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泪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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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旧事4

“予桐,帮我个忙好吗?”司羽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予桐看着司羽焦急的眼神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忧虑。

司羽把昨天安柔提出和自己分手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说自己思忖万千,想挽回安柔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问是不是之前还做错了什么让那些纸条变成了最后的稻草,怕发生了不好的事安柔却选择藏在心里不说,到头来变成靠着言不由衷的狠话发泄情绪。

“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小心把那些纸条掉出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予桐说。

“别这么说,这事和你没关系,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司羽说。

司羽心里难受,要不是予桐莫名其妙地正好在安柔过来聊天的时候找自己借铅笔,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把纸条从那个本子里掉出来,所有这些如噩梦一般的经历也就全都不会发生。司羽想表示不满,可是曾经答应过安柔无论如何都不再对予桐发脾气,更何况现在还有求于她。

“我会尽力试试看,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予桐说。

几节课后,予桐带着内疚的表情对司羽说抱歉没有帮上忙,司羽叹口气说没什么,没什么。

予桐的失利在意料之中,可在这之前司羽多想有奇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

又是放学后,安柔仍旧先走一步,不顾司羽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追赶。

“我到底应该做什么你才肯原谅我?”

司羽越说越心急,安柔却还是不说话,反而更急着往前走。

“安柔你站住!”司羽很小声地冲安柔吼。

安柔缓了几步停在前面,司羽紧跟几步走到了安柔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司羽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

“发生了什么?应该问你做过了什么才对吧。”安柔说。

“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是因为我做过了什么才让你变得这么绝情。”司羽说。

“呵呵,你自己做的好事自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安柔说。

“我不知道,还是你来说吧。”司羽神情冷漠地说。

“好吧,既然你诚心实意地问了,我也不妨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你不觉得历史在重演吗?”安柔说。

“什么历史,什么重演,你到底要说什么?”司羽说。

“你们俩纸条传情的游戏是第一次开始吗,两年前就有了你侬我侬含情脉脉的先例,现在不是重演历史是什么?我早就看出来了,她才不是你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安柔说。

两年前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司羽来不及细想便回答说:“可是我们当时并没有走到一起。”

“当时没有走到一起不代表现在就不会走到一起,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教训,第二次……”安柔说。

“安柔,你太过分了。”司羽打断安柔的话,然后不等她再说什么,推着车子转身走去回家的方向。

安柔仍然站在原地,予桐从身后十几米的地方走过来。

“予桐,告诉我,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安柔喃喃地说。

予桐没有说话,张开双手把安柔抱在了怀里。

那一条路忽然显得格外漫长,司羽拖着脚步心神疲累像失魂落魄的旅人。夕阳的光开始慢慢变淡,两年前的旧事也开始一点一滴地浮现在眼前。

两年前,高一。

语文课上,老师正讲着北宋年间的历史事件:“赵炅,本名赵匡义,后因避其兄宋太祖讳改名赵光义。性嗜学,工文业,多艺能,尤工书法。宋太祖驾崩后,三十八岁的赵光义登基为帝,在位共二十一年。”

讲台下面传来几声哄笑,司羽也笑着抬头看过去。坐在予桐前面的赵光义已经低下了头,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下课后,几个和赵光义要好的男生围过来聊天。

“赵光义,你爸你妈给你取名字的时候肯定特纠结吧?”其中一个满脸堆笑的男生说。

“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就纠结了?”赵光义说。

“你想啊,叔叔阿姨当时看着你那非比寻常的小脸蛋儿,再怎么嫌弃也不能说出来,你说心里能不堵得慌吗?”男生说。

“但凡做家长的十有八九都望子成龙,但是你这情况特殊啊,给你起个名字叫赵成才赵栋梁什么的岂不是太难为你了,起个名字叫狗蛋儿吧,虽然贴切但是不大容易叫得出口。毕竟是亲生的,下不去那么重的手。”司羽也过来插一嘴。

“后来估计被这事儿麻烦得够呛,索性胡乱找了个皇上的名字给你填上了。虽然不管叫什么对你来说理想和现实的差距都挺大的,但是不得不说赵光义还是要比赵城管好听一点儿的。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那个男生接着说。

“你们俩都忘吃药了吧?”赵光义白了司羽一眼,笑着骂他说。

“呵呵。”男生笑了笑接着说,“哎,你说古人总说后宫三千佳丽,那时候的皇上真有那么多媳妇吗?”

“我觉得吧,三千个可能有点夸张,三百个还差不多。你想啊,光是头衔就那么多,什么嫔妃啊,娘娘啊,贵人啊,随便一个头衔封个几十人上百人,那还能少得了吗。”司羽说。

“说的也是。其实想想当皇上好像还挺不容易的,白天费心劳神日理万机,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想好好休息休息,回头一看发现几百个女的眼巴巴地等着你翻牌呢。”男生说。

“要是让你当皇上你愿意吗?”赵光义说。

“愿意。”男生很干脆地说,“打小就盼着为人民服务,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等到机会。”

“呵呵,有那心没那命,这一点可就比不上我们的赵光义同学了。”司羽说。

“他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别说几百个后宫娘娘了,就连正统的皇后都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呢。”男生说。

司羽呵呵地笑着,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

“坐皇上后边的不就是皇后了吗?”司羽说。

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哄得一笑纷纷对司羽的想法表示赞许。

“司羽你胡说什么呢?”不等几个人都笑声落地,一道凌厉的女声就明晃晃地横穿了过来。

“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司羽回头笑呵呵地看了看予桐说。

“这种事我能不认真吗,开玩笑也不能太过分了。”漆染的眼眸透着责备,隔着阳光都能感觉沁出的冰冷气息。像骄傲的公主守护着心底的秘密花园,容不得任何人的轻易靠近。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司羽略带尴尬地冲予桐笑笑。

“司羽的意思是说大家都是好朋友,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赵光义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予桐说。

“赵光义你脑子有病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予桐眼含着愠色深深锁眉,看得出来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予桐你这是干什么,他不就开个玩笑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司羽也明显心有不悦,两眼直直地看着予桐说。

“就是,秋予桐同学,你这么说话我可要批评你了,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赵光义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可嘴角刚刚扬起的笑容不等说完便夭折在了脸上。

“司羽,连你也帮他们欺负我。”予桐打断了赵光义的话,一字一顿地看着司羽说。

司羽不想也不能说话,因为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还没溢满就落下来,才知道囚住眼泪从不是那么容易。悄无声息的梨花带雨,像夜里苍白的花自顾地散落凋零。气恼为凄楚让座,前一秒的清冷模样突然就消失得不见踪影。那一双眼泪匆忙结伴,多想为她拭去悲伤出走的痕迹。司羽看着予桐起身跑出教室只留下自己眼前一个空空的位子,默默地发了呆,一遍一遍回想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什么没有看清。

赵光义很知趣地转过身去,留下司羽一个人数着眼泪却等不来后知后觉。

那几个男生都回了各自的座位,一切都很快恢复如初。

而目睹了整件事情的丸子在一旁的座位上始终没有说话,等到予桐跑出教室之后也起身走了出去。

那天下午直到放学予桐都没有再出现,丸子也没有再回到教室里。

很久以后司羽才知道,丸子和予桐的故事从那一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