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酒店,刘涩开了两个单人房,不过是隔壁。晚上,刘涩请赵云婷吃了顿好的,算不上大餐,也算相当可口。一想到后天洋人就到北京,刘涩还是放不下心,就和赵云婷商量,到房间要把后天的资料准备充分一些。同时,他还打电话给公司,让邓春儿把公司几个出口组一线的人员留下加班,准备接待和产品资料。回到房间,刘和赵立马投入到工作中,两台笔记本高速工作。刘涩非常想拿下这笔订单,为这个客户,他已经准备几个月了。所以,工作得近乎疯狂,到了零点,他起身上厕所的时候,他发现赵云婷睡在了床上。刘涩把被轻轻给她盖上,然后继续敲字。这是一个战斗的夜晚,当赵云婷两点醒来的时候,刘涩已经伏在案上发出雷声。赵过去叫醒刘,说到床上睡吧,刘涩说不行,这几个合同样本得改完了才行。赵云婷没作声,只是默默地泡一杯咖啡给刘涩,刘涩眼都没抬,喝过之后,清醒一些,可不知什么时候昏然睡去。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董怡林在酒店的浴室里洗澡,门开着,有很大的水声,他推门进去,刚想说什么却被董一个强吻堵住嘴,而后是间的一翻,董叫得得很狂很兴奋,让刘涩坚持了好久,最后竟然弄得满床都是……
刘涩昏昏地起身,阳光透过窗子照到他的脸上,让他看不清东西。一个女人的倩影印在阳光里,凸透着玲珑的曲线。刘涩用手挡着强烈的日光,问着,“怡林,是你吗?”话一出口,刘涩便觉得不对劲。发现自己居然赤裸着身体,阳光被一片云朵挡去一半,他看到站在房间中央,同样一丝不挂的赵云婷。“你?!你这是?!”刘涩明白了,昨夜的梦根本就不是什么梦,那是他与云婷的一。“刘涩,你是我的第一次,我爱你,你明白吗?”刘涩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在我咖啡里放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听朋友说,喝了那个你就会要我了。”“你……你……”刘涩气得发抖。“你TM是母猪啊?!我不想吊你,你还非得吊我。我们是来工作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很合适吗?我知道你和杨莹雪和你老婆的事情,我知道你够烦了,我觉得我才可以真正在事业上帮到你。她们都只是来折磨你的,我每天看到你不快乐的样子,真的很心疼,很心疼,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住口”刘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指着赵云婷大骂。“我只知道有些女人不要脸,但是没想到不要脸到你这种地步,我刘涩敢作敢当,我说过我不爱你,我就绝不会考虑你。你这样太下贱了也。”刘涩越说越气。“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随手把二百块钱甩到床上。“自个坐车回北京吧,我先走了。”刘涩风火一般推门而去。赵云婷,光着身子站在窗前,看着刘涩气乎乎开门上车,奥迪车瞬间消失在天津的晨雾当中。
“叫什么名字?”“朱宝全”“在哪儿工作?”“同志,我是冤枉的呀,我没有啊。”“少扯淡,说,哪个单位的。”“中野进出口公司业务部”“你家里电话多少?”老朱一下给警察叔叔跪下了,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们了,我老婆脾气不好,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老婆,我老婆要是知道我在洗浴中心被你们带来的,非跟我离了不可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行行好吧。”两个警察叔叔对视一下,说:“那你有没有什么朋友,让他们来交罚款领人也行。”“嗯,有,有,我有个好哥们儿,他姓刘,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打。”老朱指指桌上的电话,警察同志点点头。“我告诉他,他马上就能来。”老朱窘迫着补充。“喂,喂,刘涩,我,我是老朱啊,朱宝全。是我呀,你怎么啦,我,朱宝全儿。你不认识我,你喝多啦?你在哪儿呢,你,哎哎哎……”没放下的听筒响着盲音。“ 我再拨一次行吗?”警察同志还点头,再拨过去,电没人接听,响了十几声,也没动静。“可能这小子喝多了,我再找他老婆啊。”两个条子几乎笑出声来。老朱更窘迫了,急急地拨电话。“喂,怡林哪,我是老朱啊,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打扰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到东城分局来一趟?刘涩?刘涩我找过啦,他喝多啦,你也知道,邓春儿这两天回老家了,我没办法才……,什么?你不管,哎,你别不管哪,我可是刘涩的铁哥们儿呀,你们闹归闹,不是还没离呢嘛,你不能……”电话那头响起嘟嘟声。
