你不能穿得像点样,就像别人的父亲那样?”

父亲震惊地看着我,眼中充满悲哀。他努力地搜寻着答案,最后丢下一句:“我喜欢这样的衣服。”他的身影消失在车库中,紧闭的大门将我们隔开。

一小时后母亲冲进我的房间,重重地打了我一个耳光,骂我是“不知好歹的蠢货”。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我心中,直到后来他们原谅了我。

我渐渐成熟起来,认识到女孩们躲开我的原因并不在于我的父亲,而在于我本人。我明白了父亲那天其实是想告诉我,世上有比衣装更重要的东西。那个晚上,父亲讲了很多。他说他不能多花一个铜板在自己身上,因为他首先要满足我的愿望。“你是我的儿子,我做的牺牲,都是为了你能过得比我更好。”他这样讲道。

在我高中的毕业典礼上,父亲穿了一套新西装。他看起来比平时高大了一些,更加潇洒,更加仪表堂堂。当他走过时,其他的父亲们纷纷为他让路。当然不是为了那套新西装,而是因为西装中的人。

那些医生与律师们从他的昂首阔步中看到了他的自信,看到了他眼中的骄傲,当他们与他交谈时,充满着礼貌与尊敬。回到家里,父亲立刻把西装放回施乐的购物袋中,从此我再没见过它,直到父亲的葬礼。

我不知道父亲去世时穿的是什么,但是当时他在工作,想必穿的是他喜欢的衣服,这令我有了些许安慰。母亲想给他换上那件施乐的西装下葬,但是我说服了她,为他换上了旧牛仔裤、法兰绒衬衫和长靴。

葬礼那天早晨,我用折刀在他的腰带中多钻出一个眼,这样它就不会从我腰间滑下。我从他衣柜中取出那件施乐的西装穿在身上,鼓起勇气站到镜子前。镜子中,除了那件西装,我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仍像童年时那样,父亲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我瘦小的身躯上。父亲的气息依然清晰可闻,却不再能安慰我。我的心中充满惶恐,并非因为父亲的社会地位——我已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不,我的惶恐来自我自身,来自对自己的自卑。我久久地站在那里,面对着父亲镜中的我。试着去想象,正如我此生将一直去做的——想象有一天我会像父亲一样高大,撑起父亲的衣服。

埃普利大夫的儿子

文/哈洛德·埃普利

我是在佛蒙特州北部小镇伊诺斯堡长大的。当地人见面打招呼都喜欢直呼对方的名字。不过,他们称呼我的方式却有些不同。在阔别家乡多年之后,我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伊诺斯堡的人认出了我,都微笑着向我问候——“埃普利大夫的儿子回来了。”

我尚在襁褓中的时候,父母迁居到了佛蒙特州。父亲性格温和,在当地开诊所。很快,伊诺斯堡的居民就接纳了父亲,人人都知道他是好人。整个镇上的人都称呼我父亲“埃普利大夫”。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只要我在伊诺斯堡,我就总是“埃普利大夫的儿子”。

刚上小学的头几天,同学们都围聚在我的身边,因为我是埃普利大夫的儿子。老师对我说:“要是你能做到像你爸爸一样,那你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听了这话,我禁不住开心地笑起来。小时候,我总是乐于告诉别人,我有一位受人尊敬的父亲。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我越来越觉得被父亲的名声所“累”。父亲的好名声就像影子一样,随时随地跟着我,让我烦透了。我已经16岁了,而邻居们仍然叫我“埃普利大夫的儿子”。他们夸我是一个正直、勤奋的年轻人,将来一定会像我父亲一样受人尊敬。到后来,每当有陌生人问我是不是“埃普利大夫的儿子”时,我总要向对方强调:“我的名字是哈洛德。我不是小孩子了。”

“最近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倔?”有一天父亲问我。当时,我和父亲正为某件事争吵。

“人人都希望我像你一样,我不想做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我只愿做我自己。”

熬过中学几年,我选择了一所远离伊诺斯堡的大学。那儿的人都不认识我父亲,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称我为“埃普利大夫的儿子”了。

那年冬天,我回家过寒假。在大学呆了4个月以后,我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并成了校园里人气颇旺的人物。这是我凭自己的实力取得的,与父亲的名气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觉得特别自豪。

那两个星期,我津津乐道的是父亲刚买的那辆新车。“让我开着它出去兜兜风吧。”我跟父亲说。父亲同意了,不过他像往常一样告诫我:“开车要小心。”

我瞪了父亲一眼:“我讨厌你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现在上大学了,你不会认为我连车都不会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