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海上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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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兵指奥斯陆

在公元1000年以前,奥斯陆出现了基督教墓葬,这说明在那时就已经有人类聚居。奥斯陆是1049年开始建造的。1299-1319年,奥斯陆是当时挪威的首都,其阿克斯胡斯城堡就是那时建造的。1536年,挪威和丹麦共主邦联组成后,哥本哈根成为丹麦-挪威共主邦联首都,奥斯陆降至省会地位。1624年,奥斯陆城被大火烧毁。丹麦-挪威共主邦联国王克里斯汀夸特四世在阿克斯胡斯城堡附近又建造了新城,起名为克里斯蒂安尼亚。

1925年,恢复奥斯陆的名字。1814年,奥斯陆随着丹麦-挪威共主邦联的解散,重新成为首都。市内很多建筑都始建于19世纪,包括王宫、国会、大学、国家剧场和股票交易所。住在奥斯陆的着名文艺家包括亨利·易卜生、爱德华·蒙克、克努特·汉姆生等。奥斯陆是挪威人口最多的城市。在1940年4月8日寒冷的夜里,德国一支登陆舰队秘密驶向挪威首都奥斯陆,德国驻奥斯陆大使馆派人在码头上等候迎接,但登陆舰队始终没有出现。原来在奥斯陆附近海域,德国舰队受到了严重的挫折,入侵挪威的德舰队必须驶过70海里长的奥斯陆峡湾。即使在深夜,舰队也不能避免被挪威人发现。在奥斯陆以南25海里处,即霍尔滕海军基地附近,峡湾只有200码宽,挪威岸防炮戒备森严。而奥斯卡堡要塞在奥斯陆峡湾最狭窄处的南卡霍姆岛上,离奥斯陆很近。这里海流很急,地势险要,挪威海军以要塞为依托,用280毫米大炮和150毫米火炮交叉配置,构成了强大的火力网。

在奥斯卡堡要塞北边的北卡霍姆岛上,挪威海军配置了一个6发射管的鱼雷发射阵地。虽然挪威政府由于各种原因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但奥斯卡堡的守军仍怀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誓死悍卫独立。在海战期间,英国空军也曾支援挪威海军。1940年4月9日凌晨,德国不宣而战,以50多艘舰艇近万名官兵向挪威的各个主要港口同时突袭,挪威法西斯政党领袖吉斯林派出人员策应。同时,德国驻挪威大使向挪威递交最后通牒,要求挪威无条件接受“德国的保护”。面对德国法西斯发起的无耻侵略,挪威政府和国民进行了坚决的抵抗。此时,天色微亮,寂静的峡湾被巨大的军舰引擎声惊醒。德国海军的“布吕歇尔”号、“埃姆登”号和“吕佐夫”号等组成的奥斯陆登陆舰队驶入要塞海面。奥斯陆守军按兵不动,想诱敌深入。岸边的沉默使得德军骄傲起来。挪威守军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这让德军更加狂妄自大了。这种狂妄自大很快转变为德国法西斯心中的狂喜,德国舰队大摇大摆地前进着,前锋舰“布吕歇尔”号率先朝岸上作盲目炮击,想恐吓奥斯陆守军。奥斯陆守军仍不还击。

德舰队更加大胆了,快速向峡湾驶去。这时,德军在50英里长的奥斯陆峡湾入口处突遭挪威布雷舰“奥拉夫·特里格佛逊”号的偷袭,1艘德国鱼雷艇被击沉,轻型巡洋舰“埃姆登”号受伤。同时,德国舰队的放肆行径早已被岸炮部队了解得清清楚楚。在奥斯陆以南约24公里处,岸炮部队忽然准确地向德舰队开火,德国舰队刚刚进入有效射程,挪威火炮阵地便怒吼起来。积蓄已久的仇恨伴随着密集的炮弹,纷纷倾泻出来。“布吕歇尔”号燃起大火,浓烟呛得水兵们逃到了甲板上。该舰一边还击,一边向北卡霍姆岛逃去。如此一来,“布吕歇尔”号正好掉进奥斯陆守军布下的口袋。岛上的鱼雷发射阵地发射了3枚鱼雷。两枚鱼雷击中了“布吕歇尔”号,其中一枚命中弹药舱,爆炸声一直持续了27分钟。就这样,德国舰队的旗舰、崭新的“布吕歇尔”号重型巡洋舰舰身碎裂,于6时23分沉没,1600名官兵葬身鱼腹,德国舰队司令孔未茨海军少将用尽气力游到岸上,成为俘虏。德舰队受到重创,被迫暂时逃离。德军的狂妄自大已经消失了,“布吕歇尔”号的惨痛教训使德军变得谨慎起来。在这个陌生的进退两难的峡湾,如果强行穿过岸炮封锁线,等于让军舰送死。德国舰队改变了战术,出动运兵船靠岸登陆,从陆路进攻奥斯陆。德军登陆部队迅速从两翼包抄过来,挪威守军未料到德军会从陆路进攻,岸炮阵地的守备力量很快被消灭了。