老朱傻了,好象再找不着可以有钱担他出来的了,陶春妮想都不要想,要是春妮知道,还不把老朱扯碎了才怪。可是罚款最少得五千,没点深交的哥们哪能给他出这笔钱哪。思来想去,老朱没有主意。正猴急着,忽听门外有人叫他。“朱宝全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老朱抬头一看,居然是老丁。两个山头的伙计,没法沟通,老朱没理他,知道这老小子总是冒坏水儿。哪想,老丁向两个条子嘀咕了两句,两个条子马上话软下来,问的话也怪了。“哎,我问你,当时你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人吗?”老朱一想,当时里面没人哪,是他领着个小姐进的屋,还能有什么人哪,但是这是机会,总得编两句,就顺嘴胡说。“啊,当时里边有两男两女。”“他们干什么呢?”“啊,就是,干那事儿呗。”“那你干没干哪?”“没有,绝对没有。”老朱一看来机会,一退六二五。“你看,是那屋那两对儿不?”条子问。老朱站起来透过窗户假装看了看说:“没错儿,就是他们,我当时都吓傻啦,我可什么都没干哪民警同志。”“好啦,我们都清楚了,你到外头签个字,然后就可以走啦。”一听这话,老朱乐坏了,赶紧到还没等用钥匙开车门,老丁就在后面喊他。他一扭脸不想理老小子,哪想老小子走过来跟他打招呼。然后在他耳边说:“别得意小子,要不是哥们的朋友是分局的头头,你今天还能出来?你记着刚才签名的本儿了吗?那是什么记录你知道吗?”老朱一听吓了一身冷汗,不得不对着老丁挤出个笑容。“吃腥还不擦干净嘴,你这样出来玩,不是中奖就是挨撸。老朱不敢言声,就在一边听着。“得啦,同事一场,你这么晦气,我今儿就出点血带你开开眼。老朱怕怕的,还记着前一阵子老丁和刘涩的一番“打斗”,老朱有点心虚,可是不跟着更怕,怕老丁跟他哥们一呶嘴儿,我老哥儿就又进去了。老丁让老朱上他的车,丰田佳美载着三四个人到了一家洗浴中心,老朱一看腿都软了,都进去一回了,还来呀?!老丁笑了。“怎么?怕了?我告诉你,你那么个风流法,早晚一天得在大牢里让耗子给吃没喽。这儿你放心,我是哥们儿罩着的地儿,没人敢来撒野。”
老朱将信将疑,走进去才发现,看似洗浴中心的地方,好象宾馆一样,各个部门井然有序,并不象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老丁把老朱带到后楼的一处消火栓处,用钥匙打开铁门,却发现墙面上的这个消火栓里面,还藏着个暗道。老朱一看来了兴趣。“这是到哪儿的?”“你进去就知道了。”
老丁笑。有人说,洗浴中心的装修要比一般营业场所时间长两倍,原因可能就在这儿。老朱走下地下道,发现居然曲径通幽,左闪右拐地,进到一个大堂里,大堂的顶棚上,都是些斑谰的画,画里隐约着男男女女的。在大堂的前面是一条大走廊,走廊两侧是两排客房门。大堂里除了几个男服务生之外,就是一张大台,后面的女经理正在大把大把收着客人的钱。大台前面的还有左右两条通道,每边各有两个门。门上都写着“观摩”字样。老丁把老朱推进其中一个门说,选好了到大堂那儿等我。老朱纳闷着进屋,发现屋里已经有几个男人在类似K厅的小电视前指指点点。老朱拉过来一个,一瞧,不禁呆了。屏幕上全是一水儿的赤裸美人,看起来是一个大厅的监视器实时放着的。美女在大厅中央的戏水池里骚首弄姿,春色撩人。看得老朱口干舌燥,血脉喷张,于是拿着手中的遥控器点下12号,急急地跑到大厅,发现,老丁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还一边搂着一个美女。“怎么样?老朱,体力行不行?双飞的话分你一个。”老丁把一个美女往老朱身上一推。老朱连忙说,不了不了,没那体力。老朱找到12号房,急急进门去,发现刚刚电视里的美女正穿着中空旗袍冲着他媚笑,老朱兴奋地扑上去……
坐在老丁回去的车上,老朱还在回忆刚刚的艳遇,心里乐着,果然是享尽齐人之福啊。老丁把老朱放在他家门口,说,以后我们就常约出来玩,有好的货色一定叫上老兄。老朱感激涕零,一再说谢。
次日一早,老朱出往常一般开车上班,一开车门,发现驾驶位上放着一个信封。打开一看,老朱傻了,居然全是他昨晚的丑态,各种角度的全有,自知上了老丁的当。这时手机响起,电话那头是老丁的声音。“怎么样?老朱,我想要是把这些照片交给我分局的哥们儿,啊不,交给公司老钟;哎,别,还是交给春妮嫂子吧,不好不好?再不,就挂到公司大厦前整条街上。你看哪个好,老朱,你就快成明星啦。哈哈。”老朱差点儿没晕过去,头一下大了三圈儿,于是和声细语地和老丁说。“老丁,你看,我们同事一场。我明白,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但是千万别那么办,不然我就全完了。”电话那头,老丁一阵狞笑。“好,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兄弟。我不怕把话直说了吧。我想对付刘涩,你得帮我。”老朱不情愿,但还是问:“怎么个帮法?”“谁都知道,刘涩的一些账都是你找外边的会计公司平的,钱的多少和去向你大约了解,我想要那笔钱。”“这……”老朱本来想,老丁会说对付刘涩的话,但是没想到老丁会这么狠,没搬倒大树,想先把果子摘了。想想刘涩打拼这么多年,小金库里的银子少说得有一百多万,要是都落到老丁手里,刘涩可就惨了。“怎么样?老朱,春妮今天下班早,用不用我派个车去接她呀?”“不用不用,你都照你说的办还不成吗?”“好,爽快,明天晚上九点,我们兴东大厦705,你来吧。”
次日,老朱如约前来,一进屋就发现老丁和他的几个手下,忙着摆弄部话机。老朱觉得奇怪,老丁上来叫着老朱,说一会儿还会来一个朋友。老朱想了半天,想不出会是谁。没过五分钟,听到电梯上楼的声音,一推门,白洛东走了进来。老朱惊得嘴张老大,白洛东笑笑说。“哥哥,我们一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情是我们自己决定不了的。”老朱苦笑,想到要背叛刘涩,心里又酸又苦。交给老丁刘涩的账外财务记录,好一会儿老丁才从里屋出来,笑着和老丁白洛东握手,说什么好兄弟,今后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朱暗骂,扯淡,好兄弟还能把我做成黄片男主角?正想着,从里屋里走出个人,老朱看了不禁大吃一惊。
赵云婷,就是那个从来都对刘涩死心踏地的赵云婷。她怎么也会反对刘涩?老朱想不通,莫非刘涩真开罪了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妮子都加进来反他。想到刘涩多年来对自己不薄,心里阵阵发凉。走出兴东大厦不禁仰天长叹,希望刘涩可以原谅他。春天的脚步正在走近北京,京城的桃花开了大片,小鸟吵得腻人。天气预报说,今年会有一场特大的倒春寒,未来三天会有一场中雪。
刘涩,站在大兴县的一处废仓库里,手里提个个大大的旅行包。就在两天前,刘涩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那人只问,你是不是刘涩,刘涩说是,他说挂了。刘涩回拨回去,发现是个声讯信箱,里面好象是雪儿挣扎的叫声。刘涩立马赶回亚运村的家,没看到雪儿,又问了邓春儿,邓春儿说,她一早上出的门,应该是上班了吧。刘涩又电话给她公司,雪儿同事也在找她,说一天没见着她了,老丛有个重要谈判,资料全在她手上,急得团团转。再找苑倩,居然关机,打她家里电话,保姆说她早上就坐飞机去泰国了,至少三天回来。刘涩急了,想八成是出了问题。从来电话的情况看,应该是个绑票案。但是总得有勒索钱财才对。刘涩不敢确定,但还是在办公室等到下班,电话没打来。刚想锁门走人,老板台上的电话响了。“刘涩,你马子在我们手上,如果想让她活命就准备一百万,记着,乖乖的,要是报警,别我们哥们十几个一人骑你马子一圈。”刘涩还是很冷静。“别,你别动她,你得容我准备准备,这么多钱一下子提不出来。你们当心,如果动她一个手指头,你们就什么也别想得着,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刘涩还是见过些世面,当年老钟的儿子也遇到过一次这样的事儿。“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滚NM聊聊,我们要的是钱,现金,后天中午大兴县种子仓库,你要是来晚或者没带够钱,你就是把你马子救回去,她自个也得寻死。”
刘涩撂了电话,马上拨了110,又挂上话机。停了一秒,又抓起话筒,给邓春儿打了电话。“春儿,你听着,雪儿有麻烦,不知被哪个孙子给绑了,我要你现在帮我查查,到底是谁做的。记着,别惊着他们。”邓春儿一再称是,说没问题,很快回电话。刘涩又拨一个电话给老朱,问,我账面儿上还有多少钱能提现?老朱说,除了一部分在货上压着,还有一部分股票和国债,现在能动的只有六十万左右。“全给我提出来先,你那边还有没有能提出来的。给我凑一百万,我明天就要。”老朱心里咯登一下,刘涩为什么会一下子要这么多钱,不会是……,他不敢想了,也不敢问。告诉刘涩,钱得分六七个银行提现,怎么着也得一天。“那就给银行的哥们儿打电话,让他们帮帮忙吧。”刘涩最后给刑警队的万起航打电话,手下万起刚是他亲哥,这个面子总得给。“起航啊,我是刘涩,哥现在有点麻烦,你能不能来我这儿一趟?”“哥哥,有事儿电话里说不成吗?”“不成,你还是来一趟吧。”“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