从此,德舰队畅通无阻,突破峡湾成功。就在德国驻奥斯陆大使馆派的人在码头上焦急地等待时,德舰队登陆部队在霍尔滕的南边登陆,从背后攻下了霍尔滕。配合陆海军登陆作战的德空军出动800架作战飞机及250架运输机,从空中进攻挪威。挪威军队没有动员,仓猝还击。再加上装备太差,在德军强大的攻势面前,节节溃退。当天,斯卡格拉克海峡上空大雾重重,能见度很低。8时左右,德国第76驱逐联队中队长汉森中尉率领8架Me-110重型战斗机起飞,前往挪威首都奥斯陆的福内布机场。汉森中尉的任务是夺取机场的制空权,掩护伞降和机降。8架德机在半路上遭到挪威空军“斗士”式战斗机的拦截,被击落2架。8时45分,6架德机飞到福内布机场上空。他们向机场附近的高炮阵地和跑道上的12架“斗士”式飞机攻击了一阵,又躲到高空盘旋等待运输机的到来。根据计划,运输机将在同时到达。但因为天气原因,指挥部召回了占领福内布的第一波运输机。当时,汉森的飞机只剩20分钟的燃油了。9时5分,终于飞来3架Ju-52运输机,这是第二波次的空降部队,带队指挥官瓦格纳上尉没有服从返航令,坚持飞到福内布机场。挪威的高炮部队猛烈开火,瓦格纳的座机负伤,被迫爬高躲避。汉森率6架飞机飞到低空攻击机场守军,很快有3架德战斗机发动机中弹毁坏,油料也都快耗光。在这个紧急关头,汉森下令强行着陆,进攻机场。

伦特少尉驾驶右发动机失灵的战斗机在机场一号跑道上快速滑跑,挪威守军调转炮口,朝伦特炮击。同时,一架Ju-52运输机也降落到与一号跑道交叉的二号跑道上。Me-110速度快,赶在Ju-52运输机之前冲过了交叉处,避免了堵塞跑道。伦特的飞机没刹车了,撞在跑道尽头的斜坡上。汉森和另4架飞机先后降落,四架战斗机的机头对准挪威火炮阵地准备继续炮击,但挪威的炮火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机场的炮兵部队惊呆了,德国人在此次作战中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使用了伞兵部队。这些经过充分训练的空降兵们眼扣风镜,钢盔帽带的下端勒着下颌,从天而降。德国伞兵每个人都有一辆折叠式自行车,着陆后骑着它向预定目标冲去。有一支德军的伞兵部队在奥斯陆着陆。当时,在福内布机场上空,这支德军伞兵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急速下降。许多挪威炮兵大喊:“是降落伞!”但他们纳闷:没有击落飞机怎么会有这么多飞行员跳伞呢?当他们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离地面200米的德伞兵就朝他们扫射了,很多挪威士兵带着疑惑死去。德伞兵快速占领了福内布机场。在挪威空降过程中,德空军出动了几个轰炸联队,一百多架轰炸机,对各个地点的挪威守军、英国舰队狂轰滥炸,炸伤英战列舰“罗德尼”号和3艘巡洋舰,炸沉“廓尔喀人”号驱逐舰。

与此同时,挪威政府官员们一片慌乱,为了避免被德军俘虏,挪威王室、政府成员和议会议员们在上午连忙逃离奥斯陆,随行的还有20辆运载着挪威银行黄金和3辆载有秘密文件的卡车,一起转移到北边130公里处的哈马尔。因为撤离太匆忙,临行没有对首都的守军作统一的指挥,这使得奥斯陆更加混乱不堪。为庆祝空降胜利,德军临时凑起一支军乐队,怀着胜利者的喜悦心情,从福内布机场吹吹打打地向奥斯陆推进。事实上,奥斯陆其实是被德军伞兵征服的,奥斯陆守军部队尽管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兵力和武器均处于劣势,溃不成军。中午,约5个连的德伞兵在吉斯林的“第五纵队”的接应下攻下奥斯陆。尽管挪威各地抵抗的力度不大,但争取了时间,使在首都的挪威王室、政府、议会得以安全转移,使德国企图截获国王、政府、黄金和秘密文件的计划落空。与此同时,其他几支德军登陆部队冲破了英国的海上封锁,于中午占领纳尔维克港、特隆赫姆等重大港口城市。德国培植的以吉斯林为首的“第五纵队”开始在挪威到处进行破坏活动,攻下电台,发布假军令,命令挪威各要塞和舰艇缴械投降,破坏通信联络和铁路公路交通,在挪威人中间制造混乱,动摇人民抵抗的决心,配合德军的登陆作战。由于吉斯林协助德国制定侵略方案,挪威国王理所当然不承认他的组织的合法性。4月9日下午,逃到哈马尔的挪威议会召开紧急会议。

傍晚,德军进攻的消息传来,议会马上休会,逃向挪威边境的埃尔沃吕姆。空军上尉斯比勒率两个伞兵连在后面追击。护送国王北上的挪威陆军卢格上校率领两个营在哈马尔设伏。当德军靠近时,攻击了德军。德军损失惨重,比勒本人也身受重伤,被迫逃回奥斯陆。突袭失败以后,德国驻挪威大使提出谒见挪威国王,遭到挪威首相的拒绝,并要求德军撤军。4月9日晚,吉斯林通过电台发表公告,宣布挪威政府已经垮台,由他本人担任首相的政府成立,取消总动员令,宣布抵抗德军应处以死刑。吉斯林的卖国罪行激起挪威军民的反对,挪威军民纷纷拿起武器抵抗德军。4月10日下午3时,德国驻挪威大使在埃尔沃吕姆与挪威国王哈康七世会谈,对其进行威逼利诱。他劝哈康七世仿效其兄长丹麦国王的办法投降,否则将遭到报复。德国驻挪威大使要求哈康七世批准承认吉斯林政府的合法性,同时回到奥斯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国王立即表示拒绝,说:“在挪威,如此重要的决定不是由国王做出的,必须与政府商议后才行。”德国驻挪威大使离开后,哈康七世立即召集政府成员举行御前会议。哈康七世在会上郑重声明绝不投降,抨击了吉斯林的法西斯本性。哈康七世的态度使内阁大臣们勇气大增。他们表示支持国王,随后把挪威的立场通知德国驻挪威大使。

当晚,国王通过小型电台发表广播讲话,宣布挪威绝不投降,号召300万挪威人团结起来反抗法西斯分子。吉斯林不相信国王会战斗到底,4月11日晨,他的密使来到埃尔沃吕姆,继续劝国王回到奥斯陆王宫,又遭到哈康七世的拒绝。下午,德国驻挪威大使发来急电,要求再次晋见哈康七世,遭到拒绝。希特勒恼羞成怒,指示以非常手段将其消灭。4月11日深夜,戈林的空军出动几十架轰炸机,轰炸了国王和政府成员所在的纽伯格森林,想把哈康七世和政府成员都炸死。瞬间,轰炸机的轰炸使纽伯格森林变成一片废墟,浓烟滚滚。1890年5月12日,空军大将库特·司徒登特出生于德国布兰登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作为一名侦察机和轰炸机驾驶员参加战斗。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司徒登特留在军队,1934年加入了空军。作为高级顾问,他在建立新空军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1938年,司徒登特参与组建德国第一个伞兵营,军衔为少将。1939年,库特·司徒登特成为德国空降部队司令。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传奇的将领,因为他所指挥的是传奇的德国伞兵们。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的伞兵自北欧到西欧,一次又一次的在远离主力,数量、装备均劣势的情况下,出奇制胜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棘手任务,给交战各国留下了神秘的印象。最着名的是指挥了荷兰海牙和鹿特丹附近的空降作战。在这次行动中,司徒登特头部中流弹。后来,克里特岛行动中他再次派空降部队参加战斗。1944年,他又指挥空降部队战斗在意大利,比利时,荷兰以及法国。1945年,被英军逮捕,开始了牢狱生涯。1948年,司徒登特获释。

1978年,88岁的司徒登特逝世。当德军轰炸机来临前,国王一行早已沿着崎岖的古德勃兰德斯山谷北上,穿过哈马尔和利勒哈默尔,翻过高山峻岭,来到西北海岸的翁达尔斯内斯。哈康七世站在深可没膝的雪地上,望着德军轰炸机的远去,没有流泪。他对德国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北上,坚持领导反法西斯战争。一路上,哈康七世召集那些失散的官兵继续抵抗。接下来的20多天,德国第5航空队掩护陆军和伞兵部队不断进攻挪威腹地。英飞机对登陆的德军主力进行了轰炸,由于轰炸机少,再加上天气恶劣,效果不理想。